分卷(7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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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哥你这牌也忒歪了点吧!我一串电话号码哪吃得起!

三个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斗地主上,镜头逐渐上升,越过他们的头顶,拍向窗外,逐渐拉远,露出一座极为陡峭峻美、圣洁的的雪山山巅。

他们这里会做一个转场,无人机从这里的窗外开始,一直拍到雪山脚下,露出关图南和团队下山的身影。

但这个场景只拍他们相遇,在下午日暮之时,关图南到达三巡客栈,登记入住。

关图南出场的造型是有特殊性的,所以必须等日暮,他们会拍霍巡配合别组的戏。

关澈喊了卡,翻看着规划:下一场是莹姐与席哥。

胥莹和席志业的剧本是油画艺术家与动物保护站站长的爱情故事,故事设定霍巡是席志业在这儿的好朋友,常来这里吃饭。

胥莹穿着妖冶的红色长裙,戴着宽沿的遮阳草帽,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与油画箱走进客栈里,万向轮碰到门槛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席志业正靠着前台和霍巡聊天,霍巡问他一个月都没来找自己,去哪儿了?

席志业压低声音,说一个月前他们在一个狭小山谷发现了一批非正常死亡的保护动物尸体,数量庞大,他们追踪了一个月端了一个盗猎者的窝。

听见动静,二人望向胥莹。

宽沿帽盖得很低,倾斜成三十度,露出精巧如玉瓷的下巴,一身飘逸的红裙随着穿堂风摆动,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优雅女人。

她将手里的油画箱放在最近的木桌上,朱唇轻启:你好,我提前预定了房间。

霍巡低头翻自己的记录册:女士你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办理好入住,胥莹在三楼最好的房间,享有最大的露台,站在露台上,能看见晓嘎山全貌,与另一边连接碧蓝天空的宁沽措。

但她瘦弱的样子,和那个硕大的行李箱形成鲜明对比注定是没办法把行李弄上三楼的。

厨房叫我,客人的行李帮我搬一下。

席志业似乎已经习惯了帮霍巡当服务员,转身,提起胥莹的行李箱和画箱踏上楼梯:跟我来吧。

cut!关澈伸着脖子高声叫了一句,招呼三位演员过来看监视器。

一般来说导演决定这条用不用,重拍还是保一条之类的。现在不一样,演员要自己看状态、环境、氛围、台词、穿帮,自己决定用不用。

再来一遍吧,我觉得我最后缺一个撩起帽子看人的动作,和男主角缺了第一眼的交流。胥莹说。

席志业琢磨了会儿:要不你进门放好行李箱之后,直接把帽子摘了吧,一般来说进入阴凉地方的第一反应都是先摘帽子透透气。

胥莹却不赞同他的想法,说女主角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管理的,不然也不可能仪态这么好,还穿着红裙子,帽子取下来会勾乱头发,她会选择回房间取;另外也要在形象上反映她的一些心理变化。

席志业对感情的理解有点直男式,平时演的话剧类型也多是大型史诗类的。

胥莹解释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了开头这个眼神的重要性,同意了胥莹的演法。

他们重新再来了一条,这一次胥莹在他弯腰帮自己提行李箱的时候,撩起帽檐挑起秀眉看了他一眼。

二人目光相接。

随后席志业平淡地收回视线,转身上楼,念出那句跟我来吧的台词。

他们再次确认这个片段,又再保了一条,才算过了。

胥莹他们上楼之后,一楼大厅的人员就少了很多胥莹、席志业组的摄影团队跟着上楼去拍摄席志业检查她的房间,确认上任住客不是什么留下隐藏摄像头的奇怪变态,顺祝她旅途愉快。

他们的初见剧情并不在霍巡与关图南的故事线里,上面拍摄的时候,下面也立马铺开剧情

三巡客栈最大的那扇窗户下面有一张像吧台似的高桌子,很窄,高脚木凳。霍巡从前台一个怀抱粗的密封红陶酒缸里接了一杯酒,端着坐到了那里,他撑着头看着,他的面前摆着一摞空白的稿纸,一支墨绿色的钢笔斜斜地压在上面。

西斜的阳光照进他的瞳孔,像是汉白玉与琥珀以某种极为繁复精妙的组合而成的艺术品。

大厅空无一人。

其实这才是三巡客栈白天的常态。

这里偏僻,客流量本来就少,加之旅客白天都会出去,不会待在旅馆里躺尸,所以这里的夜晚远比白天热闹。

霍巡饮了三口,将目光从主峰山巅收回来,旋开钢笔的盖子,金色的铱金笔尖和阳光同辉。他在首行写下几个字:《巨峰消亡记》。

随后他又立马划掉,在下一行同样的位置写:《生命:投入晚林》。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下楼的动静,霍巡的思路被打断,将钢笔放下,并随手从底下抽了一张纸,盖住顶上这张。

下来的人是席志业。

撂我上去给客人提东西,自己在下面喝上了?席志业走到他身旁坐下,楼上那女客人说房间里缺一束花,问能不能帮她买一束玫瑰,记在房费里。

上哪找玫瑰去。霍巡笑了一声,从后门出去三百米远有一亩地的格桑,我种的,她要是喜欢可以自己采。

席志业荒唐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去说啊,真拿我当你服务员了?

行行行,席哥,席站长,我去说我去说。霍巡刻意把站长两个字拉长了音调,还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嘴上这样说,但屁股是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问,怎么着,你也来一杯?

改天吧,今天还有事儿。席志业拒绝。

有事儿你不赶紧去,这都快天黑了。霍巡又吐槽了他一句,随即露出一副他惯有的八卦的表情,低声询问,难道是晚上的活儿,最近盗猎的这么猖獗?

不是。席志业反而朝着晓嘎山一指,昨天接到个电话,有个探险团队在主峰拍到了疑似新物种,和我约在这里见面,看一下照片。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六点了,应该快来了。这种探险的把日程和时间都卡得很准。

席志业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三声不大不小的敲门声,一个浑身脏如流浪汉、全副武装防晒的年轻男人站在他们客栈门外,询问:请问席站长在这里吗?

我是。席志业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您就是刘挚先生吧。

不是的,刘院他们还有别的事情,照片的拍摄者是我,我来和您接洽。年轻男人掀掉连着防晒面罩的帽子,露出一张黑黢黢的脸和一头鸟窝般的油亮乱发。

他伸出一只皲裂的、有大小豁口的手,您好,我叫关图南。

霍巡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便去给两人泡茶,这会儿端过来,目光落在关图南的手上,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的脸庞。

关图南有些敏锐地看向他。

他的目光灿灿,如有炬火。

霍巡第一次有被一个人的眼睛烫到的感觉,他把茶盅放下:坐下说吧。我去给两位弄点吃的。

饭菜上来的时候,关图南和席志业已经开始说起了发现新物种的事情,霍巡一来他就住了口,稍有戒备。这种重大项目发现之前是必须低调且保密的。

席志业向他简单介绍了霍巡,让他不用担心。关图南才继续说话。

能给我看一下图片吗?霍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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