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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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方便,马厩里的马有十几匹,随便哪匹不能骑?

贺氏越想越觉得自己冤,不情不愿道:“娘,那马是……是方如兰害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比儿媳妇多活了几十年,真要不讲理起来,本事断不可能输给贺氏,只听她道:“当然和你有关系,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起了这个念头?还是说,你打算让方如兰回来,代表你们二房赔?”

能代表一房的都是正妻,让方如兰代表二房,也就是说把她接回来扶正,那贺氏的下场自不必多说。如此一来,贺氏当然不能同意,只能答应赔足两千两给大房。

被陈妈妈坑了一回,丢尽了脸面,还倒赔两千两银子,贺氏不能更郁闷,臊眉耷眼地抱着无悔走了。

出了气,杨氏当然开心,不过银子她并没真打算要。

“娘,夫君说不会再买那么名贵的马匹了,那么多钱我们也用不到,不如放在公中……”

老夫人摇头道:“损坏了旁人的东西要照价赔偿,这是正道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就算老大重新买马花不了那么多钱,不是还有无双的……”

她一时记不起小豹猫的名字,看向无双。

无双前世在老夫人身边多年,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提示道:“它叫铜钱。”

老夫人续道:“铜钱治伤的使费也从里面出。”

杨氏笑了:“一只小猫,能用多少医药费。”

“那剩下的就给咱们无双当私房钱好了。”老夫人招招手,把无双叫到身边,问她,“你一下有了那么多私房,高不高兴?”

无双笑道:“我用私房给祖母买血燕,让祖母青春永驻,长命百岁。”

好听话谁都喜欢听,老夫人把无双抱到膝头,揉了揉她的小脸:“那么多孙女里面就属你这个小家伙最会哄我老太婆开心了,也不枉我疼你。”

无双本来笑得很开心,听了这话忽然眼圈一红,明显沮丧起来。

“哟,这是怎么了?”老夫人戳了戳她肉嘟嘟的小脸蛋。

“祖母最疼无双,无双刚刚却对祖母说谎了。”无双嘟着樱桃一样红润润的小嘴巴,瓮声瓮气道。

“无双骗祖母什么了?”老夫人问。

无双仰起头,认真回答,“铜钱其实没有自己跑不见,是我把它藏在袖子里,假装不见的。”

“那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老夫人又问。

“我想去桂山居看看二姐姐。”无双道,“昨天听娘和孙妈妈说起,二姐姐的姨娘被赶出府了,我怕她过的不好,就想去看看。”

“你这孩子,想去看你二姐姐告诉娘不就行了,咱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杨氏道。

无双其实也有些后悔,她才回来不到三天,思想行为都还习惯着前世的状态,遇事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下判断、想办法,并没有想过自己现在有爹有娘,什么都可以与他们商量。

何况,如果她不是自己偷溜进去,或许就不会被无悔挑衅,进而害铜钱伤得那么重。

然而,她也没忘记自己如此做法的初衷,强调道:“我是怕事先知会过再去拜访,就看不到二姐姐真实的处境了。”

老夫人越听越觉得这孩子有趣,道:“难为你小小年纪,既知道顾念姐妹之情,还能想得这么细致周到,那你告诉祖母,你看到什么了吗?”

无双点头,把白姨娘对无忧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老夫人听得直皱眉头,叹气道:“虽然我不待见方姨娘,但无忧一直是个好孩子。这白姨娘……”

她没有说完,无双却听出祖母言语中的惋惜之意,趁势道:“祖母,我绝对白姨娘那番话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到不妥之处。可刚才听了祖母对二婶婶说的话,忽然明白过来,照顾小孩子,不是只管衣食住行就行的。所以,我觉得,白姨娘对二姐姐……反正不像娘对无双,我病了,娘会照顾,我错了,娘会教导,让无双懂道理,也感受到母亲的慈爱,而不是冷冰冰的警告无双,不犯错才有饭吃有衣穿,其余什么都没有。”

为了让无忧能过上好日子,无双一定得想办法说动祖母。道理要能打动人,还得顾及四岁女童应有的程度,免得让人觉出异样,反而坏事。于是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格外费劲。

幸好老夫人倒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无双是觉得让白姨娘抚养无忧不合适?”

无双点头,随即又有些纠结道:“无双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娘教过无双要惜福,有些穷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咱们衣食无忧已经很好了。可是,二姐姐是我的姐姐,我总是希望她能过得更好些。祖母,无双是不是很贪心?”

她对着手指,忸怩地低下头去,显然对未知的答案有些心虚不安。

老夫人爱极了无双聪慧又善良的小心思,十分慈爱地摸着她的小脑袋,柔声道:“这不是贪心,都是一家人,希望对方过得好,再正常不过,无双是个好孩子。”

说罢,心中不由感慨,连四岁孩子都懂的道理,贺氏三十几岁人却想不明白。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贺氏如此,她的陪嫁丫鬟又能好到哪里去,把没了娘、无人教导的无忧留在桂山居,恐怕只能白白毁了她。

想到此处,老夫人便做出了决定。

她吩咐心腹齐妈妈道:“现在去一趟桂山居,告诉老二媳妇把无双接到我这儿来长住,就说我老太婆想找个人做伴。”

无双欢呼一声,搂着老夫人的脖子,吧唧一口就亲在她脸上:“祖母是无双见过最好的人了。”

这话细琢磨起来其实不通,一个四岁的小东西能见过几个人,所谓的“最”字自然要打折扣,不过老夫人一点没介意,笑道:“瞧这小嘴儿抹了蜜似的甜。”

当天下午,无忧便搬进福佑居正屋后面的小楼里。

无双以无忧换了新地方会害怕为理由,征得老夫人和杨氏的同意,带着铜钱去陪无忧睡。

前世里堂姐妹两个也经常同榻而眠,如今那些情分虽只无双一人记得,但眼看二姐姐的生活回归前世轨迹,无双还是格外开心。

可惜,看到铜钱,无双就笑不出来了。

小家伙皮毛被蹭掉大半,上了药,全身都裹上白纱布,只露出可怜兮兮的脸,还有软趴趴耷拉下来的小耳朵。

“它受伤了?怎么弄的?”无忧也看到了,她记得早上它还好好的。

搬过来后,无忧先去见了老夫人,祖母慈祥温暖的对待让小姑娘低落的情绪恢复了一些,也有兴趣关注其他事情了。

无双把铜钱受伤的经过讲了一遍。

“四妹妹从小就爱欺负人,有一次爹给了我一尊汝窑小花瓶,四妹妹就故意绊倒我,结果花瓶摔碎了。”无忧回忆道,“我伤心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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