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嫁妆(1 / 2)
月余粮也被余氏给赶了出来让他赶紧去把户册的事儿给上了, 为了怕夜长梦多, 两处上好的宅子被别人给抢了先, 连口热汤都没让喝。他揣着银票出了门, 身子高大魁梧, 木着脸跟在外头的邻里们打了招呼, 稳稳当当的朝牙行走去。
这个天儿, 清早了天都还暗沉沉的,起了风一吹,和着几点雨水, 打在身上也冷冰冰的,旁边几处热气儿袅袅,带着点温度, 月余粮一顿, 步子一下转了个弯朝着旁边的面摊上走了过去。
“老板,煮一大碗面。”
“好嘞, 客观稍等啊。”面摊老板利索的抓着一把面条块儿扔进了锅里, 这才细细的透过热气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 也是一惊:“月大公子。”
何大媳妇文氏方才只觉从一旁走过一个高大的人, 没来得及先看人,况且这会儿天还有些暗沉, 这下一看,不是月家的月老大吗?
月家是开的猪肉摊, 在那卖胭脂的芦苇街上, 听说买卖好得很,许多人排着队去买呢,这一日日的,赚的可比他们这小买卖强了不知多少,又一想着昨日那闪过的念头,这会看月老大就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了。
按她的猜测,那月家如今,可只有个月老大是正适合的时候,月家老二是个举人,如今在明昭书院读书,依着他家如今的情况,定然是不可能娶个普通女子的,月老三还小,正是孩童玩闹之时,只有月老大没成亲也没定亲,守着月家的摊子做买卖,若是谈婚论嫁,娶的也定然是门当户对的普通人家。
那他们……
这个念头一出,文氏心里一阵儿窃喜。
这个月家可是比老二媳妇那月举人家强上不少,便是对象是月老大又如何,他占着家里的买卖,娶的就是长媳,往后的弟弟再是有出息,娶的妻子再是厉害,也得敬着长嫂不是?
在文氏看来,若这门亲能成,月老大的弟弟越是有出息越是好,不为别的,往后她闺女生的是长孙,有这么个厉害的叔叔,往后的人生还能平凡得了?
她才不跟老二媳妇一般,只顾着看那头顶尖尖的人物,他们平头百姓的,能攀上个这样的就是烧了高香了,哪里还能强求别的。
月余粮耳尖,听文氏说了月大公子几个字后就看了过来,见到她,想着昨日何家人,点点头打着招呼:“是婶子啊,这是你家的摊子?”
“是…是啊。”文氏心里各种念头闪过,想跟人好生说说话,又不知该怎么开口,也没注意到何梅抹着手走了过来,在锅里瞧了瞧:“娘,这面好了。”
文氏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没好气的嗔道:“吓我一跳,这面好没好,你娘做了这些年还能不知道?”
一边说,文氏一边从锅里捞出面条,淋上两勺骨头汤,浇上作料,努了努嘴:“楞着做啥,给那边的客人端过去。”
“哦。”何梅原就是在家里端了面条过来,这会袖子还朝上挽着,又擦了擦手,端了面就要过去,又被文氏给拉住了,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是咋了?”何梅不解的问道。
文氏讪讪的侧了侧脸,抿了唇好一会才道:“那客人你昨日也见过了,是月家的老大,在芦苇街上管着猪肉摊,你过去了顺便给人打个招呼。”
“行。”何梅不知她话里的深意,尽直走了过去,把面放在月余粮面前,道:“月大公子,面好了,你慢用。”
月余粮点点头,从桌上抽了筷子,正要开始吃,却是在桌上顿了顿,纠正着:“不是甚公子不公子的,叫我月余粮就行。”
他一个卖猪肉的,还公子公子的,实在是别扭得很。
何梅没叫,也没不叫,只学了他的样子点点头,道:“那行,你吃吧,我过去忙了。”
月余粮就把筷子插进了面里,不知为何抬头一看,只瞧见面前的女子一个风风火火的背影,正当年华的时候,就一身厚重的棉衣也遮掩不住年轻女子的好身段,松泛的挽着发,上头连一支木钗都没插,旁的小闺女爱的发带更是没扎上去,简单得很。
小桥还说这何家的大姑娘是个稳重的性子,他瞧着,怕更是个急性子才对。
何梅一来,一下就接了文氏的活计,又是抹着桌椅,又是招呼行走的路人,还要下面条,忙得很,月余粮就着那清的吆喝唏哩呼噜的扒完了面,从袖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就准备离开。
文氏眼尖,忙喊了声儿:“月大公子啊,有空多过来坐坐啊,婶子请你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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