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好文如潮涌,网站不缺人才,光是文好已经不够了。
读者养肥,养着养着就把你忘了,就算真记得你,连载初期数据不好,编辑不给好位置,读者回头一看,诶?这本更新很慢的书养死了?
算了,反正同类的文一抓一大把。
钟岚的强迫症不止体现在做题上,需要创意思考的码字,她也同样会不自觉地陷入漫长的纠结……码完一部份剧情,她会从读者角度分析,有没有好好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收效如何,没完没了地琢磨的后果,就是严重的时候出现负时速──不但没有码出新的内容来,还将之前码的也删改得七零八落。
后来,钟岚就放弃了,毕竟朝九晚九的工作,回家之后只想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专挑逗乐的综艺真人秀,不带脑子地嘻嘻哈哈一晚上,困了上床也睡得香甜。
只不过,终究是有遗憾的。
有了签到时随机点亮的增益状态,可以解决掉她码字时速太慢的问题。
有太多想做的事,年轻有力,重回过去,那些无疾而终的愿景,也许可以有一个圆满的解答。
在床上翻了个身,整个人藏在被窝里,钟岚点开水果手机,那一点光映到她眼里去,专注而明亮。位面交流群里的成员作息不定,24小时都有人在,但西魔位面的妖神像是比较热衷说话,昆仑位面以群主为首,除了月老都很高冷。
【人类】钟岚:各位,我睡觉啦,晚安
【魅魔】卡瑞娜:晚安![飞吻.jpg]
【海妖】塞壬:晚安+1
……
虽然她很少在群里说话,一句晚安却炸出了不少回复,一时之间,群里洋溢着温馨的气氛。钟岚无从想象起他们在别的位面里过着怎样的生活,只是看着一句句的排队晚安,在被窝里,心潮柔软得犯起困来。
钟岚关掉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好心情拉着她坠进梦乡,做梦都想笑。
她关得利落,没来得及看见群主也跟着排了一句晚安,招来群员截图起哄调戏。
翌日清晨。
一夜无梦,睡眠质量极好,洗漱下楼后,桌上就是热腾腾的早饭。自高三起,只要她说想吃什么,第二天肯定吃到,只是当时太紧张,食不知味,这回才算享受到了特殊待遇。她刚坐下来,脸上就被亲妈摸了一把。
钟岚抬头,包子脸茫然地被揩油。
钟母喜滋滋:“岚岚皮肤总算是好了,我真怕你遗传了你爸,背上都长痘,汉子就算了,小姑娘可咋办啊,还是现在好,比熟鸡蛋还嫩。”语毕,连揉带捏的,很是骄傲。
“……”
毕竟亲妈,岚岚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为了避免失宠,陆杉杉每天调了闹钟来接她上学,二人住得近,倒不碍什么事,就是每次要走进教室的时候,她的步姿都宛如一只螃蟹,霸占她右边的整片视线。
钟岚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走路?”
“唉,岚哥你不懂的。”
钟岚一开始是真的不懂,直至连续两次悄悄探头瞥右边一眼,看见以蜗牛速度慢腾腾移动到实验班教室门前的颜清文,不时往这边瞟瞟,就什么都懂了。
陆杉杉只是以她的方式,来保护‘被情所伤’的钟岚。
她啼笑皆非,也觉得实在太巧,每日都能碰上颜清文──他应该巴不得离她远远的才是,上辈子她表白被拒之后,就是想说一句早安,都被他以灵活的走位远远闪避了。钟岚不想杉杉再为了保护她而学螃蟹走路,於是晚自习的时候,她给他发了消息。
钟岚:颜同学,我每天固定七点到学校
凉城少年(颜清文):好,我来接你
钟岚:你不想见到我的话,只要避开这个时间就好了后两句话,两边是同时发送出来的。
这一刻,颜才子一头砸在卷子上,恨不得穿越回一分钟之前,将兴高采烈敲字的自己活活掐死。与此同时,忘了关来电铃声的邻桌,响起歌手低低的吟唱──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空气真的变得很安静。
被颜清文超凶的瞪了一眼后,邻桌赶紧将铃声按掉,跟周边被打扰到的同学道歉。
被一句歌词打断了思绪,他低头点开对方回复的消息,差点晕过去。
钟岚:你要带人来堵我?
凉城少年(颜清文):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哎,你误会了,我不讨厌你,也不会不想见到你,就算做不成爱侣,我们也是好朋友啊!
被爱侣这词儿逗笑了,钟岚随即恍然大悟。
十八岁的少年,比同龄女生都要晚熟,处理不好感情的事,但性子是好的,能坦荡拒绝,也能坦荡地跟她说明白,前者死得明白,后者勇气可嘉。钟岚并不记恨於他的一句‘长得不够意思’,换作自己在高三被一个球表白,恐怕也会慌张失言。她表白失败的事,只有两个当事人和陆杉杉知道,他没透露给朋友,或者索性当成笑话,在这个年龄已经很难得。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眼中的颜清文,是低一个辈分的小朋友。
……跟一个小朋友计较?太不上档次了吧。
既然他想当朋友,那就大大方方当一个普通朋友,杉杉也不用每天装螃蟹。
这时候,颜清文小朋友,犹自半边天堂半边地狱的挣扎着,一边欣喜能做回朋友,一边纠结自己的审美是不是出了问题,鸡毛蒜皮的事落在年少敏感的心上,回响大得他只能借卷消愁,做题速度直线飙升。学霸燃起来了,实验班的同学也被鞭策得绷紧精神,沙沙写字声更为密集。
只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看见大家如此用功的班主任深感欣慰。
而引起这一切蝴蝶效应的钟岚,在晚自习过后,步伐轻快地回家吃晚饭,在她脑海里,初恋小朋友的名字出现频率还不如餐桌上的一碗东坡肉──她昨晚提过想吃,今日钟母就用了一晚上的时间焖东坡肉,收汁完美,夹起肉时颤巍巍的,落到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上,似是随时要互相融化。只是酥软的它保持形状到放入口中,才混合着松软米饭化开来,香得她一个不注意,怕是要连着舌头都咬掉。
“难得你说要吃肉,喜欢吃吗?”
“这么好吃,当然喜欢了,”
钟母是全职主妇,每日对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忙得团团转,一日三餐就是她的工作成果,小时候视之为理所当然,后来懂得感恩了,又羞於年纪已大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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