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2 / 2)
他巴巴地盼着,终于把她娶进门。
在他看来,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可是她偏偏美而不自知。他一夸她,她就不好意思。她越不好意思,他越想夸她。
他想,美丽的女人就是该多多赞美。
成亲时日久了,接触越多,他越发觉得她好。长的好看,又会理家,待下人也和善,还会安慰他,劝解他……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想,她并不是很在乎他。
她对他,可能还带着一丝试探,一丝怜悯?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愿意嫁给他。尤其是无意中得知,这亲事是她首肯时。
你说,有吴二郎珠玉在前,她看上他什么?
他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不大安稳。
岳母王氏来做客,他没想到会听到那些对话。他不可能内心毫无芥蒂。晚间,他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蔳娘回答的并不认真,罗方微微感到委屈,将心一横,就把藏在心里多年的旧事说了出来。
“蔳娘,你不能这样。这对我不公平。”
他心里没有旁人,她却还记挂着吴二郎。真的,不公平。
谢蔳听他说完,呆愣了好一会儿。原来,竟是这样的么?
她很想笑,可是眼睛却酸涩得厉害。她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我这个人,最不爱回头看。我要是心里头还有别人,直接嫁他就是。为何还要嫁给你?我原本想的,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或许最开始,她的确还忘不了吴二郎。但是真正嫁给别人后,那丝浅浅的暧昧,早就不见了。
年少时的那点子情意,因为缘浅,已然消失不见。她如今在乎的是现在和将来。
谢蔳微微一笑,说道:“我同他认识,不过十余载。而我跟你,还有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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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亲事
唐诗雨的亲事直到她十六岁都还没定下。她是永宁侯府唯一的嫡出小姐, 又是名满京城的才女, 上门求娶的人也不少, 只是她自己不大愿意。
初时她母亲徐氏还宽容她,格外尊重她的意见。但是看她十六岁还没定下,不免就着慌了。
徐氏反复在女儿耳边念叨:“姑娘年纪大一些, 亲事就不好定了。好的人家都被旁人选走了。我看上回来求娶的黄家就不错。那个黄四郎才华横溢,能写会画, 跟你不正相配么……”
唐诗雨哂笑:“才华横溢?是说他在春风楼跟妓子作诗相和, 传得人人皆知么?”
徐氏一噎:“少年人嘛,稍微风流一些也不是大罪过。成了亲,就收心了。你都十六了呀……”
唐诗雨不大明白, 母亲为何要强调她的年纪。十六岁就很大么?并不啊。她不是嫁不出去,只是求娶的那些人, 她看不上而已。
对于母亲的话, 她没好气道:“我爹成亲后, 可曾收心不曾?风流, 可不只是年少。”
她话音刚落,徐氏的脸色就变了。永宁侯风流好色, 姬妾颇多, 为此徐氏没少暗地抹泪。如今女儿拿永宁侯做比喻, 徐氏又是伤心又是气闷:“你……”
唐诗雨自悔失言,极是懊恼,忙道歉:“娘,对不起, 我不是要故意伤你的心。我只是不想,不想后半辈子一直心伤难受……”她叹一口气,说道:“娘,你这么疼我,难道你想我以后不快活么?”
她拉着母亲的袖子,一脸恳切。她知道母亲是最疼她的。如果不是宠她,也不会纵着她,甚至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大事,也愿意由着她来。她说她的亲事她自定,母亲就允她自定,还帮她在父亲那里争取自主权。
她到十六岁还不定亲,母亲也没有强迫她,或者是随便给她定下一桩亲事,不过是在她耳边多唠叨几句而已。
她心想,她能说不好听的话伤母亲的心,也是因为她明白,母亲会宠着她,纵着她,不会真的跟她恼。
她没猜错,徐氏虽然难受,但是叹了口气后,还是原谅了她。徐氏轻声道:“再耽搁一年,若是你还定不下来,娘就真的不纵着你了。到时候随便给你指一家,你可别怪我。”
唐诗雨连连点头:“是,是,是。娘放心……”
唐诗雨年少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薄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如今长大了,意识到她之所以能任性,还真是全靠自己出身永宁侯府,又是有名的才女。
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她拒了一门又一门亲事后,还有人来试探,来求娶。她想,这当中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实意冲着她这个人来的?
她自嘲一笑,有时也觉得自己矫情。明明有不少人在别人眼里还不错,可她自己心里就是不满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连豫章长公主都笑着问她:“莫非这世间男儿竟无一人入得你的眼么?”
唐诗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轻声道:“也不是,许是无缘吧。”
这世间或许真有好男儿,但是不包括来求娶她的那些人。迄今为止,有暗地里试着议亲的,或是八字不合,或是其他缘故,都未能成。直接上门求娶的,也有三四个,但无一例外,都是有名的“风流人物”。
这些人自恃有几分才气,就觉得她一定会倾慕不已,非嫁不可。
有才气?又有几个是真有才气的?!会做几首淫词艳曲,就算是才子了?!风流名声在外头,连她都听过。这种男人,有什么好嫁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才女之名,多半是别人吹捧而来的。她一个闺阁女子,年纪甚轻,什么事都没经历过,写的诗词若说真有多深沉厚重,意境深远也不大可能。不过是胜在新鲜有趣罢了。
豫章长公主笑了一笑,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瞧着我儿如何?”
苏邺年纪也不小了,至今亲事还没定下,豫章长公主心里自然着急。她先时旁敲侧击,问过儿子放下没有。
当时苏邺的回答是:“从来没有的拿住,又何来的放下放不下?”
她从来都不属于他,说白了,她跟他也不过是见了几次面而已。
豫章长公主思忖着,能说出这话,可见是真的想通了。豫章长公主又暗地里给儿子张罗亲事,可惜不知何故,竟一直没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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