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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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兽似乎有些不适应,它别扭的歪了歪脑袋,伸出爪子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垂在胸口的布袋子,到底没有一爪子把袋子给扯掉。

见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莫颜决定离开,她洗净了手,把木桶木盆收进空间后,对还在跟布袋子较劲的黄金兽提醒道:“这里还算安全,你的伤口没有好全之前,最好不要打架,想要报仇,以后再去也不迟。”

说完,她笑着冲着黄金兽挥了挥手,算作道别,最后在黄金兽安静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下山去。

走到半路,莫颜突然想起柳家父女和另外几个人并不知道其他人已经安然回村了,恐怕正心急火燎的往这边来呢!

想到这里,她连忙调转方向,朝着来时的方向迎了过去。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双方就遇上了。

莫颜大致的说了一下脱险的原因,没有提及后面的事,只说担心他们走冤枉路,撞到黄金兽,才来迎他们的。

几人没有怀疑,很庆幸只有几个人受伤,没有出现伤亡,遂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山下赶去。

走到半路,身后突然有野鸡蹿飞而起,并发出惊慌的叫声,随即,不少停在树梢上休憩的鸟儿张开翅膀四散而逃,整个林子里瞬间陷入一团混乱。

众人停下来面面相觑,柳汀兰有些害怕的挤在莫颜和父亲中间,声音发抖的说道:“该、该不是又、又有野兽盯、盯上咱们了吧?”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纷纷拿起手中的弓箭刀刃,警惕的盯着四周,唯恐再有猛兽蹿出来伤人。

莫颜心里也有些发毛,这种情况,十有*是被野兽盯上了,她暗呼倒霉,只盼着那野兽没有黄金兽那么变态,如此她才能在不泄露空间的情况下,确保能让所有人脱险。

就在众人全神戒备之时,耳目要比寻常人灵敏很多的莫颜就听到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里,结果,却在绿色的灌木丛里,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漂亮的金色的眼睛……

颠簸了一路,直到金乌西沉,皇家的车辇才率先抵达凤凰山行宫,等落在最后的一辆马车也在行宫附近新搭建的帐篷里安顿下来时,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

行宫偏殿里,随行的鬼医凝神给床上的楚衡把脉,眉心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过了好一会儿,他收回手,声音平稳的说道:“殿下身子无碍,只是今日赶路有些疲累了,接下来两天多多休养即可,无需那汤药和针灸。”

萧睿渊闻言,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暂时放下心来。

楚衡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模样,青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含章,表哥无事,你今晚早些回去养精蓄锐,明日秋猎第一天,表哥可等着你博得头筹,煞一煞那些人呢!”

萧睿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来之前他就说过不会参与秋猎,表哥又这么说,无非是想支开他,不让他牵连进来,可是表哥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离去,被那些人是做眼中钉的自己又岂能好过?

只是事到如今,他说服不了铁了心的表哥,只能助表哥一臂之力,达成他的心愿,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开。

走出行宫,萧睿渊看着天边清冷的月色,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正要回自己的帐篷,鬼医匆匆赶来:“萧小子,你过来,老夫有话要与你说。”

萧睿渊微微皱眉,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压抑着那股不安,他带着鬼医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

☆、第211章 命不久矣

萧睿渊和鬼医来到一处僻静开阔的地方,确保不会有人隐藏在附近听到他们的谈话。

鬼医看着萧睿渊,面色带着几分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说接下来的事情。

萧睿渊静静地等着,没有不耐烦的催促,心却高高的提了起来。能让鬼老如此为难,他所言之事,定与表哥有关,难道是表哥病情有变?

鬼医的犹豫没有维持太久,说出来的话却让萧睿渊变了脸色:“萧小子,前几天老夫给殿下把脉,发现殿下脉象有异,当时异状不显,老夫一时无法确定,便没有同你提起!方才给殿下把脉,那丝异状已显,老夫不想扰了殿下此次出行的兴致,就没有当着殿下的面说起,现在告诉你,希望你有个准备。”

萧睿渊心下一沉,手心不自觉的攥紧,声音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颤抖:“鬼老,您说!”

