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袁院判挤过来,看着眼前的东西,脸色猛地一变:“这是……”
“金线蛊。”秋容华蹙眉看着躺在白色锦帕上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深色,这堆茶叶是在昭华夫人杯中,看来的确是冲着昭华夫人的,可是昭华夫人是如何知晓茶有问题的?
“秋容华认识?”袁院判惊疑不定的看了眼一旁的秋容华,他还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蛊,秋容华竟然连是什么蛊都喊出来了。
“本嫔是凉州人士。”凉州靠近南疆,虽然她没真正见过南疆的蛊,但依据描述与猜测她也能猜得出来,最近南疆公主可是来了京城呢,京城肯定有不少南疆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发现好像真的很久没写男女主互动了,今天特意来发糖(乖巧),前面那些写的飞快,码字速度破纪录,到后面的剧情忽然卡住了,我怀疑我不会写剧情(冷漠脸)
☆、第101章 101
关雎宫。
“确定是金线蛊?”低沉冷然的声音打破了殿内肃然紧张的气氛, 让在场之人总算能喘口气了。
“回禀陛下,确乃是金线蛊。”对蛊毒最有研究的徐太医顾不得擦一擦额上的冷汗, 连忙答道,声音细听之下还有些许颤抖,盖因陛下此时的气势太骇人了,压得人恨不得连喘气声都降到最低。
“呵,这才安生不了几天, 又出了幺蛾子, ”卫珩冷笑一声,眯眼看着装在玉匣中的那只翠色蛊虫,“能通过子蛊找到母蛊么?”
金线蛊, 因蛊虫身体上的那条金线得名, 金色越盛,代表蛊虫越成熟, 被种下金线蛊之人,会受带有下蛊之人控制,完成下蛊之人的命令。听上去很玄乎, 但若是被种下子蛊之人意志坚定或下蛊之人蛊术不到家,还是无法通过蛊虫控制中蛊之人,只是不明内情之人总是对这些玄而又玄之物心生畏惧,敬而远之。
“微臣,微臣有方法,不过并无万全把握。”徐太医颤颤巍巍的开口,虽说他是太医院对蛊毒之道最有研究之人, 但还谈不上精深,毕竟蛊虫不在太医要精研的范畴,他最开始接触蛊虫不过是个人兴趣,若是知道有一日会摊上这种大事,打死他也不会接触这些。
卫珩和秋容华想得一样,南疆刚来人便有蛊虫流入皇宫,即使不是那群人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况且这金线蛊直接想要种在郁九身上,目标明确,由不得他不龙颜大怒。
“六尚局需好好整顿整顿了。”卫珩转向匆匆赶来的尚宫和尚食,沉沉的目光看得两人女官背脊发寒,身体僵直。
“陛下恕罪,奴婢必会给昭华夫人一个交代。”到底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夏尚宫按捺住卫珩如炬的目光带来的压力,勉强镇定的答道。
“朕不想听到有下次。”若不是郁九机警,发觉茶里有问题,她此时已经被种下蛊虫,这蛊虫下得悄无声息,别说是郁九,说不得他也会中招,况且如今郁九身怀六甲,若是因为那蛊虫发生了意外……想到此,他身上的寒气愈发凝重。
“行了,都退下罢。”卫珩一拂袖,蹙眉令他们退下,宫外之事他已经交由沈离处理了,希望他不要令他失望。
卫珩走进内寝,看着斜倚在榻上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忧色:“爱妃现在感觉如何?”
“不如何。”郁华潋头也不抬,只专心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玉坠子,语气冷淡,羽睫轻掩眸光。
左右都是那几个人,最多在加个来意不明的南疆公主,这种整天斗来斗去的日子,实在是没意思。
【宿主,请开始你的表演。】
“哼!我就是想让他反省反省,宫人女人一多,争斗就无休无止,这次是金线蛊,下次又是什么?!”
卫珩本来想问的问题哽在喉中,罢了,她能护着自己就好,这种事也非一次两次了,他也懒得追究她是如何发现异样的。
只是这宫里到如今还不安宁,卫珩不耐烦的蹙眉挥手令宫人退下,走到郁九面前坐下。
“生气了?”卫珩压下心中烦躁,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他目光温柔缱绻,实在和方才那个眼带戾气的无情帝王判若两人。
“臣妾向来知道,得到的东西越多,承受的东西也越多,就如我如今待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阻了多少人的路。”郁华潋轻笑一声,神情恹恹,看得卫珩心里骤然一痛。
“我夺了她们的宠爱,就合该被她们这般一直针对?”
