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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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宁帝拍了拍皇甫策的手,不忍再多言,转身朝外走去……

第180章 第七章:祗为恩深便有今(18)

这夜,无风无云,月明星稀,明日本该是个艳阳天。

若太子无事,泰宁帝明日一早,站在朝堂上嚎啕大哭,天下仍旧太平。可只要太子有些不适,今夜传扬出去,不出三日,失了继承人的大雍朝,很快就会再一次的陷入混乱中。

在屏风出口站了一会,泰宁帝揉了揉双眸,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踱步走了出去。

当值的太医在寝宫外,四五个人围成了一团,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一见泰宁帝出来,当下没了声响。明熙有些发怔的站在一侧,见泰宁帝出来才回过神来,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屏风的入口。

泰宁帝坐到了正中的桌前,等了半晌,不见太医回话,不禁恼怒道:“到底中得什么毒!多久了,你们一群人都号了脉,还断不出来吗!那宫女审问的如何了!铁桶一样的东宫!怎能混入奸细的,朕好好的太子交给你们了!你们就是这般辜负朕的信任!”

祁平轻声道:“奴婢这就去审问!”

泰宁帝怒道:“柳南死了吗!他是怎么看顾太子的!这会连人都不见了!一个个的!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给朕洗干净脖子等着!”

祁平掩唇轻咳,瞥了眼明熙,小声道:“殿下要见娘子,柳南怕别人请不来娘子,亲去了揽胜宫,这才与陛下错过了。揽胜宫离东宫路途有些距离,想必一会就回来了。”

泰宁帝蹙眉扫了一圈,找不到撒气的人,再次瞪向众太医:“方子呢!快去给朕开方子!不然去行针!都楞着作甚!等天亮吗!”

众太医一起望向徐太医,徐太医侧目看向明熙。

泰宁帝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明熙你入内帮朕照顾太子,现在任何人朕都信不过。”

明熙扫过众太医凝重的脸色,虽有心听上两句病情,可此时更想看看皇甫策到底如何,得了吩咐,当下起身朝内室走去。

徐太医见明熙起身入内,嘴角扯了扯,到底不曾多言多语。

泰宁帝又等片刻,见徐太医仍旧沉默不语,压住内心的慌乱,不禁再次恼怒道:“为何都不说话!难道这毒还解不了吗?”

徐太医小声道:“陛下放心,还没有那么危急,陛下可清空此处,此事出去再议。”

泰宁帝眯眼看了会徐太医,见他虽是面色凝重,倒无慌张之色,沉默了片刻,又想着明熙在里面看顾太子,外面又有祁平与暗卫,该是不会再有危险,方才点了点头,又对祁平道:“挑些知根知底的护卫,牢牢的守好此处,但凡有陌生人意图靠近此处十步,不论是谁,当场格杀!”

东宫内书房与正寝一墙之隔,可也是两个院落。

徐太医与众太医在书房里站了一会,见泰宁帝的脸色已阴沉得能渗出水来,面面相觑后,才跪下身来,一一请罪。

泰宁帝当即变了脸色,急声道:“你们这是作甚!请什么罪!有病治病,没病就去想办法!太子到底如何了,你们倒是快说啊!”

徐太医忙道:“陛下不必心慌,太子虽有些危急,但一时半会还不会出事。”

泰宁帝冷笑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朕的侄儿,朕能不着急吗!”

徐太医垂着头,轻声道:“太子中了媚毒,陛下着急也是干着急……”

“哈?什么,你们说什么?太子中了什么?”泰宁帝骤然瞪大了双眼,好半晌才道,“那太子为何会昏昏沉沉的,连人都识不清了,你们当朕没见识吗!人都成那样了,哪里会是……会是那种,你们都去号脉了吗!”

徐太医极小声道:“临华宫大火后,太子殿下四肢有伤,寒凉入体,伤及根本,如今连体质都是偏寒,可这药大多都是阳盛催发之药。太子殿下服用量又颇大,这一热一冷交替之间,若非太子意志坚强,只怕早已神志不清……”

泰宁帝刚放下的心,当下又提了起来,急声道:“那到底有没有性命之忧?这个要怎么解毒!东宫宫女都是前些时日才赐下的,不可能人人都是奸细,不过太极殿里有些得用的又知根知底的,朕还可以再去挑选一些,若当真是媚毒,怎么耽误到现在!”

徐太医侧目扫了几眼身旁的众太医,不见一个上前搭救的,咬牙道:“虽有些凶险,但只要行房后,该是就能解了?陛下来之前,臣不敢贸然行事,只敢与定下商议。可殿下听闻后竟是勃然大怒,将臣等都赶了出来……”

泰宁帝怔了怔:“若只是有些凶险?太子不解毒,是不是就没有性命之碍了?”

徐太医忙道:“太子殿下与别人不同,若换做别人,许是熬过去也就罢了。太子殿下寒凉体质,有阳盛催发之毒加身,体质羸弱,当真熬上一夜,只怕明日以后若固本培元,对以后也无事于补。到底体质羸弱,哪里经得起这般的打熬,若太子殿下一直不愿,也不是没有性命之忧,可子嗣上的事,陛下还要早作打算才是……”

泰宁帝好半晌不曾回过神来:“他若不愿!朕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绑上他与人行房吗?!”

徐太医低着头,小声道:“陛下不是将贺女郎留在了太子寝房内……”

泰宁帝瞪大了眼眸,回过神来忙道:“什么!朕的明熙!……祁平!快来!快将明熙叫出来!”

众太医与祁平站在原地,都没了反应,面面相觑后,一双双眼眸默默的望着泰宁帝。

泰宁帝怒道:“你们看朕作甚!宫里什么没有,就是姿色非凡的适龄小娘子最多!祁平你再去给太子挑选几个可靠的过来。明熙是朕要嫁给别人的,你们这起子狼子野心的,休要痴心妄想!”

众太医再次看向徐太医,祁平左右为难,也看向徐太医。

徐太医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陛下,此时距太子殿下已有半个时辰了,若耽搁的太久,就算将来人熬了过来,肯定会……留下暗伤。”

泰宁帝怔愣:“什么暗伤?……你倒是把话一次给朕说清楚!一会有事,一会没事!到底有没有事!”

徐太医上前两步,附在泰宁帝耳侧,极小声的说道:“如今殿下身体已是羸弱,若打熬一夜,即便熬了过去,以后只怕更是破败。别得不敢说,但滑精不举也是在所难免……”

泰宁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是恼恨,又是心疼:“朕算是看出来了,太子到底要做什么了,这是以死相逼!捏住朕的软肋了!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会算计……祁平,你来!”

祁平耳目最灵,自然听清了太医的说得什么,忙小声的撇清:“陛下,奴婢才跟随殿下刚满一旬,根本不得信任,此事半点内情都不知道……”

泰宁帝抿唇,附在祁平耳边小声道:“你去挑几个长得顺眼的宫女,最好是与你家娘子长相有些相仿的。”

祁平微微一怔,想也不想就跪在了地上,急声道:“奴婢今夜若是做了这事,以殿下的手段,只怕陛下明天就见不到奴婢了啊!陛下陛下!奴婢历来对陛下忠心耿耿啊!可不敢如此啊!”

泰宁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瞧你那点出息!这点小事能吓成这样吗?”

祁平闷着头,呐呐道:“奴婢一心忠于陛下,本就没多大的出息与报复。柳管事可算是最是了解殿下的人,陛下不如将这事交给柳管事,他肯定更趁殿下的心意。”

泰宁帝看了祁平半晌,黑着脸道:“柳南素日里没少得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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