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张老师,我要提问(2 / 2)
根本没法比,也不怪燕京电视台领导一直想砍掉这个节目。
“今天我要给大家讲的是庄子。庄子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姓庄名周,字子休,是宋国蒙人,他的先祖是宋国君主宋戴公。
庄子作为东周战国中期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和文学家,创立了华夏重要的哲学学派庄学……”
张庆之开始了讲课。
只是话一出口,就有坐在后排的观众开始打哈欠,耷拉下了眼睛。
庄子这种人物,距离现实人们还是有些遥远,要说讲得生动有趣也就罢了,偏偏张庆之还讲的毫无意思。全都是照本宣科的东西,他自以为有趣的几个点,也没起到应有的效果。
“这个张老师怎么搞得?今天节目效果这么差?”导演有些郁闷的问。
旁边副导演也是苦着脸,说:“从他一再拖延录制时间就知道准没好事!一看他就没有用心准备。”
“算了,忍一忍吧。我已经在接触另一位嘉宾了,如果那位嘉宾能谈下来,就把这个张庆之换了。”导演摇头。
王庸此时坐在第一排,根本头都不敢抬,生怕张庆之一眼认出他。
但是王庸今天是来干坏事的啊,这不抬头不说话怎么干坏事?
王庸四周看看,恰巧看见身后一位大叔的太阳镜挂在椅子扶手上。大叔正瞌睡的厉害,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盯上了他那酷炫拉风的大蛤蟆镜。
王庸悄悄将太阳镜取过,然后戴上。借助手机屏幕一看,别说,还真变了一个模样。张庆之这种只跟王庸见过一面的人,根本不可能认出来。
“嘿嘿,终于该我发挥了!”王庸贼笑一声,目光落在舞台上的张庆之身上。
张庆之正讲的如痴如醉,陷入自己的节奏里不能自拔。他觉得自己讲的实在太棒了,跟百家讲坛那几个老师也不逞多让。
忽然,张庆之打个冷颤。那感觉,就跟被一条大蛇盯上了一般,全身发冷。
“奇怪,难道空调开得太大了?”张庆之心里想到。
“老师,我有问题想问。”这时,只见坐在第一排的一个观众举手示意。
张庆之笑着点点头:“请问。”
常做节目的他当然知道第一排的观众基本都是托儿,必然是配合嘉宾的节奏进行提问的。
也就是说,这个观众这时候举手,肯定是导演组安排的。
张庆之却不知道,此刻的导演组也一脸懵逼。
“这人什么情况?还没到安排提问的环节啊,怎么就提问了?”导演问。
“不清楚啊,好像是场务安排的人。这上节目还带着墨镜,搞什么飞机!场务,过来!”副导演也生气了。
场务一溜小跑过来。
“解释下那人怎么回事!”
场务一看王庸,心里就慌了。果不其然,就是那个毛病最多的家伙!早知道当时就不强制安排他做第一排了!
不过这时候后悔也晚了,场务只能强行解释:“那人眼睛不行,所以才会戴墨镜……”
“眼睛不行坐后排去啊!坐在第一排是几个意思?”
“呃……其实这人很有文化涵养的,他提问题肯定是真的有问题要问,说不定能跟张老师摩擦出火花呢?”
“要是他乱问一通,我找你算账!”导演瞪了场务一眼,暂时揭过。
而观众席上,王庸已经站起身,在跟张庆之说着他的问题。
“张老师刚才讲到了《庄子·外篇》,那么在这篇的‘胠箧第十’中有一句话: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意思是圣人不死光,这天下的盗贼就不会少。张老师能对此发表下你的看法吗?”
“咦,这人提问的水平可以啊!”导演听到王庸问题,一脸惊奇。
“我就说了嘛,这人的文化涵养没得说。”场务赔笑道。
“嗯,以后多找点这样的人来。”导演夸奖了场务一句。
只是如果导演知道王庸真实目的,还有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就不得而知了。
舞台上的张庆之闻言也是赞赏道:“这位朋友的提问很有水准,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确实是庄子提出的一个颇有争议的理论。那么我就给大家说说这个理论的真正意思。”
“这是老庄对于儒家的一次最严厉批判,他用颇具锋芒的语言直指儒家的核心——圣人。他认为圣人的存在,为世间立下了行为规范。也就是所谓的‘天生圣人,为世作则’。圣人站在高高的天上,制定出一套行为准则给下面的臣民看。然后跟臣民说,这就是最高尚的东西,你们都要学习。可是圣人在背地里干什么,却没人知道。
比如明朝的朱熹,被称为朱子,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念,但是私下里干的勾当比普通人都要卑劣。不光连娶几任小妾,还跟自己儿媳妇不清不白。在这种圣人准则之下,怎么可能会天下宁静呢?必然会适得其反,产生大量的盗贼,产生阴暗面。这也是儒家太过于标榜自身的反作用,庄子对于儒家的批判可谓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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