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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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谢蔳回门, 她还特意教人请了谢凌云过去, 亲口告诉堂妹,她没被罗方给吓着。

谢凌云听她神情真诚, 语气却极为轻松, 知道她是真心实意, 并无不满,也替她高兴。

谢蔳笑道:“这下放心了?”

——她尤记得她未出门时,小堂妹忧心忡忡,似是害怕她被吓着。其实, 哪有人能丑的把人吓死,不过是谣传罢了。

“二姐姐不要拿我取笑。”谢凌云不好意思,“罗姐夫待姐姐好吗?”

——她当时也想过可能误传,但是人人都这样说,她上辈子也听师兄们说过,有人长的奇丑无比。万一罗方真是那样的,二姐姐又是侯门娇女,万一真被吓着,那就很不好了。

谢蔳只笑了一笑,轻声道:“尚可。”她心想,嫁都嫁了,是好是坏,都是她的选择。何况就目前来看,还不算太坏。再坏还能坏的过进门不足一年就守寡?

谢凌云点头:“那就是好了。”二姐姐看起来精神挺好,跟刚回京看见她时相比,面色红润,眼睛明亮,日子应该是舒心的吧?

两人略说了会儿话,谢凌云就告辞离去了。她这日看见了那位传说中奇丑无比的二姐夫罗方。

平心而论,她这辈子从小到大见过的人中,这个罗姐夫的相貌是最奇特的。按说他五官也周正,肤色也不算太黑,不但不黑,而且有些部分还格外的白。额角、脸颊有两块不正常的白。乍一看,格外吓人。

谢凌云呆了一呆,摇摇头,心说,这是病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治。要是治不好,不知道涂粉涂的一样白,会不会好看些。

母亲薛氏告诉她,谢蔳出嫁那日,吴家二郎喝醉了,吐的不像话。薛氏叹道:“唉,真是冤孽……”

谢凌云没有答话,二姐姐谢蔳已经又嫁了,最好还是不要再提吴家二郎了。没缘分就是没缘分,提了也没意思。

薛氏就又说起谢怀让来,有谢怀信前车之鉴,忠靖侯不想让谢律教导儿子了,提出要亲自教养谢怀让。薛氏不免担忧:“侯爷年纪也大了,哪里还能费这心神……”

她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些,她有两个亲生的儿子,长子不在她身边长大,老爷子现下又要教她的小儿子,也不知将来孩子还会不会跟她亲近。

薛氏叹息:“你祖父问你爹意见,你爹一句话都没有。难道还真教老爷子教导让儿?”

谢凌云瞧瞧母亲,轻声道:“祖父教导弟弟,也不是不可以啊。他把哥哥就教的很好。”

反观她爹爹教导出来的谢怀信,她还是觉得祖父更靠谱些。

薛氏横了女儿一眼,没有说话。

谢凌云又道:“老实说,我也想教弟弟呢。”

“你教他什么?”薛氏没好气道。

“教他一点武术啊,防身也好,健体也好,总好过手无缚鸡之力。他是男子,总得会些本事。”谢凌云道。

薛氏沉默了,她知道女儿会武,也知道这武艺有用。让儿是男儿,跟姑娘不同。他真多门本事,绝对有用。只是……她叹一口气,问道:“好学吗?会不会影响他读书出仕?”

在她看来,练武终究是末道,不是人人都能有哥哥那般的运气。旁人没这种好运的,会武有什么用?

谢凌云听母亲语气松动,她暗想有戏,来了精神:“好学呢,好学呢。这又不是难事,有什么不好学的?”

怀让还小,身体也软,可以先教他呼吸吐纳之法,形成内力,日后大了一些,再教招式。若他不是学武的料,那就只教一些简单的,教他强身健体。

薛氏犹豫了半晌,才道:“先跟你爹商量商量。不止你爹,你祖父要教他,这事还得你祖父同意,”

谢凌云点一点头,心想其实阿娘漏了一个人,还得要弟弟同意啊。

这事儿倒也好说,谢律自是同意的,他对大舅哥的救驾之功羡慕不已,他是没机会了,他儿子可以啊。忠靖侯那里,是谢律去说的。

忠靖侯没反对,不过也没表示支持。——他仍然记得那日孙女在他面前,双足轻踏青石板上就是两个脚印。那一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有这等绝技傍身固然是好,只是他又担心将来谁学了会以武犯禁,连累家族。不过,既是他亲自教导孙子,这一点应该不必担心吧。

谢怀让才三岁呢,想这些似乎也太长远了。

于是,在父亲支持、祖父无视、谢怀让本人欢喜的情况下,谢凌云教了弟弟“睡觉”的法子。

这在她看来很容易,小小的谢怀让也觉得很有趣。以前睡觉就睡觉,困了就睡,嬷嬷说该睡了就睡,竟然还有方法可讲究吗?

薛氏看着好笑,她将信将疑:“这也成?这就算是武功?”

谢凌云只笑笑:“他还小呢,就当是养气。”

练内功见效不如外家功快。但是内功练好了,普通的拳脚功夫也能成倍的增效。她想谢怀让年纪小,心无杂念,练内功进步应该快些。不过她现下教给他的极为粗浅,可能作用也就只表现为让他养好身体,打好底子。

薛氏观察了几天,也没看出什么,想着只是睡觉时候呼吸注意一些,也不耽搁儿子什么,就没再说别的。她决定任女儿去,她不插手此事。

谢凌云还是第一次教人武功,她问谢怀让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得知一切都好,谢怀让甚至比之前睡得更香些,脸色也红润,她悄悄松一口气。

转眼到了七夕,谢家的女儿除了谢凌云,其余俱已出嫁。谢凌云一个人也没有乞巧的兴致,勉强乞巧,打算早早歇下。

不想宫里却有人到府上来,送了她一些精致的小礼物并一副画卷,说是贵人所赠。

谢凌云莫名其妙,待宫人走后,她打开那画卷,瞧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画中人不正是她自己么?

她一看就知道是纪恒所为。想到今日是七夕,她心里有些别扭,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意。

想了一想,今日既是七夕,她也乞了巧,要不,她就大方一些,给纪恒做个什么当做礼物吧。

荷包送过了,香囊也送过了。她皱眉思索了一阵,不如打个穗子?这个简单,她上辈子就会的,她给师父,给师姐都做过剑穗。连小师叔都问她讨要过。

只是纪恒不用剑,那她就打个穗子随便他用来做什么吧。

说干就干,她接下来的几日,闲了就开始打穗子,选色搭配,也挺好玩儿。

将穗子打好后,她托人送给了纪恒。她想着,他既是托人给她,那她自然也拖人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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