“莫怕,一切交给朕解决,嗯?”卫珩将她揽入怀中,右手轻抚上她披散在背上的青丝,低声劝哄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的错。”郁华潋抬首,聚在眼眶中的泪珠将落未落,小巧的琼鼻鼻尖泛红,脸颊上的也晕着一层嫣红,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卫珩的心又酥又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卫珩将郁华潋腮边那颗偷跑出来的泪花拭去,这段时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没消停过,郁九怀着身孕也吃了许多苦头,宫里却总有人爱与她过不去,莫不是以为他三番两次的惩戒都是假的,想到此他眸子闪过一丝戾气。
“得不了陛下的宠爱是她们自个儿没本事,谁让陛下的心在臣妾这儿呢。”郁华潋察觉到卫珩的情绪,不过她自己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下子功夫她低靡的情绪不知何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语气得意嚣张,这张扬劲怪不得令阖宫诸多妃嫔都看不过眼,暗地里提起昭华夫人连仪态都顾得上,气得牙痒痒。
她十指尖尖,鲜笋般的玉指流连在卫珩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含着春水的眸子娇憨又妩媚,令卫珩心中翻涌的戾气瞬间消弭,怪道常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无奈的捏了捏郁九的脸。
“爱妃的本事自是最大的,阖宫皆不如之。”
***
琼玉楼。
“今日真是稀奇,你竟会唤我出来玩。”眼前的少女一袭鲜艳夺目的嫣红刺绣百褶裙,与大祁女子长穿的罗裙锦服不一样,那层层叠叠的裙裾上绣着诸多繁复美丽的纹饰,上面还缀着许多银片银铃银花坠,轻轻一动,清脆的铃铛与银片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她的气质也与大祁贵女含蓄内秀大为不同,浑身充满一股热情与张扬,活泼俏丽,偏她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这双眸子为她的单纯俏丽增添了一丝妩媚,瞳孔带着点微蓝,盯着人看时仿佛能将对方吸进那双黑蓝色的碎星瞳孔中去。
此时她眼中染上笑意,象牙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红晕,仿佛见到了心上人一般,雀跃欢欣。
“为什么要下蛊?”沈离也不废话,蹙眉直接进入主题。
“沈大哥,你在说什么,馨儿不懂?”蓝馨儿瞳孔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微芒,转眼即逝,接着她满眼错愕的看着眼前之人。
“是宫里哪个人与你有接触的?”沈离放缓了语气,再次询问,他实在有些头疼,若是此事真是蓝馨儿所为就麻烦了,但愿她是被人利用的罢。
在南疆若不是这位姜婴公主帮忙,恐怕他不仅拿不到离殊花,还可能永远留在那儿,南疆的环境之险恶,比书中记载的更为恶劣。
“沈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本以为你是找我玩的,没想到却是来审讯犯人来了!”蓝馨儿被沈离接连的诘问终于变了脸色,她眸中含泪,委屈又气恼,一丝冷意飞快略过,快的令人看不清。
她昨日才将她的小乖交给那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沈离将一个小玉盒放在桌上,牢牢的盯着蓝馨儿的眼眸看:“这是在昭华夫人那儿发现的金线蛊子蛊,公主,你真的不知情么?”
“金线蛊?皇宫里怎么出现了金线蛊,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怀疑我的?”蓝馨儿仔细感受玉盒中的气息,并未发觉子蛊的踪迹,她暗松了口气,眼睛含着一丝气愤,“难不成天下间所有的蛊虫都是我的?”
跟在蓝馨儿身后的两个侍女也气愤的怒视着沈离:“我们公主一路帮助身公子良多,你就是这般报答救命恩人的?我们南照国虽然小,一国公主却不是你可以欺辱的,公主,你们这就去面见大祁皇帝,治他的罪!”
“公主恕沈某唐突了,实在是此事迫在眉睫,沈某一时忘形,望公主恕罪,”沈离蹙眉示弱道,说完他低声喃喃,“可惜子蛊以死,不能追查到母蛊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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