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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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苏子衿的话让司言脸色愈发清冷了几分,显然是苏子衿那句‘将子衿当作是孤鹜或者落风’让他有些食不下咽。

眸光落到苏子衿的脸上,司言便缓缓垂下眸子,微微张开了薄唇。

瞧着司言那一口吃下清粥的样子,苏子衿不觉实在有趣,难道他对她喂他的举动这样不满意?以至于一说是当作孤鹜和落风,他便如此利索的吃下了一口粥。

当然,苏子衿并不知道,司言其实是真不敢深入去想象,相较于孤鹜等人,他还是比较喜欢看着苏子衿的。

苏子衿一口一口的喂着司言,她自己倒是没有觉得不妥之处,从前木木在身边的时候,也是整日里只要她喂饭。

只是,一想起这个,苏子衿便有些恍惚起来,也不知木木是不是长高了些许,那孩子,当是很记挂她罢?

瞧着苏子衿那有些思绪飘模样,司言不禁蹙起眉梢,心下有些不太愉悦,可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悦什么,只隐约知道,自己不喜欢苏子衿这般样子,在他面前还一副惦念着其他人的模样。

司言垂下眸子,掩住心中的那抹情绪,只清冷冷道:“大约半月之后,便回锦都罢。”

“好。”苏子衿回过神,便点了点头,虽然这与世无争的地方她着实欢喜,可到底,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一旦百转丹的药效过去,后果便是不堪设想了。

所以,她必须赶在百转丹药效挥散之前,回到锦都,让燕夙给她治疗内伤。

……

……

次日一早,白家母子皆很是欢喜。因为睡了几日的司言,终于醒了过来。

白杨被白大娘催去找李大夫再拿些治疗的伤药时,苏子衿出言表示自己也想跟着前去。

她只道想亲自同李大夫道一声感激,白大娘便直夸苏子衿温婉知礼,是个好姑娘。

于是,苏子衿便跟着白杨一起前往李大夫的住所。

李大夫的药堂离白家有些距离,徒步走过去,大抵要一刻钟的功夫,苏子衿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白杨却是气的不行。

不因其他,只因这一路上过来,总有无数的村民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苏子衿,尤其是小孩子,一个个瞧着苏子衿,不断的说‘女妖精’‘女妖精’的,更有甚者,一群顽童编了个小曲儿,直唱起来。

见白杨十分生气的样子,苏子衿不禁微微一笑,眉眼温软:“白杨大哥不必气恼,不过是小孩子不知事罢了,长安并不在意。”

苏子衿实在不甚介怀,她本就是在流言蜚语最是繁盛的锦都过来,相较于锦都恶意满满的言语,显然这些孩童所说的话并不打紧,至少这里的人只是认为她漂亮的像妖精,却不曾污言秽语,谩骂诋毁。

人们总是容易对那些与众不同的事物产生敌意,这大抵是许多人的天性,若是她真的介怀了,想来难受的也只是她自己。

“长安姑娘总这样心善。”白杨见苏子衿依旧笑吟吟的样子,不由脸色一红,只道:“他们不知长安姑娘却如此诋毁,实在气恼。”

说着,白杨便想起了苏子衿的那个‘未婚夫婿’,一时间更是对她心疼起来。分明是这样美好的女子,聪明、雅致、贵气,却为何总是备受误解?就连那所谓的未婚夫婿,也是这般豺狼,图谋不轨之人,实在是眼瞎至极,不懂珍惜这样好的姑娘!

“白杨大哥也说了,他们是不知长安。”苏子衿眉眼弯弯,看起来性子极好:“不知者无罪。”

见苏子衿这样温柔的样子,白杨不禁愤愤道:“长安姑娘如此好,也不知……”

刚要说她的未婚夫,下一秒白杨便意识到自己一时最快,竟是差点在苏子衿的伤口上撒盐。

“无妨的。”苏子衿自然知道白杨接下来的话,于是她微微一笑,神色淡淡:“长安与他本就是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早些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说实在的,白家母子是极好的人,苏子衿其实不愿欺骗他们的良善,可如今事已至此,她自然也只能圆谎过去。只是,她到底不想让他们在她‘未婚夫’的事情上,太过小心翼翼。

听苏子衿这么说,白杨心中有些庆幸,随即他便又道:“长安姑娘心思玲珑,为人又这样的温柔,也不知那卑鄙无耻之人怎的下得去手。”

“繁华一纸,世人皆是容易沉醉其中。”苏子衿莞尔,眉眼浅淡。

这话到底不错,可苏子衿的通透,还是令白杨有些惊异。难怪他娘与他说,这长安姑娘和她的兄长长言,都是世间少见的聪明人物。

“长安姑娘,那个……”忽然想到司言,白杨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不知你哥哥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这个脾性?”

白杨着实有些不明白,分明他们两人是兄妹,可为何性子竟是相差如此之大?长安姑娘温柔体贴,高雅从容,长言大哥却冷冰冰的瘫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这样一想,白杨便又觉得怪异,为何长安姑娘和长言大哥,两人生的丝毫不一样?

一个似妖般艳绝美丽,一个如仙般清冷无情,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妹。

瞧着白杨脸上浮现的那抹疑色,苏子衿不由失笑。白杨是个什么话都写在脸上的人,猜测他的心思,简直易如反掌。

于是,她缓缓扬唇,不紧不慢道:“哥哥从前便是如此性情,与已逝的爹爹极为相似,他自来便不爱说话,那时候娘亲还是为了让他多说些话,才给他起了长言这个名字。”

长言、常言。白杨一听,确实很像。

这般想着,他便又听到苏子衿这般说道:“长安和哥哥其实生的不太相似,长安像娘亲,偏柔媚一些,哥哥像父亲,英气十足。从前在府中的时候,也有许多人说我们生的不像,不过那些人大都见过已逝的父母,故而并不以为意。”

“原是这般。”白杨闻言,恍然大悟,确实如此,有的人肖像父亲,有的人肖像母亲,这模样问题,也有可能有着如此的诧异。

白杨说着,便发现,他们已然走到了李大夫的药堂门前,于是他憨笑一声,摸了摸脑袋道:“光顾着同姑娘说话了,这不,这么快就到了。”

苏子衿看了眼药堂,只轻笑一声,随即便和白杨一起,进了药堂之内。

“李大夫。”白杨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光亮。

彼时李大夫站在药柜上摆弄,转头见是白杨,便笑了笑:“是白杨啊!”

说着,他便很快从药柜上顺着梯子下来了。

苏子衿抬眸看去,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些皱纹爬上,整个人也显得清瘦十足,只眉宇之间隐隐可见慈善之意,让人心生好感。

“李大夫,我们来抓些伤药。”白杨道:“长安姑娘的兄长已然醒了,多亏了李大夫呢!”

“李大夫救命之恩,长安与哥哥感激不尽。”苏子衿垂下眸子,脸上露出温软的笑意,便朝着李大夫行了个礼。

李大夫赶紧上前,扶了苏子衿一把,便摆手道:“姑娘不必如此,救人乃医者的本职,再者说,真正救姑娘的不算是李某,而是白杨和他娘。”

“李大夫和白大娘、白杨大哥,长安都得感激。”苏子衿宛然一笑,神色从容:“长安身子骨不好,也亏得李大夫配了药与长安,才能保住长安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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