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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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的惊险淑慧仔细一想便暗暗心惊,陕西提督出事这才几天,对方便这么快想了个法子,法喀公事上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那就从私德上下手。那些人怎么知道法喀什么时候从国公府出来?法喀碰上那三个同僚是不是被人设计好的?三叔公为何会这么凑巧的出现?还有春风楼的背后到底是哪位?再有,还有早上那出,那个叫明兰的女子带着个孩子又是谁背后出的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淑慧也没再隐瞒早上还有一伙人闹场的事情,法喀和那拉太太这才知道还有一处出呢,也知道淑慧和两个儿子为什么到处找法喀了。只是两件事纠缠到一起,倒是偶然成了个局中局,事情更显得扑朔迷离了。

不过对于那明兰,法喀和那拉太太倒还是有些印象,那个明兰是法喀升了参将后,同僚送来的礼物,法喀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是也没真的接受,给了点钱把人打发回家了。说是明兰跟过法喀几天也没错,不过在那拉太太阴测测的眼神看过来时候,法喀立刻发毒誓和明兰没什么实际的关系,之后也从来没和那个明兰有过任何联系。

虽然说法喀和那个女子没什么关系,这种事还真是说不太明白,属于越描越黑的那种。要淑慧说,这一招比陷害法喀□□的那招要还要高点,虽然不能直接置法喀于死地,但也不至于和法喀结个死仇,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法喀肯定升不上陕西提督,康熙还会觉得法喀伪作忠厚有德。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票女昌这件事,这件事解决不掉,法喀这辈子前程完了不说,从云林云岩到淑慧都得成为笑柄,一辈子难以抬起头来。

那拉太太也顾不得许多,不仅把云林叫了过来,把庶子云岩也喊了回来,加上淑慧,一家子开会,云岩老实忠厚,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几乎快急死了,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法喀到底不负自己忠厚老实之名,觉得应该明天直接去求见皇帝,把事情说清楚,再解释一下自己对从一品之位没有多少觊觎之心。

但那拉太太不同意,她原本就法喀要强,也更有气性,“为什么要推辞?这些人这般折腾你,不想让你当这个陕西提督,我看你非要当这个陕西提督给他们看看不可。你要退了,那些人肯定还觉得你怕了呢!”

法喀有些迟疑,“我又不是那等争权夺利的……”

云林笑笑,“阿玛,你要去推辞,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不择手段的小人?比起那些人,我更相信阿玛的能力为人。”

法喀本人能力是有的,但是为人低调不擅长结交,做官也算是失于忠厚了,至少这些阴招他是用不出来的。但是退缩吧,他也未必真的甘心忍下这口气,此时妻子儿子都推着他去争一争,他也动摇了,又看女儿。从刚刚淑慧的分析中,他也察觉这个女儿脑子非常清醒,非常擅长分析。

淑慧这会儿想了半天了,也把自己的方案推出来了,温言道,“陕西提督的位子落到谁身上,那要看皇上的主意,皇上看谁合适自会点谁,不是我们该搀和的。”

说实话,淑慧也不知道法喀适不适合陕西提督,他这个人忠厚有余,阴狠不足,平日就罢了,与葛尔丹大战大约就这几年了,陕西提督这个位子很关键,涉及到调度粮草,平衡党争,适不适合除了个人能力外,还要从整个大盘考虑,淑慧对眼下的朝政又不怎么了解,所以有些担心法喀担不起来这个责任,再说任命官员那是康熙的事,自家还是别搀和了。

那拉太太却有一点不满,问淑慧,“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不争馒头也得争口气啊。”淑慧对那拉太太道,“再说,就算我见识少,也知道在这官场上示弱了,被人当软柿子捏,保不齐还有不长眼的过来找麻烦。”

淑慧对清朝不感兴趣,所以对清朝历史不怎么了解,对清朝后宫和皇子内宅的宅斗不怎么了解,但是九龙夺嫡还是稍微知道点的,再加上穿到清朝也半年了,如今朝上的形势也知道不少,大阿哥和太子斗的厉害,如今对法喀这般下手的不是大阿哥就是太子。这一次退缩了,只怕太子和大阿哥都容不下法喀,虽然这俩都不是最后的赢家,但是未来十年,如果这次退后了,法喀一家的日子只怕都很难过。

