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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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凭心里说不出的难过,鼻子一酸,眼泪要往外涌。她强忍着泪意,声音囫囵说:“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找别人解闷,我只是心里难受,想找个熟悉的人说说话,想发泄一下。”

拓拔叡默了半晌,长叹道:“别说了,我没生气,睡觉吧。”

冯凭吸了吸鼻子,道:“可是我生气了。”

拓拔叡道:“你生什么气?”

冯凭泪眼朦胧道:“我跟你说我心里难受,想找人说话,你就不关心我为什么难受,不想听我说说吗?你明明生气,却说不生气,就是不想听我抱怨牢骚,你宁愿我去找别的男人说话解闷也不想听我说。”

拓拔叡本来就在上火,闻言顿时压不住了,说:“你有点过分啊?那你去找别的男人说好了,我说不生气就不生气。你牢骚多的是,那么多人不够你发泄的,非要去找个男人发泄。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来挑我的错。你说我跟别的女人怎么怎么样,你看看你自己怎么怎么样。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是怕我,朕若不是皇帝,你早就和他搞一块去了。别以为我会事事纵着你,哦我供着你养着你什么都给你还要包容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你有什么呀?你嘴里吃的身上穿的用的,你家兄弟享受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哪样不是我的?我不给你,你连一口水都没得喝。你唯一有的就是你这个人,你是专门来伺候我的,懂什么叫伺候吗?你连你头上的狗脑袋瓜子都是我的,我包容你个屁!回头把你打入冷宫去,看你还能不能晓得自己的身份。”

冯凭埋着头就只能哭了:“我只是说了几句话,我没喜欢他。”

拓拔叡指着她脑袋,愤怒说:“骗子!我太了解你了,你今天鼓起勇气跟他发牢骚,之前不晓得埋伏多久了。”

冯凭哭说:“你有多了解我,你一点都不了解,少要那样说了。”

拓拔叡说:“放屁!我了解,你就是骗子!别以为我当皇帝听多了好话就把脑子听傻了,我了解你的很。你这个女人,心机深的很,最会假惺惺的,说谎话放屁脸都不红,不要脸。”

冯凭手到下面攥住了他的要害,拓拔叡啊、啊、啊、啊叫了几声,手撑着榻想要爬起来,又被她身体重压着,动也动不得,只有一张嘴能喊。冯凭泪汪汪地看着他:“你再说啊,你说的都是假的,我一句都不承认。”

拓拔叡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想搞死你这臭婆娘是真的。”

她委委屈屈,泪盈盈的:“你再说?”

拓拔叡松了手喘气,缴械投降不说了。

冯凭吻着他脸说:“你们男人真有意思,只要抓住这样就废了。这招百试不爽。”

拓拔叡道:“不然怎么叫命根子。”

拓拔叡热情洋溢起来,迎了呼吸吻她,冯凭也吻他嘴唇,道:“我真的想给你生个孩子,我好难过啊,为什么我的孩子无缘无故就没了,我想不通。”

拓拔叡搂着她肩膀安慰道:“没有他,咱们也一样的。”

冯凭道:“可我还是好难过啊。”

她低低地哭了出来:“一个没了也就算了,可是怀了就会掉,以后再也生不了。我不想这样,我想要有孩子。你是好好的,随便跟谁想生就生,为什么我要一个都没有。以后我年纪大了,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你却膝下儿女成群。”

那时候她老了丑了,他还会有很多美丽的女人供他挑选,还可以生许多孩子。而她一个人,连一个可以寄托安慰的孩子都没有。等她老了丑了,他还会爱她吗?她不敢指望,就算那时候他对她还有夫妻感情,还是看重她,还是让她做皇后,但是也会忍不住去亲近年轻美丽的女人吧。而他是皇帝,年轻美丽的女人,他不主动要,都会有人送到他床上来。想到会有那一天,她心中的痛苦和难过就难以抑制。她痛苦不已,无法再吻下去了,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背对他默默流泪。

拓拔叡伸手想去触碰她,她哽咽着打开他的手:“别碰我!我恨你!你想把我打入冷宫去你就把我打入冷宫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第113章 兄弟

拓拔叡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猛然一刺。他伸手扳她肩膀,口气不由自主放软了:“我胡说的,你不要当真。”

他难过道:“兴你气人,不兴我撒撒气吗?”

