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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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已是近午。

最后一个出来的平野藤四郎看着审神者的屋门合上,跟着脸上同样有些发愣的藤四郎们一起回了他们自己的屋子。

“怎么了?”将盖在药研二人身上的外套重新掖了掖,鲶尾藤四郎看着短刀兄弟们都不说话,不禁问了一句,“是身体不舒服吗?”

此言一出,所有短刀迅速摇头。

“那是怎么了?”

被一再追问,平野抬起自己的双手呆呆看着,看着看着,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为什么……”一直都拥有着守护主人坚定意志的认真少年再也无法抑制地哽咽起来,“为什么我们不是那位姬君的刀呢?”

被她治疗时感受到的那份温暖,平野藤四郎知道自己大概到死都不会忘记。和锻出自己就一直在虐待他的审神者不同,那位看着那么可怕的姬君原来这么温柔。

被欺凌时平野没有怨恨,离开本丸一直在吃苦平野也没有抱怨,就算是最后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怪物平野也能心平气和,这就是他的,也是他的兄弟们的命运。

可是接触到另一个审神者,发现人类和人类之间完全不一样之后,平野内心无法抑制地产生了怨恨。

连意志坚定的平野都是如此,其他几把短刀心情更是不用提。

“为什么我们没能到那位姬君的本丸里,如果我们是她的刀,现在一定,一定……”

接受治疗时,他们问了很多问题,知道那位姬君自己的本丸已经有很多刀,同样也有他们在,并且她不愿意接受重复的刀,也就是说,她的本丸里,每一把刀都是独一无二的。知道得越多,平野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是嫉妒的,嫉妒那边的自己有这样好的主人。

他们是护身的短刀,只想保护自己的主人。可是得到他们的人却只喜欢伤害他们,无助地反抗逃离之后,现在,他们是没有人要的刀。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吃尽苦头都没有叫一声的短刀们,在被温柔对待一次之后,哭得难以自抑。

……

只是单纯履行约定的审神者并不知道自己一次治疗竟然弄哭了一群小正太,重新闭门谢客之后,她站在屋内的阳光下专心修复自己的伤势。

身体的状况糟透了,掉进这里的第一天,发觉自己出不去之后,她一直在清理身上残留在体内的空间刃的力量,时空风暴割出来的伤口不是等闲就能自己长好的,不将那些多余的力量给摒除出去,最终的结局就是她鲜血流尽直接死亡。

好在她此行出来,带着八咫镜,借着太阳神器的力量,她拥有的灵力可以说无穷无尽,没怎么理会那些堕化饮血的附丧神,第一天她只顾着做止血工作了。

之后的两天这才有余裕一边给自己修复伤势一边思考自己的处境,一直发展到现在的境况。

伤口太多了,昨晚剥了那层血衣仔细检察,审神者认真估算了一下,哪怕用灵力不断修复,起码还要再有三天的时间,她才能行动自如,不会再受伤口再撕裂之类的困扰。

真是麻烦……

一向鲜有情绪的双眼此时藏着冰寒与暴虐。

让她狼狈到这种地步,哪怕七月出面,她也绝不会轻易就算了……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审神者从虚空里取出堀川之前准备的食盒,掀开一层取出食物开始进食。人类的身体就是这样麻烦,不像附丧神只要有灵力不吃不喝也不算什么。

在这个食盒被消耗完之前,她必须看到畑当番的成果才行。

于是第二天,偷懒了半天的鹤丸国永在众刀的注视下被罚要拔三天的野草,就算暗堕也不改熊鹤本性的姥爷在老实了一天后又开始想滑水的节奏,结果收获了傀儡术的debuff——在天黑之前他像个劳模般一直在干活,之后回了屋就跟一只死鹤一样倒地就睡。

有这一出杀鹤儆刀在,至此,整个本丸再没谁敢偷丁点懒。

与越发忌惮审神者的其他刀相比,粟田口一家对她反而是越发热切起来。

“姬君,这是我们为您做的矮桌,您看合用吗?”

“姬君,这是我们用晒干的草编的凉席和蒲垫,您还喜欢吗?”

“姬君,我们帮您把衣服洗了吧。”

“姬君,这是药研哥发现的药草,对伤口很好的。”

姬君长姬君短,短短的三天功夫,审神者空荡荡的房屋被粟田口一家布置得有模有样,连外面要她操心的事都一并替她料理,很是省了一番功夫。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视你们为我的刀的。”从他们示好开始,审神者就一直如此道。

“我们知道。”恢复精神的药研藤四郎笑着应答,“只是在还您的救命之恩罢了。”

“随便你们。”对此,审神者反应依旧冷淡,“反正之前我就已经说过,治疗你们只是随手,不需要你们特意做什么。”

只要整个暗堕刀剑不再是铁板一块,她就已经达到目的了。其他的,根本可有可无。

“好的,姬君。”药研的笑容仍旧不变,“姬君,农田的蔬果已经都长成了,今天的厨房可以正式启用,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这可真是好消息,审神者抬了抬眼看向门外,回道:“随你们发挥吧。”

她无意接手这座本丸,自然也不会考虑这些刀到底在想什么。

第九十八章 封闭的废墟(四)

在这个封闭的本丸里呆了一周的时间,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的审神者终于养好了外伤,开始频繁在屋外走动。

夏季的阳光毒烈,大多数附丧神只愿意在上午出来一阵,其余时候都躲进了屋子里——虽然里面也算闷热,但总好过在外面暴晒。

而就算是这样的高温,他们依然能看到那白衣绯袴的身影在本丸的每一个角落四处转乱,并且顶着暴晒对方身上也是滴汗不出,这一点可把一干刀等羡慕坏了。

其实有哪里搞错了吧,他们不是神,对方才是啊!

“主公,您在做什么?”金色长发的形貌犹似美丽小少女的短刀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红色大眼,半是好奇又半是乖巧地问她。

“修复这个本丸的运作法阵……”审神者回了一句,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我不是你的主公,别再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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