该展示自己力量的时候就得展示自己的力量,该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就得展示自己的能力,至少得让这太子和大阿哥觉得真下死手对付法喀是件划不来的事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该抱得大腿既不是太子也不是大阿哥,甚至不是四阿哥雍正,眼下才康熙三十四年,按照正史来,离雍正上台还有接近三十年呢。未来三十年,大boss只有康熙一个人,四阿哥好感度是可以刷一刷,但是最该刷好感度的应该是康熙。

所以,淑慧的计划是将计就计,顺便还能刷一刷康熙的好感度。

法喀能混到正二品,自然也不是傻子,虽然说是忠厚,也还是有些精明基因,淑慧虽然没有提出具体的措施,只是给法喀分析了一遍,又有意无意的说了将计就计,提了个想法,法喀便有了应对措施,然后又跟儿女妻子商量了一遍,云林和那拉太太则各自补充了一些意见。

当夜法喀便写了折子,匆匆写完折子就带了俩人骑马出城了,他准备回京西大营。半夜出发,到京西大营大约第二天天亮。那些人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功夫,肯定会参自己流连烟花之地,但只要法喀行事隐秘些,出城时候别惊动人,从京西大营到京城消息也不怎么灵通,只怕那些人参了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了京西大营呢。

法喀为此专门绕了路,走了自己同族兼亲信的一位低级军官所看守的南门,也没对这位低级军官明说什么,只说是有急事要回京西大营,对方也没阻拦,更没当回事。法喀倒想看看,那些人说自己流连烟花之地不归后该怎么解释自己□□有术回到京西大营的。

除了打了个时间差,把坑自己的人反坑到沟里之外,法喀那封信也写的十分感人肺腑,还很真实。

法喀没说假话,折子上写了被人污蔑有外室,家中着急找人,结果到处找不到,而他自己和几个同僚下午喝酒醒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青*楼里,还被人下了迷药,又听到什么九大人,在仆从的帮助下好容易才跑出去,心中生畏,不敢在京城多呆,回了京西大营。不管如何第一虽然是被人陷害,他也算是喝了花酒,第二皇上金口玉言让他在家过中秋,如今他心生畏惧,跑回军营,也是违背了圣意,特向皇上请罪。

这还罢了,关键是法喀在最后说的话让康熙尤其盛怒且心惊。法喀说了自己当日的行程,又说自己好歹也是正二品大员,行程也有偶然性,依旧被人如此用如此严密的计谋陷害,如果不是家中妻子怕他酒醉,又派了忠仆来照顾,他这次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可见这背后之人心机深沉,势力惊人,请皇上为了自身安全,为了大清稳定,必须彻查,至于他,愿意顶一阵子污名,好让背后之人以为计谋得逞,露出马脚后,皇上好顺藤摸瓜。

这折子一上,可想康熙的暴怒,但是暴怒之后,他觉得法喀这个将计就计倒也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么做,就算法喀被昭雪,名声不可避免得会受到影响,作为一个重视名声,爱惜羽毛的人,肯这么做,足可见其忠君之心。康熙本来就觉得在法喀女儿的婚事上有些愧对法喀,此时法喀又主动请求做饵,康熙心里对法喀的好感度是刷刷刷上升,这么为皇上考虑,受了委屈还无怨无由,大忠臣啊!

康熙本来就心惊朝廷上群臣的众口一词,此时看了法喀的折子,更心惊,单凭大阿哥或者太子是绝对做不出来,肯定背后有人出谋划策,又觉得为了争一个陕西提督的位置,其中就如此凶险,何况两党相争,争得是储位……

康熙正在深思这事该如何办,派什么人去调查,如何将计就计,揪出来背后之人,官员如何调度,怎么处罚太子或者大阿哥,以及接下来的葛尔丹之战该怎么调换官员,如果自己御驾亲征,这后方如此不安全,该如何保证……

康熙脑海中正在划拉着呢,梁九功捧着茶盏上来了,小心翼翼的道。

“皇上,请用茶,还有,四阿哥求见。”

☆、升爵

“四阿哥?”