鬼医闭了闭眼,心里同样不好受。说起来,楚衡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若不是早年欠了皇家的恩情,他也不会舍弃逍遥自在的生活,常年待在京城,日日守在楚衡身边,亲自照料他的身体。

“当年老夫使尽浑身解数,用秘法才勉力护住殿下的心脉,不至于被毒素侵入而死,然,二十多年过去了,殿下体内的噬心毒越积越多,眼下已快攻破老夫设下的障碍,除非在十日内找到千年人参,否则,殿下决计撑不过这个月。”

萧睿渊浑身一颤,死死得盯着鬼医,眼里泛着一抹嗜血的猩红:“鬼老,表哥被人暗算了?”否则,表哥明明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为何只剩下十日?

鬼医摇了摇头,痛心的说道:“殿下近日思虑过重,牵动了心脉,才让噬心毒有机可趁,找不到千年人参,老夫就算再行秘法,也是回天无力!”

萧睿渊闻言,眼里的暴虐渐渐散去,声音流露着深深地无力感:“鬼老,没有别的办法为殿下续命?”

十日,只剩下十日!

寻了这么多年,千年人参至今毫无音讯,表哥也早劝他放弃,可是他的心里总抱着一丝希冀,现在,这份希冀也要被不可逆转的现实残酷的打破?

鬼医看着他,看着遥遥的夜色,无力地长叹一声:“老夫……无能为力!”

萧睿渊微微闭眼,一丝丝血红从他的攥紧的掌心里溢出,曾经坚持的一切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透着难以言喻的绝望……

翌日,东方才亮起鱼白,昨日被颠簸了一整天的随行大臣和那些尚未入仕的贵子们早早的起床了。

大臣们随时准备伴驾,若是能在第一天被皇上钦点,就说明自己简在帝心,受最高掌权者的信任,接下来一年,只有不出大错,地位自是稳稳当当,谁也不敢轻慢了;年轻好胜的贵子们身着劲服,头发高高束起,正在帐篷外面的靶场上挽工搭箭,提前热身,随时准备策马炫技,大展身手。

准备了三年,期待了三年,没有谁比这些热血的年轻人更渴盼成功。一旦在猎场上入了皇帝或是哪位王爷皇子的眼,至少他们这些不能读书出仕的世家子,能博个不错的前程,哪怕是从末等的侍卫做起,也比在家混吃等死的好。

等太阳升起,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惠安帝在大内侍卫的保护下走出了行宫,随后坐在轮椅上,被随侍的太监推出来的太子,其他随行的王爷皇子即便看不惯废物一般的太子,也不敢在惠安帝面前放肆,按照序齿的顺序,老老实实的跟在太子的身后,被太子领着走到搭建好的高台上,分列两边依次站在惠安帝的两侧。

早已候在台下的朝中大臣和随行的家眷们乌泱泱的跪在地上,数百道声音整齐划一,恭敬地高声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撼人心的声音在宁静的旷野里,传出很远很远,能听到不远处连绵不断的回声,惊起林间飞鸟无数。

尽管已经经历过这样浩大的场面,站在高高的站台上面,俯视着朝臣的王爷皇子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那份藏在心底的野心,在这一刻肆意的疯长。

距离惠安帝最近的楚衡听着身侧呼吸变得粗重了几分的恒王,低垂的眸中划过一抹嘲讽,随即淡然的看着台下,眼底波澜不惊。

“众位爱卿平身!既是在宫外,众位爱卿大可随意些!”

年近五十、平时保养极好的惠安帝,眼角还是免不了有了皱纹,微微松弛的皮肤也无时无刻不再诉说他已不再年轻的事实,但是身为整个大楚的掌权者,日积月累的龙威即使遇到不知他身份的人,也不敢将他当作一位寻常的老人看待。

此时,他虽然笑着让跪在下面的人“随意”,但是没有谁敢真的在他面前放肆,一个个谨小慎微的站起身,唯恐御前失仪,被惠安帝厌弃。

惠安帝看着汇聚在台下的青年才俊,照例说了一番鼓励的话语:“你们俱是大楚未来的国之栋梁,今日乃是秋猎的第一日,朕就看你们的表现,谁打的猎物最多最好,朕重重有赏!”

那些青年才俊一听,俱是激动地不能自已,心思沉稳些的赶紧开口谢恩,性子跳脱的已经抓着背上的弓箭跃跃欲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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