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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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崔晴柔的手,像天底下所有嫁女儿的母亲那样,殷殷的教导自己的女儿,让她谨守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相夫教子。

被红盖头盖住脸的崔晴柔这个时候不能说话,她时不时的点头,告诉崔老夫人,她听见了,也记在了心里。

崔老夫人絮絮的说了很多,末了,她突然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宾客们无法理解的话:“若是可以,母亲希望你一辈子不要回来。”

一直强忍着眼泪的崔晴柔顿时泪如决堤,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一滴滴砸在了地上,晕开,变成一朵朵小花。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崔晴柔的。感受到掌心的颤抖,莫清泽挺直脊背,直直的看着崔老夫人,脸上的坚定令人动容:“母亲,余生,小婿定不负晴娘!”

崔老夫人看着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老泪纵横:“好,好,好!”

……

莫颜到后厨转了转,见没有疏漏的地方,又急急地来到喜堂,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稍稍松懈了一下:“李爷爷,我爹他们在路上了吧?拜堂的事宜是不是该准备了?”

李忠看着有些心疼,劝道:“颜丫头,我都安排好了,你爹接亲回来就能拜堂,你歇歇吧!”

莫颜操持了几天,精力的确有些不济,不过也没有需要歇息的地步:“那我先去招待客人,免得失礼了。”

说着,莫颜奔去了后院。今日来的客人太多了,屋子里根本坐不下,村里交好的人家大多集中在前院,道贺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则被安排到了后院,那里景致好,也宽敞,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倒也便宜。

这些官员职位大多不高,知晓莫家的主人没有时间招待他们,也不敢抱怨。毕竟一家之主接亲去了,能主事的又是郡君的身份,还是未来的侯夫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脸敢甩脸子。

莫颜刚来到后院,就被一群夫人小姐围住了。

这些人不单单是为道贺,还为拉关系。不说远的,单说莫家和崔家结为亲家,这地位就大大不同了。崔家的人脉谁都不敢小觑,若是能借着莫家与崔家攀上关系,来这一趟就是赚到了。

对于这些人的小心思,莫颜心知肚明,也应付的来,只是打太极也是件累人的事,所以当唐心面带急色的走过来,她立即以“有要事要处理”,带着唐心离开了后院。

“颜颜姐,馨儿跟一位小姐吵起来了,还差点动了手,你快去看看吧!”唐心心急如焚,拉着莫颜直往馨儿的院子里跑。

今日来了不少小孩儿,莫颜就让馨儿和笙儿招待小姑娘,让臻儿和云昭招呼小男孩。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吵起来,还到了要动手的地步?”莫颜心头一紧,一边快步往馨儿的院子里去,一边询问详情。

唐心闻言,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件事,完全是那位小姐的错,她不知从哪里听说、听说……”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莫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莫颜心念一转,很快就猜到小姑娘说了什么,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馨儿的脾气一向很好,就算真有人说了不中听的话,她最多吐槽几句,事情就过去了。能让她动怒,甚至险些出手打人,显然是那个小姑娘说了让馨儿忌讳的话。

让馨儿忌讳的,除了那件事,她想不出其它!

☆、第394章 掌掴,闹大

“凭什么让本小姐道歉?你不要脸的亲娘跟野男人跑了,你就是个没娘养的可怜虫,你现在就是想打本小姐,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院子里,一个十来岁的红衣小姑娘指着馨儿尖刻的说道,眼里射出来的鄙夷叫人怒上心头。

站在红衣小姑娘身后的几个姑娘虽然觉得这话太过恶毒,但是事不关己,谁也没有开口阻止。

“坏人,不许欺负馨姐姐,这里欢迎你,你出去,你快出去!”笙儿死命的拉住意欲动手的馨儿,小脸儿涨红的驱赶红衣小姑娘,显然怒极了。

如果不是她们人多打不过,如果不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把事情闹大,她一定和馨姐姐一起,把这些人全部赶走,太坏了!

“哼,本小姐是客人,你今日敢赶本小姐走,明日本小姐就让京中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红衣小姑娘不屑的看着笙儿,竟然直接威胁上了:“古人云,穷山恶水多刁民,果然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竟然还敢驱赶客人,哼,这就是你们莫家的规矩?”