冯凭道:“我宁愿我早点死了,免得碍你的事。”

拓拔叡又是难受,又是心凉。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然而她还是不满意。他收回手,躺回枕上,心平气和地说:“你不要这样说,我什么时候说你碍事,盼着你死了。你盼着我死还差不多,我死了,你就不用忍受我了。我晓得你忍我忍的辛苦,巴不得有机会跟旁人好。我把你给管着了,束着了,你别无选择才跟我在一起,你要是有选择,你就不会要我了。”

冯凭听到他的话,则是又伤心又委屈。她埋着头流泪,哭声,抽噎声越来越压抑不住,她哭的悲痛万分,眼泪汹涌,好像死了人似的。拓拔叡却是没有眼泪流的,就默默躺在一边听。听了很久,他感觉她哭的那样伤心,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有,未免有些冷酷不近人情了,他又一只手伸出去,将她带回怀里来。

冯凭这次没有拒绝,痛哭着,捂着脸投到他怀中。拓拔叡不管了,就是吻她,如饥似渴,他忍着伤疼用双臂去拥她。

冯凭含着泪,直起腰,分开腿跪在他两侧,抓住他一只手按了回去。拓拔叡重新要抬起,她又按下去,两只手分别按着他左右双手,她低下头去,含住他嘴唇同他接吻,同时腰肢虚弱地往下一软,胸腹下落,轻轻叠着他,整个*皮肤柔软又温热地覆盖住了他。

“你晓得我不能没有你。”冯凭泪目说:“我错了,我是个坏蛋,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的脑子被狗吃了。”

拓拔叡搂着她肩膀,注视着她哭的朦胧的双眼说:“那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冯凭小声说:“我是好奇么,好奇他是什么样儿的。可是他不小心碰到我的时候,我觉得很不舒服,立马就想起了你。我不想被别人碰,只愿意被你碰。我晓得了,以后不会再好奇了。”

拓拔叡说:“真的?”

冯凭说:“真的。”

拓拔叡说:“你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我为了你受的伤,你还有心思想那种事。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冯凭说:“谁专心想那种事了,我有那闲情逸致么。你睡了三个时辰,我有两个半时辰都在想你,就那么一会开了小差。”

拓拔叡说:“那你表现的跟多么对不起我似的。”

冯凭说:“我是觉得对不起你么。”

拓拔叡见她懂事老实,认错态度良好,叹口气,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拓拔叡起驾还京了。

行到半途中的时候,拓拔叡得到朝中的传信,李益的父亲,英国公李慕薨了。李慕是历两朝的重臣,朝中少有的汉人高官,近些年一直担任尚书令之职,这人死了,算是朝中的大事,拓拔叡要说话表态的。拓拔叡只得又将李益召了回来,让他解职还京居丧丁忧。拓拔叡许他先行一步,回家处理事务。

得知这个消息的李益,既惊诧又惶恐,谢了圣恩,当夜便乘快马,匆匆回京去了。

李益到达平城时,父亲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没能瞻仰到老父遗容,不过这也是没法的事,他打仗出征在外,不知道何事回来,总不能让遗体就那么放在那。李益和他父亲感情不深,见不见最后一面想必没那么要紧,他兄长李羡就自作主张,先把殡给出了。李益得到消息时人就已经下葬了,回去也只是做个样。

李益深夜至京,下马进了门,没有换衣服,先到灵堂去父亲的牌位前磕头,上了一炷香。而后去见兄长。

李羡同他的妻子华阴长公主常年分居,虽在一个屋檐下,但你东我西互不打扰。李羡夜里已经睡了,不过得知弟弟回家了,还是忙掀被,穿了衣裳下床去,同兄弟叙话。那时夜半更深,李羡披着衣,散襟赤脚坐在榻上,李益长途跋涉而来,一身风尘雪雾,手中的马鞭还没放下。对着几案和一盏昏暗的银灯,兄弟说起父亲逝世的事。

兄弟俩都没什么悲伤,这点倒是默契的很,关心的都是一些随着死人而带来的家务事。父亲的官爵如何继承,家中的田地产业如何分配,父亲的遗物如何处置。这些繁杂的事情,一时是商量不完的,只是先说说,垫个底罢了。完了李益问李羡道:“父亲临终有什么遗言吗?”

李羡道:“没什么遗言吧,我当时也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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