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2)
推搡间,顾禾抬眸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高黎那双携着笑意的狐狸眼:
别清高了,你又不是直男,跟我玩玩不吃亏。
顾禾耳朵里都是嗡嗡声,他听不清高黎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高黎的手不安分地就要撩顾禾的衣摆,顾禾觉得很恶心,于是用尽全身力气提膝往他裆部撞去,这才逃离了他的桎梏。
可还没等他跌跌撞撞走出去几步,人就又扶着墙滑到了地上。
挣扎什么啊,当老子药白下的?
高黎被踹得有些疼,但他没有不高兴,也不着急。他像对待一只走投无路的猎物一般,散步似的走到顾禾身边将人架起来就要往厕所带。
酒吧这种地方多的是人捡尸,路过的人要么醉醺醺连路都走不稳,清醒着的也对此见怪不怪,没有人会对顾禾施以援手。
狠话说得好听,现在还不是得乖乖被哥哥带走?
高黎十分得意,他甚至都能想象到今晚过后,明天顾禾清醒时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正当他就要打开厕所隔间时,肩上的重量忽然一轻,紧接着自己腰间猛的传来一股力道,人也因此飞了出去。
高黎人都被踹懵了,他眼前一黑,捂着腰蜷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才吸着气抬头看了一眼。
此时厕所里没有别人,除了顾禾就只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他没有理会后面的高黎,扶着顾禾就要往出走。
高黎见此,有些不甘心,他冷笑一声,扬声说道:
哥们,你认识他吗,直接抢不太好吧?好歹人是我药倒的,想玩也得排队啊。
谢北沅听见这话,脚步一顿。
他眸子里泛上一阵彻骨的冷意,随后吸了口气,以舌尖顶了顶腮。
他像是在思量什么,只短暂地停了一瞬,之后转身搂着顾禾的腰将人抱到洗手台上坐着。
接着,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将腕上的手表解开握到骨节处,走过去对着高黎的脸就是一拳。
谢北沅的手指骨节修长漂亮,原本是用来拨弄琴弦的,打起人来却丝毫不文雅,专挑看得见的地方揍,每一拳下去都是一块淤青。
高黎也不想乖乖挨打,他试过还手,但还没等站起来就又被谢北沅踹翻在地。
那时,他有无数个瞬间都觉得,这人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厕所里传来高黎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想进去的人看清情况后都十分识趣地走开了,没人上前帮忙,就像先前对高黎的捡尸行为视而不见的那些人一样。
喂!干什么呢!
出声的是之前坐在高黎身边的男生,他原本只是想过来上个厕所,结果被眼前的画面惊得酒醒了大半。
男生跟高黎关系不错,也清楚他的德行,此时看一眼洗手台上的顾禾就能猜个大概。
打人的这男孩看着长相气质就不是寻常人,男生不敢跟他硬杠,还在想该如何解救自己的兄弟,却没想到对方看见他就停手了。
男生忙过去扶高黎起来 ,这家伙这次踢到了铁板,被揍得鼻青脸肿,鼻血糊了满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看着谢北沅的背影,还是气不过,咬着牙不要命说出一句:
你他妈给我等着。
谢北沅此时已经将自己手上沾了血的昂贵腕表丢进了垃圾桶里。他挽起袖口,拧开水龙头洗着自己的手,动作十分矜贵优雅,丝毫看不出是刚打过一架的模样。
而听见高黎这话,他微微侧脸,唇角勾起,语气冷漠又讽刺:
来啊。
说罢,他再不理会身后人的咒骂,径直走到顾禾身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走了,醉鬼。
顾禾的药劲上来了,现在人还迷糊着。他睁开眼睛看了谢北沅一眼,接着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三哥
谢北沅有点意外顾禾醉成这样还认识自己,一时心里生出些别样的情绪。他想拉开顾禾的手,但这人抱得很紧,并且没有撒手的意思。
谢北沅拿他没办法,最后干脆维持这样的姿势把人抱了起来,顾禾便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谢北沅的身上。
鼻间涌进顾禾身上浅淡的柠檬味,还有烟草和酒气,谢北沅嫌弃地皱皱鼻子。
他就这样抱着顾禾出了酒吧,在路过卡座的时候,唐晓放看着他怀里的人眼熟,于是伸手拉了他一下:
兄弟,你这
谢北沅凉凉地偏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但一个眼神就将唐晓放的脑子刺醒了大半。
这尼玛不是谢北沅吗!!
唐晓放倒吸一口冷气,他不敢面对谢北沅,也不敢问顾禾怎么了,最后只能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憨憨笑道:
没事,你真帅!
谢北沅懒得戳穿他,转头就走。
他出了酒吧,找见自己的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将身上那个树袋熊放了进去。
谢北沅也不知道顾禾意识不清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粘人,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人的手拉下去,结果弯身替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就又被那双手环住了腰。
谢北沅按下安全带的卡扣,垂眸看了一眼,刚好跟顾禾对上了视线。
顾禾一双眼睛没有焦距,但也因此多出几分茫然的无辜感。他皮肤本来就白,此时因着酒气,整个人都泛着粉扑扑的颜色。他身上的白衬衫领子有些皱,扣子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小半片胸膛。
车内昏暗的光线融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
谢北沅喉结滚动两下,随即僵硬地撇开视线。
真是疯了。
第19章
二人从酒吧出来后已经是凌晨,谢北沅是开车回去的,路上顾禾非要开窗,他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再这么被凉风一吹,彻底成了浆糊。
到家后,谢北沅停好车子,嫌顾禾太过闹腾,就直接把人抱起来带去了房间。
顾禾勾着谢北沅的脖子,抬眼看着他漂亮的下颌线,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了句:
谢北沅,你好烦。
这还是谢北沅第一次听顾禾直呼自己的名字,只愣了一下,没理他。
顾禾被他一路抱去卧室,躺在床上时还在耍赖,勾着谢北沅的脖子不让他走,还大声控诉道:
谢三,你怎么敢不理我,你在玩火!你知道吗,我,顾禾,从小到大没人不喜欢我,只有你!
顾禾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后就听耳边人以清冷低沉的嗓音反问了一句:
谁说的?
嗯?顾禾茫然地看着他。
谢北沅微微勾起唇角:
谁说我不喜欢你?
明明就是。顾禾撇撇嘴,松手放开了他,随后翻身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十分放肆地说了句:
你滚,我要睡觉了。
?谢北沅微微挑了眉梢,但他不打算跟醉鬼计较,还好脾气地替他拉了窗帘。
谢三。枕头下的人闷闷出声:
有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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