“你、你胡说,是你不好,是你先欺负馨姐姐的。”笙儿急红了眼,狠狠地憋着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她只是个八岁的小姑娘,性子温吞又绵软,方才能说出驱赶红衣小姑娘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现在被红衣小姑娘这番挤兑,心里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怎么让她闭嘴,不要再说这些伤人的话。

“本小姐欺负她?本小姐哪里欺负她了?难道她的娘亲没有跟野男人私奔?难道她的娘亲不是不要她?难道她不是没有教养?哼,就算是本小姐欺负她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欺负回来呀?”红衣小姑娘得意的看着姐妹俩,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一群不知道从那个穷形僻壤的地方冒出来的乡巴佬,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有今日的风光,充其量就是个暴发户罢了。可是一个曾经连饭都吃不饱的乡野丫头,吃的、穿的、用的,竟然比她这个大家出身的小姐还要好,凭什么!

想到之前无意中在那个妆奁匣子里看到的鸡蛋大小的红宝石,红衣小姑娘眼里闪过浓浓的嫉妒和不甘。

“放开,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红衣小姑娘的话,像是一把把利剑,狠狠的刺在了馨儿的心上,那里早已经伤痕累累。

此时,馨儿如同一颗随时能爆炸的爆竹,狠戾的盯着红衣小姑娘,目光像是要生生把她绞成碎末。如果不是笙儿和韩家的二姑娘拼命拉着她,她恐怕已经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撕烂红衣小姑娘的嘴了。

自从知晓父亲决意续弦,馨儿哪怕接受了这个事实,依然有些不能释怀。在她心里,别的女人再好,也不是她的亲娘,她的亲娘再坏,母亲的位置也不能轻易被人取代。

她的亲娘做出了那种事情,让他们一家被人嘲笑了许多年,他们姐妹三个也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做不到原谅,可是那份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也已经渐渐地消散了。

自此以后,她的人生里,就没有亲娘这个几个字眼。可是,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日子里提起呢?她明明已经要忘了,为什么还有人提起呢?那是他们一家,是她最不堪的回忆,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件事情来羞辱她呢?

处在愤怒中的人,力气往往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馨儿早已经被怒火烧没了理智,只想狠狠地报复这个揭她伤疤的红衣小姑娘。

“馨儿姐姐,今日是你爹大喜的日子,你千万不要冲动,这回你就当是被疯狗咬了,难道疯狗咬人,你还要咬回去么?”眼看就要拉不住了,韩二姑娘心急如焚的劝说道,多年来的教养也被红衣小姑娘难听的话语刺激的破功了。

馨儿充耳不闻,一心想着狠狠地报复回去。

红衣小姑娘却不乐意了,她愤怒的瞪着韩二姑娘,不满被人形成疯狗。不过对上韩二姑娘,总算有些理智,不敢像对待馨儿那样,无所顾忌的骂回去。

“哼,韩二姑娘,你堂堂韩家的小姐,我劝你不要跟这种粗鄙之人往来,免得带累了自己的名声。”红衣小姑娘把从韩二姑娘那里得到的愤恨,全部诸加到馨儿身上,又在她的心里狠狠地割了一刀。

红衣小姑娘的这副德行,不说馨儿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就是韩二姑娘也气极,毫不留情的讽刺道:“难道要跟你这种没规没矩、尖酸恶毒又没有眼力界儿的人往来?没错,莫家的出身确实普通了些,可你也别忘了,你家往上数四代,你太祖爷爷还是杀猪的屠夫,属于下九流呢!”

“你、你胡说!”红衣小姑娘被当众揭了老底,小脸儿顿时涨红如血,像是被人狠狠地抽过似的。

“我胡说?啧啧,没想到胡姑娘竟然连祖宗也敢忘记,不知道你太祖爷爷会不会气的晚上无找你!”韩二姑娘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又给了红衣姑娘,也就是胡姑娘狠狠地一击:“真论起来,你的出身还比不上馨儿姐姐,而且,你别忘了,馨儿姐姐的父亲是状元,是太子殿下的讲侍,深的太子殿下的信任,日后的前程定然差不了;她的姐姐是圣上亲封的郡君,还是未来的威远侯夫人,你来这里前,你爹和你娘难道没有提醒你,到了这里,要收敛脾气,好好跟馨儿她们打好关系么?”

话音落下,胡姑娘的脸色蓦地一变,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显然是被韩二姑娘说中了!

就在这时,趁韩二姑娘力道松懈,笙儿又气弱拉不住,馨儿突然发力,猛地挣脱了二人的束缚,迅速朝中胡姑娘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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