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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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混的,却完全比不上翠钗翠环。

白若和柳如眉都是在主子身前得宠的,做为她们的贴身侍女,翠钗翠环明显得主子的青睐,白若有点什么不忘下她们,所以,行宫的管事们对翠钗翠环也很巴结,不管在不在册,一应什么东西都不会落下她们。而韦蔓儿呢?

柳如眉如今身边有太子拔的五,六个丫环围绕,个个嘴抹蜜,个个会来事,韦蔓儿早就被她忘在抱夏里了!

行宫管事们一惯的奉高踩低,十三岁还跟个孩子似的韦蔓儿一看就不得太子喜欢,现在连柳如眉都把她抛下了,她们自然也不会把这样人放在眼里。

天凉了,自入秋后,连下了好几场的雨,韦蔓儿还穿着一身单衣。

窗缝儿里,一股股的凉风‘嗖嗖’地吹进来,激得人止不住的打冷颤,真是从头凉到脚,可韦蔓儿依然坚持着缩在窗前,一双显得阴森森的大杏核眼儿从窗缝儿中隐现,直勾勾的盯着外头。

院子里,柳如眉正小鸟依人的偎在那着明黄色太子服地英俊男子怀里,两人指着半空中一排野雁,那英俊男子不知说了句什么,柳如眉苍白的小脸上泛出一抹笑,羞涩甜蜜。看的韦蔓儿眼睛刺痛,心里几乎要怨出毒来。

凭什么?韦蔓儿僵硬的手指狠狠扣在窗栊地雕花上,指甲几乎要翻出来她都没在意。

眼眸泛红,她忽然把自己蜷缩在凉塌,用双手捂住了脸。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快要忍不住了!

她想,她好想毁了柳如眉!

让她高高在上,让她盛气凌人,让她仗着太子那一丁点的宠爱就不将人放在眼里,肆意鄙视取乐!!!

柳如眉!!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跟屁虫,有脸没脑子的蠢货而已!韦蔓儿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如果不是有她在一旁看着扶着,那个蠢货在进紫极院的头一天,就会被人一脚踢出去。

她竟然敢真的拿她当下人!她竟然敢过河拆桥!想起这些天柳如眉对她越见轻视的态度,韦蔓儿已经有点要忍不住想把她毁了的*。

不行,不行,要冷静!韦蔓儿狠狠掐着手背,她还要靠柳如眉将她带回京城,去太子府,她是注定要成人上人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失势而丧失理智。

可是……

窗外,男子毫不掩饰的笑声和女人娇柔的轻语阵阵传入屋内,像毒针一样钻进韦蔓儿的耳中,扎的她头痛心烧,瞠目欲裂。

不行,她要做些什么,她必须做点什么,要不然,她就要疯了!

韦蔓儿血红着眼睛,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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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了一整天余热的太阳将要西落,远处天边被火红得彩霞染出一片绚烂瑰丽的色彩。

芳华阁,正门口。

韦蔓儿提着回礼,对站在门边的韩绘儿和蒋玉脂福了个身,恭敬地口称‘奴婢告退’,并得到了回应之后,才转身离去。

因为太子离安洲府的时间已经定了,就在六天之后,所以柳如眉派她来芳华阁见见‘老朋友’,毕竟她们曾一起住过半个多月,算是有几分情意。

柳如眉服侍在太子身侧,离不开身,就差了韦蔓儿来一趟,送些东西,算是全了‘曾为姐妹’的缘分。

毕竟,她就要跟着太子回京永享荣华了,而蒋玉脂和韩绘儿,却不一定有这样得福气。安洲府和京城相隔千里,这一别,说不定就是永远了。

当然要来好好的告别(炫耀)一番。

韦蔓儿带着一盘太子赏的牛油点心来代替柳如眉‘看望’姐妹们,而韩绘儿和蒋玉脂,虽然恨的牙根直痒痒,妒的心里愤毒,但还是很‘喜出望外’的接代了她,并且对柳如眉还记得她们的‘姐妹情份’而‘感动不已’。

聊了足有半个时辰,韩绘儿和蒋玉脂被气得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疼之后,韦蔓儿才终于提出要告辞了。

