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乐]:男朋友在不在。
[如是我闻]:?
[乐]:明天要不要去看零点场电影,我请。
[乐]:看完再去撸个宵夜。
[如是我闻]:你被盗号了?
[乐]:我妈今天嫌弃我,说我一点夜生活都没有。
[乐]:我明天就去通宵蹦迪#微笑
[如是我闻]:我给你一分钟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
温郁已经在搜北京蹦迪哪家强了,一看见消息弹出来,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等等明天明天闻玙过生日!!
他手一滑手机正中鼻子,痛得叫了一声。
外头还在扯闲天,无人听见。
[乐]:我错了,提前说一句生日快乐。
[如是我闻]:明天我提前请了年级里的老师,去鸿宾楼吃饭,记得来。
[乐]:那我肯定是蹭我男朋友的车。
[如是我闻]:哟。
对话持续到这里,温郁心里有微小的纠结。
他观察他男朋友的微信昵称很久了。
很久以前,互联网上流行一个短句。
安非他命,如是我闻。
安非他命既是抗抑郁药,也是可能被滥用的毒品。
如是我闻是一句佛偈,偏偏和它的名字成了无情对。
他每次看见闻玙的这个ID时,都想悄悄地也把自己的名字改掉。
变成甜腻又文艺的情侣名,很登对。
他不是不敢。
他是觉得他还够不到他。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两个人明明已经是恋爱关系了,手也牵过吻也接过。
但感到自己可以拥有全部的爱,与和一个人确认关系,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安非他命,如是我闻。
温郁心里又默念了一遍,最后也没有改掉自己的微信名。
以后吧,万一呢。
第二天意外很忙。
有好几个艺考生都过来找他咨询消息,刚忙完要赶去上课,完事又有领导发消息组织开会。
期间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再回过神来已经是傍晚了。
温郁还在匆匆写着备课方案,闻玙发消息过来。
[如是我闻]:在学校后门开车等你,男朋友。
下班!吃饭!过生日!
温郁关了文档就噔噔噔往后门跑,拐弯就瞧见闻玙那辆悍马,一拉开副驾驶瞧见领导坐在里面。
老太太笑眯眯挥手:坐后面吧。
您好您好,他尬笑一声,又拉后门,两女同事忙不迭挪位置:温老师进来坐!
温郁再关上车门时,心里凉了半截。
每个同事都带礼物了。
两女同事一人手里一个礼物盒还扎着小蝴蝶结,老太太怀里抱了个点心,显然都是要送给闻玙的。
他怀中空空,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听说鸿宾楼老师傅做得糕点地道啊
对,还有他们家羊肉饺子,馅儿大皮薄特别好吃!
温郁坐角落里闷了一会儿,渐渐不说话了。
看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确实离他很远。
就算只隔一两米,也好像碰不到他。
闻玙这次出手大方,包了二十人的大包厢,早早点了一桌子好菜。
其他老师也陆续到齐了,还有人带了相当不错的两瓶好酒。
有女老师自来熟地坐在闻玙身侧,温郁看了一会儿,在黄老师身边拉开椅子准备坐下。
闻玙忽然开口了。
温老师,你想坐哪儿?
不是邀请他过来坐,而是问他在想谁。
温郁怔了下,莫名感受到男人的控制欲。
却又因此很开心。
他自上车以后露出来第一个笑。
咱两老同学,今天还是你生日,你说呢?
旁边女老师心领神会:那我绝对不当电灯泡!来温老师,你们两一块儿坐!
温郁还在观察闻玙:行吗?
快过来,男人笑着唤他:想你的不行。
这话太肉麻了。
赤/裸到都有几分狭义,偏偏可以通过这个人的口,在所有人面前说出来。
温郁脸上发烫,快速和同事换了位置,坐在男人身边。
脑子里还在回荡刚才那一句。
想你的不行。
闻玙凑过来,和他靠得很近,两人肩头挨着。
等会给我切蛋糕?
温郁一时间分不清,他是想要控制他,还是想要再亲近一下。
像是爱意,又像缰绳。
都行。他短促点头。
我喜欢吃带黑樱桃的那块儿,闻玙低声描述道:沾一点白巧克力碎,但不用切太多。
切下去的时候,动作不能太慢,不然旁边的蛋糕馅会粘住。
温郁被他钉在椅子上听着关于一块蛋糕的仔细要求,直觉这男人正在开什么下流的玩笑。
他只觉得手心发热,说不出话,但并不想逃。
他一直很喜欢看着这个男人放肆起来,哪怕是对着他放肆。
我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温郁忍不住提起这件事,低着头声音很软:明天给你补行吗。
闻玙观察着他,抿唇笑起来。
如果我不同意呢。
温郁像是被他轻轻掐了一下,耳朵尖变得更红。
宴会正式开始,十几个老师说笑着交杯换盏,闻玙作为这顿饭的核心人物,措辞行为都恰到好处。
温郁坐在他的身边,偶尔会闻见他身上浅淡的香气。
像是与整个包厢都有所割离,低郁又暧昧。
直到宴会末尾,闻玙起身给他添了一碗汤。
再喝一点,你太瘦了。
方才吃饭的时候,他给领导布菜,请女同事尝尝某一块甜点。
一切都很自然,无人会多注意一眼。
温郁像是突然从蛊惑里回过神来,发觉蛋糕早不知道被谁切好了,此刻正放在他们两的手边。
没有黑樱桃,但奶油饱满新鲜,还陷进去一小块草莓。
两个人,只有一块。
也不知道是谁吃谁。
第25章
饭局结束以后, 闻玙开车送他回去。
车上仍残留着淡淡烟味,像狼不经意间的鼻息。
干燥微焦,不动声色地一直钻进人的肺里。
温郁席上没有喝酒, 坐副驾驶里反而有点眩晕。
他缩了缩, 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闻玙方才宴请同事时便一直正经又得体, 此刻也只是平静地开着车。
从鸿宾楼往回开,一路长灯朗照, 夜色都被烘出昏红的一圈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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