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二人在一块儿,若非她主动搭话,两人怕是好几天都不用张嘴说话了。
秦玉楼仅仅只是不喜夜里那档子事儿,寻常时刻自然是乐意与他“亲近”的,总不能一天到晚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两人一句话不说,光瞪眼罢,这瞪几天还成,未来还有大半辈子呢。
这会儿好不容易寻思着“适当亲近一二”,却不想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似乎···惹到忌讳了。
这般想着,秦玉楼只好撑在蒲团上,有些费力的起着。
却不想正在此时,一只大掌伸了过来。
秦玉楼见状登时一喜,忙不地抓了那大掌就着他的力道缓缓地站了起来。
站稳后,见好就收,只忍着腿部的麻意,一脸美滋滋的看着身边的人。
而身边那人却是面无表情的转移了视线。
“···”
秦玉楼面上一抽,一时只有些悻悻地。
旁边的茗心等只瞧着他俩捂嘴直笑着。
秦玉楼登时面上一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刚起来不久,只见从东边厢房里传来一阵吱吱响声,不多时,帘子被由里头掀开,荣氏亲自推着一张轮椅走了出来。
轮椅上坐着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面白无须,相貌儒雅俊美,瞧着倒是与秦老爷的感觉极为相像,皆有种俊逸读书人的儒雅味道,虽已到了一定的年岁,但从那眉眼间方可瞧出,年少时定是位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
秦玉楼只觉得戚修并不像其母荣氏,这会儿瞧见了侯爷,只觉得原来他的相貌是随了他爹,那双眼,那高高的鼻梁及薄薄的唇都与侯爷如出一撤。
只这侯爷儒雅文秀,而那戚修则冷酷严峻,瞧着感觉不像,相貌倒是极为相似。
许是这侯爷常年患病,随着他的到来,阵阵浓烈的药味也随着溢满了整个厅子,这位公爹身子瞧着羸弱不堪,脸上的皮肤白得接近透明,边坐在轮椅上,便咳得厉害。
荣氏在一旁鞍前马后的亲自照看。
许是这样的出场方式着实令秦玉楼惊住了,她只以为传说中的侯爷身患旧疾,却不想,瞧着轮椅之上,那双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由令人怀疑:莫非,是腿疾?
却说自这侯爷到来后,太太荣氏便再也没抬眼瞧过他们一眼了,只忙忙碌碌从未停歇过,一会儿拿着汤婆子塞到了侯爷手中,一会儿又低头整理侯爷腿上的毯子,一会儿又端了杯参茶过来递到了侯爷手上,还一脸细心的在一旁叮嘱着:“小心烫——”
所有的一切全部亲力亲为,未曾假手于人。
而那侯爷似也已习惯了妻子的侍奉了,只任由她侍弄着,眼睛却是来回盯着戚修与秦玉楼二人瞧着,目光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二老瞧着皆是性子和善之人,秦玉楼心中这般想到。
秦玉楼又随着戚修一道跪着给公公敬茶,侯爷端着茶杯的手似有些抖,只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心存激动,眼中却是看着底下的一对满脸欣慰道着:“好,好,好···”
许是有些激动罢,说着说着,便又低低的咳了起来,手中的茶险些洒落了出来。
荣氏见状,忙不迭夺下了侯爷手中的茶搁在了一旁的几子上,只用手不住的拍打的丈夫的背,嘴上问声细语的安抚着:“好了好了,人也见着了,茶也吃了,你的是身子还未见好,待身子好了,往后横竖有的是机会···”
一时又用手背探了探丈夫的额头,登时变得一脸紧张,原来又开始发烧了,只催着侯爷进去歇着。
侯爷咳了一阵,面上不由泛起了一阵潮红,似乎当真病得厉害,半晌,只一脸苦笑着对戚修与秦玉楼道着:“我这身子有些不中用,待会儿开祠堂祭祖也没法去了,你们且先去罢,千万别误了时辰···”
侯爷说完,便被太太一脸心焦的推着进了里屋。
一直到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秦玉楼这才缓过神来。
只觉得这公公婆婆的感情可真好,一人病了,另一人则衣不解带的贴身伺候着,面上有的皆是全然担忧与关切之情,且瞧着公公那病,似乎有些年头了,若非二人情深意切,如何能做到十数年如一日,无半分厌倦呢?
只事实分明如此,然秦玉楼心中却隐隐有几分怪异,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下意识的抬眼,瞧见身侧的丈夫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对她说了那句“前且起来吧”后,至始至终便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了。
秦玉楼心中不由一跳,细细回想起这日一幕幕,只忽而觉得一阵心惊。
话说祭祖的时候,祠堂里来了好些族亲,大抵皆是些将至古稀,德高望重的老宗亲。
秦玉楼跪在幽深庄严的祠堂里,在所有族亲的见证下,入了族谱,至此,真真切切的成了戚家人。
往后生是戚家的人,死是戚家的鬼,若是死了,他日便会化作一块陈旧牌位,被摆在这令人发憷的祭台上,遭后世族人香火供奉了吧。
祭祖期间,婆婆荣氏出现了一趟,待跪拜完双亲,荣氏便又转眼消失个没影了。
中午,戚家开席设宴,宴请一众祭祀族亲,至此,戚家这场婚宴才算是实打实的办完了。
第49章 四十九章
因着女方娘家路途遥远, 第三日回门自然给省下了,不过秦玉楼娘家虽不在京城,娘家人却也还是有的。
那日祭完祖后, 特意前去送走老夫人,临走之前,老夫人看了秦玉楼一眼,忽而对她道:“既然你娘家族亲就在京城, 礼不可废,回头挑个日子,让修儿哪天陪着你上门拜访拜访吧!”
秦玉楼听了顿觉意外,她原本也有这个打算, 于情于理,怎么的也得往秦家拜访一二的, 原本合计着是与丈夫开口还是长辈开口, 这会儿见老夫人主动提及了,心下倒是欢喜不已。
看来这戚家行事果然妥当周全。
这般想着忙不迭冲着老夫人乖巧回着:“多谢祖母。”
老夫人眯着眼看了她一眼,良久,只淡淡地“嗯”了声, 随即冲一侧的戚修道:“修儿现如今既已回到了京城,日后无论是入仕还是从武,少不得得在官场上走动一二,秦郎中外放做官多年,一直清廉勤勉,这才得以被调入京城任职, 既是亲家族叔,便是自家亲戚,尔往后多要走动走动——”
老夫人话音已落,却见并无回应。
老夫人只眯着抬眼向戚修看去,戚修下意识的抬眼,与老夫人对视了片刻,随即,只一脸神色如常的回着:“孙儿记下了···”
老夫人听了,一双锐利的目光在戚修身上扫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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