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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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江循的心情才可以真正地称之为“见鬼了”。

……敢情自己千防万防的s那个m的剧情,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亏得自己这些年小心翼翼的,生怕乐礼有朝一日把自己捆起来s那个m让自己死得很难看,原来又是坊间传闻?

这《兽栖东山》里到底有没有哪个部分是站得住脚的真实情节啊?

想到这里,江循把复原完毕的杯子凑到了自己唇边,刚啜饮一口,就想到了件糟心事。

自己的结局倒是一样,最后都死了。还是被代表正义的伙伴一方的玉九一行人给弄死了。

……靠。

听了这通谈话,江循的兴致被败了个干净,匆匆把一壶茶喝净了,街也懒得再逛,转头就往虎泽涧走去。

新年的街道上一如既往地热闹,忍不住让江循想到昔年之景。

在奔赴西延山找到自己第二片神魂的前急日,他和玉邈、展枚、焉和等人也是在这样一个冬日里结伴出行,恰好赶上庙会,街上人摩肩接踵,一如今日。

不过,今日的他却是茕茕一身。

走出几步开外,江循突然站住了脚步。

他想到了一个早就被他丢弃在记忆角落的人,那个疑似神棍的蛇瞳老者。

就是在那次出行中,江循碰到了他。

而他对自己说,要小心和自己结伴的人,将来自己必会死于他们手中。

他还说,实不忍见公子这般受难。

当时的江循并没把他放在心上,但这句话今日想来,却是含义无限。

“实不忍见公子这般受难”,什么“难”?

难不成是轮回之难?遭杀之难?困于衔蝉奴身份一百多世、兜兜转转亦不得解脱之难?

江循浑身飒飒一寒,马上收敛起多余的心思来,加快步速,很快脱离了喧闹的人群,渐见人烟稀少,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半年来他几乎没有一日安生,来到虎泽涧已经五日有余,魔道、秦家、应宜声居然都没有找上门来,江循自然想在此地多待上些时日,等把伤养好,再去找应宜声谈一谈神魂的事情。

当然,这次他绝对要先把悟仙山给炸了。

沿着山岩攀登上去的一路上,江循没再说话,秦牧有点担心,就想找点儿话题跟江循谈谈:“小循,我总觉得那个释迦法阵怪怪的。”

江循口中哈出朦胧的白气,随口道:“哪里怪啊?”

秦牧噎了片刻,才弱弱低声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

——只是他对江循的身体还算了解,向来江循受任何伤,只要自己愿意便能很快痊愈,没有一次是像释迦法阵一样,被反伤了却硬是耽搁了这么久才好转起来。

应宜声的法力虽说源自于衔蝉奴的神魂,但是……以前小循自己割破手腕替他人疗伤时,不也是很快就痊愈了吗?

那个法阵……真的安全吗?

犹犹豫豫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后,秦牧正怕自己多嘴会惹得江循生气,就感觉江循的左手甚是亲昵地拂过了自己所在右手的指尖,像是在安抚不安的小宠物。

江循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道:“玉九说安全,就一定安全。”

秦牧失笑:“好好,安全。”

不知不觉间,江循又来到了那片小树林,没想到刚走出两步开外,他就察觉到了一股灵力的异常流动。

几乎是在不祥预感滋生的瞬间,阴阳的伞柄就握在了江循的掌心间,砰地一声在他身前绽开,化为翼盾。

但是,当江循看到那流光溢彩青光熠熠的伞骨时,便收敛起了一切的戒心。

他把伞举回头顶,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个长身玉立的颀长身影。

江循发自内心地一笑,打着伞快步朝那个身影走去。轻捷的脚步声震动了林梢,从树枝上弹落的残雪打在阴阳伞面上,发出悦耳洁净的刷刷簌簌的声响。

可是,在走到离玉邈仅十步之遥的地方时,江循站住了脚步。

……他无法再往前前进分毫了。

七道熟悉的光流丝线激射而来,交错着钉穿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把他拉扯着拽向清朗的雪空之中,定格在半空中。

噗嗤,噗嗤,噗嗤。

光流丝线滋生出无数细小的枝丫,蔓延入江循的经脉当中,江循只忍耐了片刻,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几日前,在悟仙山中,仅仅是一缕灵力被钉死,江循便遭了灭顶之痛。

现如今,他全身的灵力在一瞬间被锁了个死紧。

但他的惨叫却并不是仅仅是因为穿透肺腑的剧痛。

一股奇异的剥离感从他的右手传来,自己的右手像是变成了一只手套,有人想要把里面填塞的东西硬生生抽出来,只留给他一具空荡荡的肉囊。

释迦法阵……

这雪地下埋着一个释迦法阵……

而释迦法阵的开端,就是要……要把秦牧从他身体中分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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