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兰行之蹙眉,欲言又止。
第18章 自杀他杀?
片刻之后,成青云说道:“这女尸体内,只有血迹,并没有男子精阳,这说明她并没有和人强行行过房,也就是说,巡抚大人所说的奸杀,并不成立。”
事实摆在眼前,众人就算心生疑窦也不知从哪里怀疑起。
周巡抚咬牙,说道:“即便是如此,也不能洗脱胡柴的嫌疑,就算不是奸杀,难道就不是他伪装成奸杀的吗?”
成青云顿时失笑,“巡抚大人,胡柴为什么要伪装成奸杀?杀了人之后,再伪装成奸杀,不是多此一举吗?”她起身,有说道:“而且,这间房,并不是案发现场!”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惊疑不定。
“你怎么判定这不是案发现场?”周巡抚问。
“房间整齐,无挣扎打斗的痕迹。”成青云说道。
“没有打斗的痕迹就说明不是案发现场了?也许是胡柴他把痕迹都收拾干净了!”
“不会,”成青云说道:“房间就这么大一点,若是死者临死前挣扎,一定会在房间内留下痕迹。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烂了,说明挣扎得很厉害。而房间内的一切事物都没有损坏,也没有任何血迹,这或许能证明这不是案发现场。”
“或许?”周巡抚冷嘲热讽,“就这么模棱两可的判定,也想为这凶犯脱罪?”
成青云不想和她纠结这个问题,略带鄙夷地看了周巡抚一眼,对兰行之说道:“大人,我认为,单凭周巡抚的看法就认定胡柴是凶手,也根本就站不住脚。并且,以婉容死亡的时间推断,应该是五六个时辰之前,那么,昨晚夜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或许都可能是凶手。”
兰行之竟赞赏地点头,“你说得对,既如此,你认为如何是好?”
“排除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呢,其余的,都该审问。”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愤愤不平,一时间怨声载道。更有人怀疑成青云与胡柴是相识,所以说出这么些话来,不过是想为他脱罪而已。
兰行之定定地看着周巡抚,幽深漆黑的眼神带着压迫,“周巡抚,话已至此,务必让人查清昨晚画舫之上所有人的去向。午时之前,将卷宗交与我。”他又看向胡柴,微微眯了眯眼,说道:“至于胡柴,先收押到底舱,让人看守着。另外,在查清案情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画舫,否则,以凶手同罪论处。”
成青云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说道:“将这间房封闭看守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以免破坏房间内的痕迹。”
一番较大的动静终于暂时平息了下来,画舫之内人心不安,惶惶忐忑。
成青云与兰行之回了房,兰行之立刻关上门,好整以暇地倒了一杯茶。
晨曦薄雾之中,江面雾气淡淡,清风徐来。兰行之轻轻拂动广袖,轻叹一声。
“此案有几个疑点。”成青云却不给他休憩悠然的时间,立刻开门见山地说道:“第一,为何凶手杀了婉容,却要伪装成她被奸杀的模样;第二,胡柴的房间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第一案发现场,一定是在这画舫中的某一间房中。第三,凶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转移到胡柴的房间的。毕竟,转移一具尸体,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兰行之蹙眉,放下茶杯,抬眼与她对视,继续说道:“第五,杀死婉容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两个人。第六,或许,杀死她的人,是女人……”他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其实,在船上杀了人,最轻松的消灭痕迹的办法,是抛尸江中。”
“不可能,”还没等兰行之说完,成青云就打断了他的话,“抛尸江中,动静会很大,况且,这江中有渔人布下的渔网,尸体很容易就被渔网网住,轻易就被发现。其次,抛尸入水的动静,会惊动四周的渔船和画舫中的人,凶手抛尸,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所以,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转移尸体,嫁祸给他人。我想……之所以会选择嫁祸给胡柴,是因为胡柴单独住一间房,而且,第二层画舫之中人少,转移起来被发现的可能比较小。”
兰行之慵懒地拍了几下手,“不错不错,有条有理,能够说服我。”
临到午时,周巡抚将画舫之上的人审问完了,将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排除。
大部分底舱居住的下人都不是单独住一间房,故而都有不在场证明,其余,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就是住在第二层和第三层的人。包括兰行之、成青云、周巡抚,以及临时住在第二层的两个教坊艺女。
两个教坊的艺女虽然住在同一间房,可由于醉酒,都无法证明对方是否留在房中。
艺女的房间在画舫最东边儿的房间。成青云敲门进入,两个艺女连忙欠身行礼。
教坊中的艺女地位虽不高,可凭在教坊之中习得的高超技艺,也会受人几分尊重。见到成青云与兰行之,两位艺女倒也不卑不亢,从容地接待。
兰行之与成青云环视房间,并没有发现不妥的地方,询问了楼三娘,也得知教坊之中的艺女各自有自身的本事,并没有冲突矛盾。
成青云打量了两个艺女,随意挑了一个,让另一个先回避。
留下来的艺女是弹箜篌的,叫做润儿。
成青云与兰行之对视一眼,才看着润儿,问道:“昨天你回房之后,就没再出去过?”
润儿点头说道:“是。”
“因为你喝了酒,所以睡得很沉?”
“是。”
“所以昨夜,你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不知道婉容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润儿肯定地点头:“是。”
“你喝了多少酒?”
“我不记得了……反正很多,快醉了。”
成青云眯了眯眼:“醉了没有?”
润儿微微一僵,连忙点头:“醉了,我回房时,快走不稳了,是让银钏儿扶着我回房的。”
“所以银钏儿没醉?”成青云问道。
润儿迟疑地说道:“应该没有吧。”
成青云顿了顿,端坐的身躯微微向前倾了倾,带着几分压迫和逼视,“如果你要杀婉容,你会扼死她吗?”
润儿脸色一白,眼眶瞬间通红,哽咽了片刻才说话,“我不会杀了她,我跟她无冤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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