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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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现在也没那心思赏荷,老远就瞧见院里那几位领导,孙老边上坐着的,可不就是他们丁院长吗?

见了他们,一伙人又免不了拿小辈的感情调侃玩笑两句,沐念阳神色如常,一一挡了回去,又被一干人笑称是护着她,曲怀瑾有理没处说去,只能硬着头皮僵笑。

长辈谈天说地,他们在场也不好,沐念阳将礼物送了,再和人寒暄几句,便带着她进了里屋帮忙准备晚饭。

易辉已经在了,见着她,笑得直不起腰来,拍着沐念阳的肩膀:“可以呀,真把她给带来了。”

曲怀瑾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瞧那人一副知道内情的嘚瑟样就更怒了,握了拳头就要上手,男人灵活躲开:“姑娘家家的,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她又寻了沐念阳来撒气,本就只及人家胸口的身高,还非要去揪人衣领,姿势有些滑稽可笑,顾不得那么许多,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不是说人家给你安排相亲了吗?”

沐念阳顺势托着她的腰把人抱上台阶,让她得以与人平视:“都瞧见你跟着过来了,谁还会自讨没趣给我介绍对象?”

“沐念阳!”

“嗯,我在。”

她气得脸红脖子粗,骂他:“你可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沐念阳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有骂我的力气就去厨房帮着准备饭菜去。”

“我不会做饭,我要是那么能耐用得着天天吃面包和外卖吗?”

“打下手总会吧?”

她一愣:“打下手?”

边上抱手看戏的易辉好心提醒:“择菜洗菜递调料啥的,比不了拆个线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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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养你

最后也是没让他们帮忙的。

曲怀瑾挽了袖子要进去的时候,被孙家二婶拦下了:“你们都是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动手?东边小河上新建了座亭子,边上种了片栀子花和美人蕉,这几天开得正盛,你们平时上班压力大,去看看,散散心也好。”

于是便真的去了小亭子,沐念阳被几位男同事绊住,聊了上回手术的事,她自己先去的。

过去的时候,亭子里已然围坐了几位妇人,孙老的夫人,就在其中。她和人家并不相熟,便没过去,在美人蕉丛里寻了处石椅坐下。

女人凑在一起,无非就是家长里短,谈论别家闲事,这与年纪无关。

曲怀瑾本无意听人闲聊,但就隔了几丛茂密的美人蕉,不想听也听着了。

不知怎的,有人提了沐念阳。不,确切的说,是提了沐念阳和李韵迟,以及……她?

声音尖细的妇人说:“前些年不还跟老李家侄女处着吗?转眼就找了个年轻小姑娘?莫不是事业稳了,瞧不上韵迟那老姑娘了?”

有人稍微知道些,纠正:“今天跟来那个,听说是他们神外科难得有天赋的年轻医生,年纪也不小,等两年也三十了,再说那老李家侄女也有几年没露面了,估计早分了。”

孙夫人说:沐小子出国那年分的,后来娶了个小医生,老孙头那时候病着,没能赶去喝喜酒,没等把人带回来瞧瞧我们老两口,就又离了……现在的小年轻啊,观念不同了,结婚离婚都跟过家家似的。”

先前起了这个话题的妇人又说:“我看这个也不咋样,还是那老李家的姑娘合眼缘,大方有礼,气质不俗,那黑黝黝的大眼仁,莫要说男人了,女人看了都要心生怜意,难怪那时候沐小子急着给人求婚,就是怕稍一疏忽,白白丢了这么个稀世尤物。”

求婚?

曲怀瑾侧耳。

她只知道那俩人有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去,没成想已经发展到那一步。

“那可不?李家怎么也是传了几代的大家族,礼仪教养都是骨子里散出来的,你瞧瞧今天那姑娘,衣服领子都要开到肚脐眼了,哪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说话也大大咧咧,不怎么讨喜。”

曲怀瑾撇嘴,又下意识望了眼自己的t恤裳,腹诽:你家肚脐眼长胸上头……

“诶,阿慈,你是那孩子的师母,这段该知道一些吧?好好一对金童玉女,怎么说断就断了?”

孙夫人轻笑,继而答:“说破天也就是个师母,他家里的老母亲也不一定知道个前因后果,和我更提不着了,不过……去年和老孙头到上海去,在沐小子家里,还瞧见韵迟那闺女了,本以为是和好了,没料到今天又带了别的姑娘过来,老太太我是看不明白了……”

有人笑着接话:“男人啊,有两个钱都止不了那点儿花花肠子,指不定那边让李家闺女帮着料理家务事,这边又养了个消遣玩乐的,玩累了终归是要回去的,许是那韵迟丫头深谙这个道理,才由着他来的。”

“不能吧,我看这孩子挺正直可靠,估计干不了这事儿……”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挺多沐念阳和李韵迟那时候的事,又数落了她几句,说她这不如人,那不如意。

最后还是孙夫人出声制止:“人家孩子就在屋里,二十几岁的姑娘,能坏到哪里去?可不要再乱说,让人听去了不好。”

于是几人笑着转了话题,聊起别家未嫁的老姑娘。

曲怀瑾没多呆,将小包重新背上,手插着裤兜缓步离开。省得等会儿和那几位老太太打了照面,双方都尴尬。

她其实挺“佩服”这种醉心于别人私生活的人,揪着别人家里那点事儿,便不管是非黑白,将自己的看法当做事情真相肆意传开,也不知道这么做于她们有何益处。

老了老了也改不了嘴碎的毛病,还非自诩教养、文化高人一等,不肯与粗鄙妇人混为一谈,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优越感。

想起“消遣玩乐”那四个字,又莫名堵得心里发慌。

她踩上青石板台阶,拐入去往主屋的小路,有一搭没一搭踢着小石子,没控好力度,那暗色的石子滚出老远,隐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暗叹一声,她顿下脚步,扁了嘴巴坐到树荫底下,心里郁郁不乐,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抱着膝盖发愣。

去年……在他家里……见着李韵迟?

所以是……同居?

在她和他结婚之后那套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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