康熙接过梁九功手中的茶, 刚喝了一口,就听到四阿哥求见,愣了一下, 差点呛着。

康熙真没想到四阿哥会来,也想不出来四阿哥来做什么。因为养在佟皇后膝下好几年, 幼时康熙还亲自指点过四阿哥功课,所以四阿哥比其他的阿哥和康熙接触的次数更多些, 但是四阿哥胤禛的性格明显是有些冷硬的, 不仅不像几个小的那样围着康熙撒娇卖乖,佟皇后去后,与生母德妃也不亲近,兄弟中只敬着太子,与十三关系不错,最近半年和康亲王世子来往也不少。

要说是因为今□□廷上的事情来得, 康熙记得四阿哥似乎和法喀并没有交往, 可是别的事情?也没听说有什么别的事情啊。

康熙一边寻思着今天到底是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四阿哥特别跑来乾清宫汇亲自朝自己汇报, 一面召了四阿哥进来。

结果让康熙失望的是,四阿哥并没带来什么惊天大消息, 而是针对法喀那件事, 来探口风兼说情的。

康熙是个严重的疑心病, 有那么一瞬间还怀疑了四阿哥也生了异心,暗暗拉拢了法喀,不过转瞬间他又反应了过来,如果四阿哥拉拢了法喀, 还跑过来说什么情啊,直接做不关注这件事就行了,现在这举动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不过他也挺好奇四阿哥为什么会跑来给法喀说情,他可没听说法喀和四阿哥有什么往来,所以康熙还饶有兴趣的跟四阿哥打了半天太极。就目前来说,四阿哥这个未来的皇帝的心机城府还是不敌康熙这个现在的皇帝,没多久,康熙就猜到了四阿哥跑来探听情况兼说情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康亲王世子椿泰的请托,康亲王世子已经和法喀嫡女定亲,旨意已经下了,也没法子更改,已经算是椿泰实际上的岳家了,一个二品甚至一品大员的岳家和一个前途名声尽毁的岳家,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办,连康亲王今天在朝上都帮法喀说话了,不过是被御史给喷回来了。而另一方面,四阿哥对法喀一家的印象都不错,和淑慧又有一些交情,且因为有过接触,从户部那边也知道这位确实是个清廉的官员,便觉得法喀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也愿意帮着说说情。

不管以后的雍正是不是真的心冷绝情,此时的四阿哥胤禛还是带着一点天真的正义感的,康熙有的时候甚至觉得四阿哥可能是他所有儿子中最单纯的一个,从小就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很难表现出喜欢,不像八阿哥那样善于伪装。

所以即使没有法喀上的折子,如果四阿哥帮着说情,他也会多考量一点,不过因为法喀这件事涉及到康熙后续的盘算,康熙也没对四阿哥露出什么口风,而是高冷的表示原因多考虑调查一下,不会污蔑了一个清白的朝臣。

这已经让四阿哥喜出望外了,他最怕的是康熙盛怒之下直接下旨,那就算以后法喀被证明是清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很难翻案了,即使翻案,法喀也会彻底失去圣心,哪个当权者会喜欢自己的错误呢?

所以四阿哥告辞的时候,脚步还算是轻快,康熙喝了一杯参茶后,心情好了不少,倒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们也还是好的比较多,敢于算计大臣,算计自己的还是比较少的,个例而已。

不过对于四阿哥来说,接下来的半天他可过的不算痛快,也不知道太子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四阿哥刚从乾清宫里出来没多久就似笑非笑的太子给拦住了。

“四弟,你怎么能帮那法喀说话呢?毕竟如此品德恶劣之人,身居高位,可不是我大清之福啊。四弟,你还年幼,莫要跟着那些人靠的太近了,真学坏了,哥哥我可会很心疼的。”

四阿哥如何不明白太子这话的意思,脸上僵了僵,差点没绷住脾气,最后硬压下来火气,拱手道,“太子殿下说的是,不过我想这事似乎有些蹊跷,且法喀大人又和康亲王结了亲,事情还是谨慎些好。”

四阿哥话里的意思也不算多含蓄,眼神更是明白,太子你不是想拉拢椿泰吗?那可是他岳家,你现在不帮他说话,反而跟着落井下石,到时候康亲王府肯定直接就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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