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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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号陈安雅,试镜第二轮准备。”美艳女子站了起来,她挑选的黑底金纹襦裙华丽大方,裙摆用类金丝的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随着她袅娜的步子熠熠生辉。

真是像那个艳冠群芳的薛贵妃啊,良宴饶有兴趣地想,这大概是个劲敌吧。

突然,“哎哟我肚子痛,怎么回事,我先去洗手间一下。”原本好好的造型师刘哥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而痛苦,不等旁人说话就跑出了房间。

“喂,还有个造型没做呢,刘哥你快点!”一旁的工作人员阿莹对着刘哥离开的方向喊道。

良宴心中一动:“算了,估计也来不及,我自己梳发髻吧。”言罢于梳妆台前挑了一支赤莲叠珠金步摇,对着镜子,将发分股拧盘,交叠于颈,绾了个“朝云近香髻”。

步摇稳稳地固定住发髻,零碎的红色宝石镶嵌而成的莲花半隐半露地藏于秀发间,金色流苏一直垂到耳边,颤颤地摆动着。

良宴凑近镜子仔细补好妆,这几日她已对现代物品的使用越发熟练。阿莹满脸崇拜地看着她,良宴对着她亮晶晶的眼神不由一笑:“怎么样,还不错吧。”

阿莹猛点头:“好看好看!都可以来我们剧组做造型师了!”还围着良宴转了几圈,看了又看,两眼冒光:“哎,你可以在额头上再画个什么花纹,我小时候看古装剧最喜欢那种妆容了。”

良宴觉得有理,便取与唇色相同的唇彩颜色,在眉心上方画了一朵小巧精致的牡丹花。

门外。依旧是表演薛贵妃临死一幕,陈安雅的表现明显对得起她的傲气,她衣着高贵华丽,面色却狰狞可怕。

“滚,皇上呢,我要再见皇上一面。”她狠狠地甩下衣袖,仿佛手中真的有那杯毒酒,被她摔在地上,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声音,听到杯响,她怔怔地立在原地,两行清泪从脸颊流下。

从面无表情地绝望流泪到捂着脸蹲下身崩溃大哭,她完成得自然完美,甚至将人带入了剧情,不免为她唏嘘一句。突然,她开始挣扎,嘴角紧咬,像是有人强制性地将毒酒灌进她嘴里,一边挣扎摇头一边不甘地哭泣。

明明是演的独角戏,却像是真的有人缚住她的双臂,那挣扎仿佛用尽毕生力气,终于,她重重地倒在地上,曾经的荣光盛宠风华茂,皆埋于尘土,归于寂静。

“好!”几位评委都鼓起了掌,陈安雅这段表演不止是和周薇薇形成鲜明对比,拿出去和同年龄的一些当红小花旦比,也足以吊打她们,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轮到沈良宴了,她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看美人,有人看身姿,有人看气质,有人看五官,而这时如果你看到沈良宴,第一时间绝对是被她额上那朵盛放的牡丹吸引住目光,这种盛气凌人的美,让人感觉书中那个芳华绝代的薛贵妃在向你慢慢走来。

然后众人才注意到她的衣饰造型,高雅清丽,但有些过于简单,比起居于高位衣着华美的薛贵妃,总像是差了点什么,一旁的陈安雅嘴角扬起微微的嘲笑,陈导亦是眼神一动。

美人端坐在椅子上,玉颈修长,面色高傲如往昔,手中把玩着那杯毒酒,风吹过,步摇上的流苏打到她脸颊上,她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他人远远看去,只道是贵妃娘娘闲来赏花,小酌怡情,可是仔细一看,她左手藏在衣袖中,微微颤抖着,眼底水光氤氲,那水汽好像要汹涌地溢出,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她依旧是那个矜贵骄傲的贵妃娘娘,才不是这个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在低贱妃嫔面前快要痛哭流涕的败家之犬。

忽然她轻轻一笑,眼神看向远方,沿着朱红色的宫墙,长长的繁华街道,好像就能看见她的家,她扬起下颌干脆利落地将酒饮下,好像喝的不是毒酒,是她当年和皇上洞房花烛夜时的那杯交杯酒,然后缓缓地倚着石桌睡去,带着解脱的笑意。

待她梦醒,又当是披着一身芍药花瓣,被那个黄衫少年唤醒。

“我的表演完毕。”沈良宴站起来深鞠一躬。四周静默了一阵,突然掌声响起,陈导竟站起来为她鼓掌:“很好,就你了。”

“不行!凭什么?这身穿着根本不像薛贵妃,她这种态度原著尊重了吗?而且她演的是什么?喝毒酒的心理变化?台词没有,冲突没有,矛盾没有,请您务比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表演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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