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2)
“是,二十年前的事我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了,可是这件事我记得很明白。当年,我的确是生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被魔宫的人抢走,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七夜再无侥幸,看着眼前的亲生母亲,有心亲近,却不知如何亲近。
却是宁母先收拾好情绪,突然问他:“你和那位小倩姑娘都不是人吧?你们是妖怪?”
七夜没否认,而是问她:“你不害怕?”
“虽然我一向不喜欢妖怪,但是……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若是只有小倩来了,宁母根本不会给好脸色,可是面对同样是妖怪的七夜,宁母就是冷不下心肠。甚至,刚刚七夜问了二十年的问题,她忍不住心存侥幸,或许他就是……
但不对啊,她的儿子是人,不是妖怪。
宁母不禁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痴心妄想,二十年了,她一直不去想,刻意的淡忘,今天被问起,才发现正是那段记忆太痛苦,却让她无法真的忘记。那晚惊心动魄,她不记得正道魔道都是些什么人,却不会不记得自己的骨血。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宁母说道:“我们家采臣从小善良心软,直接他说朋友有难,不能不帮,所以我拦不住他。可现在既然朋友已经没事,你们就走吧,不要打搅我们平静的生活,我不想采臣再被卷在那些事情里面。我只这一个儿子了。”
七夜想说自己也是她的儿子,但却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七夜想说小倩不会害人,宁采臣已经被玄心正宗盯上,魔宫那边也不会放弃,哪怕躲避一时,早晚要面对这些。但他依旧说不出口,他没有办法给予承诺,因为没有完全的把握去阻止那些事情的到来。
最终,他说:“小倩其实不是狐妖,她原本是人,只是她的肉身被人藏了起来。”
“为什么?”宁母吃惊了。
“小倩与宁采臣一样,二十年前出生在红河村,她就是七世怨侣的女方。”
“什么?”宁母不知该惊讶于妖魔的手段,还是惊讶于这段往事。若小倩同样在红河村出生,说来,他们两家还认识,遭遇也颇为相似。
“我会将小倩的真身送出来,到时候她就是真正的人了。”七夜不能坦白身份,便想为他们做好这件事。小倩和宁采臣相互有情,若重新做回人,嫁入宁家做儿媳妇,想来宁母也不会不愿意。
“你……”宁母分明有话在喉间,却不知如何说起。
“关于我和你方才说的事情,还请暂时别告诉宁采臣。”七夜转身出去。
宁母追了几步,欲言又止,禁不住喊了一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七夜停了停,复而又走。
小倩和宁采臣跑去玩了,桃朔白就在院子里,屋内二人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你要回魔宫?”
“嗯。”
“就算你拿到了小倩的肉身,他们三个依旧躲不开这场纷争,正魔道总会找到他们。”
“朔白,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七夜目睹了桃朔白身上的种种神奇手段,法术尚且不提,隔空取物的本事十分骇人。
“……如果他们胆子够大,可以去无泪之城,只要不流眼泪,无泪之城就没有危险。若是他们能常常讲些爱情故事,干将的怨灵也会平复很多。”无泪之城就要复活了,但还差些时候,所以这时去测算位置并不难。
七夜思忖之后,觉得无泪之城的确是个好地方。
桃朔白突然问他:“你的肉身不取吗?若是让人得知你在人间做的事情,太后岂能放任?”
阴月太后一心促成七世怨侣,所以可以容忍小倩爱上宁采臣,却不能允许七夜对小倩无爱。无爱便无怨,没有怨,如何能形成七世怨侣?又怎么能引来天魔冲七煞?那二十年前的仇恨,又要等到何时才能报?
七夜自然明白这些:“我知道,但若取了肉身,势必惊动太后,到时候就无法离开魔宫。再者说……”
若是此事曝出来,他将不能再做皇朝圣君。倒不是他留恋权势,只是他毕竟从小被当做圣君抚养长大,一直以阴月皇朝为己任,若他突然变成人,又曝出太后被月魔附身,那么整个皇朝将分崩离析,而魔宫四贤只怕也不会放任太后。
他最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就是太后之事。
若是站在桃朔白的立场,当然不愿意他去做什么圣君,但七夜重责任,又重感情,无法放任阴月皇朝不顾,更无法彻底斩断与阴月太后的母子之情。有些事情他的确希望七夜能快刀斩乱麻,但这是七夜的人生,他可以建议,却不能帮着做决定,总是要他自己决断。
七夜返回魔宫,桃朔白则回了南郭镇的月老庙。
临走时,桃朔白赠给宁母和宁采臣一人一枚桃木牌,小倩是狐妖,受不了桃木牌上的清气。宁采臣在宁母的再三嘱咐下,将桃木牌随身佩戴,然而如此一来,小倩不敢靠近他,就不开心,哪怕小倩嘴里不说,宁采臣却看得出来。后来宁采臣当着宁母将桃木牌依旧戴着,独自和小倩在一起,就取下来。
桃朔白人虽离去,但一直留心着这边,对于宁采臣的举动并不意外。
白天的时候,桃朔白依旧为人算姻缘,照管着小小的月老庙。晚上却是研究着阴月太后的事情。
之前七夜问他是否能救太后,他说没办法,实则不是没办法,是没有把握。原剧中七夜为了成魔,要绝情绝爱,先杀了司马三娘和小倩,又杀太后,附身在太后体内的月魔才没有继续出现。但没有出现,并不代表真的消失,就如同二十年前本该以为死去的月魔,二十年后却出现了一样。
桃朔白开始寻思着,如何将月魔压制,若是驱逐,只要太后复仇之心一起,月魔又会回去。然而同样的,太后存有仇恨之心,月魔就不可能被压制,若要克制月魔,唯有让太后忘记仇恨。
没有爱,就没有恨,若要忘记仇恨,势必要忘记一切。
“哎,是你啊!你在这里给人算命?”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来者正是诸葛流云。
诸葛流云身后还跟着一人,是个容貌娇美的年轻女子,眉目间冷淡清傲,正是燕赤霞与司马三娘之女,燕红叶。
“上次走的匆忙,还没请教如何称呼?”诸葛流云俊气的脸上总是笑呵呵的。
“桃朔白。”
“桃兄!”诸葛流云自来熟,兴致勃勃的朝桌前一坐:“你给算算,看我的姻缘在哪里。”
诸葛流云一边问,一边余光朝身后的燕红叶看。
燕红叶不为所动,显然依旧对这个法术学的不精纯的师兄不买账。
桃朔白的目光在这二人脸上一扫,淡声说道:“你心中已有姻缘,又何必来问。情在心中,不在天意。”
燕红叶看来一眼,出声问道:“为何不在天意?不是常说’姻缘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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