重重地回了一套赤金镶碎玉的头面还不够,韩绘儿又塞给了韦蔓儿一根足有七钱重的金钗,才‘慈祥’的把人送走了。

☆、第三十章

站在芳华阁门口,韩绘儿和蒋玉脂看着韦蔓儿的背影远去,直至转过拐角,在瞧不见了,才回到阁内,上了二楼蒋玉脂的房里。

原本拥挤不堪的芳华阁,如今只剩下蒋玉脂和韩绘儿,这两人身份都不算好,只共用了一个宫人,三个人住着整座芳华阁,又没有贵人降临,显得冷冷清清,空空落落。

都没宠,又有共同的假想敌白若,蒋玉脂和韩绘儿的关系空前的好了起来,每天都聚在一起,就连睡觉的屋儿都选了相邻的两间。

蒋玉脂是富商家的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被宠爱着长大,年纪也小一点,性格天真娇憨,而韩绘儿,说是官家养女,其实就是个舞姬清倌,脑子灵泛嘴也会说,时间长了,自然就哄住了蒋玉脂。

“韩姐姐,那姓韦的真是气死人了,你听听她刚才说的话,简直是把咱们俩的脸皮扔在地上踩……那小人得志的猖狂样儿,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都想大嘴巴扇她的脸!”一进屋,蒋玉脂就将脸沉了下来,拿起矮桌上的茶杯,‘咣’的一声砸在地上,茶水泼了一地,碎瓷四处飞溅。

犹不解恨,她一脚踢在碎了瓷片上,将其远远的踢到墙角,发出‘咂’的一声低响,狠狠骂道:“什么东西?狗肉上不了席,烂泥扶不上墙,她也就仗着那姓柳的吧,没那姓柳的,谁知道她是谁啊?还有那个柳如眉,妖精变的狐狸精,惯会儿装可怜,整天一副病弱要死的模样,哪有一点女子德容端庄的样子,贱人,狐狸精,还敢到我面前耀舞扬威,哼!太子竟也能看上她这样的……”

“玉脂快住口,太子殿下如何行事也是咱们能讨论的,让人听见可是‘妄议尊上’,要治罪的。”听蒋玉脂越说越过份,韩绘儿连忙上前拉住她,急声阻止道。

“好,好,我不说太子殿下,也不管那装可怜的,反正她怎么样都碍不着咱们什么事。”蒋玉脂也知道自己越界了,深喘了口气平息了怒火,才转移话锋道:“可是,韩姐姐,姓柳的如何咱们就不说了,谁让人家得太子的眼。可那姓韦的,都混成婢女了,还敢来咱们面前翘尾巴。还‘太子赏的点心,旁处没有,姐姐们尝尝鲜’。呸,太子知道她是谁啊?都混到侍女这身价儿了,还敢到芳华阁来装,我刚才想给她俩句,臊死她,你怎么还拉着我?还送她金钗,她也配?”

“好了,好了,玉脂快别生气了。那就是个小人,为了点口头的便宜,得罪她不值得。”韩绘儿舞姬出身,什么难听话没听过,韦蔓儿这等级,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现在关注着完全是另一个问题:“玉脂啊,韦蔓儿的话虽然难听,可她说的也未尝不对。”她幽幽的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死紧。

“她说的什么?”蒋玉脂一愣,她刚才只顾着生气了,韦蔓儿具体说了什么,她根本没仔细听。

“唉,你啊!”韩绘儿强忍着按头的*,抽搐着嘴角说:“刚才她说,过几天她要随着太子回京,日后恐怕相见不易,这才来看望咱们!她这话里的意思……咱们是要被扔在安洲行宫了啊!”

韩绘儿和蒋玉脂都是被地方大员献上的美人儿,主要任务就是让五皇子在安洲行宫时住的舒服。在行宫里,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并不少,基本都是昌德帝几次巡视时留下没带走的。那些昌德帝的旧人,她们俩出门时,偶尔也遇见过,都是年轻貌美,才华横溢的,哪个都不比她们差。

可如今呢,都圈在小园子里,心如死水尼姑样的熬着。

真是熬啊,不能出行宫,不能在嫁人,没前程,没未来,就只剩下等死了。

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都是如花美貌,桃李年华……

她和蒋玉脂要是不能被带走,那些人……活脱脱就是她们的未来!

“柳如眉虽然得太子的宠爱,但性格却还算可以,太子也博爱,伺候过他的人,想必能带走不少。可咱们呢?”韩绘儿对蒋玉脂说:“你看那个白姑娘,行事简直霸道到了极点,原本五殿下就算不招咱们侍寝,白日偶尔也能见上几次,可自那白姑娘来了之后,咱们见过五殿下的面儿吗?就连柳如眉和韦蔓儿被送走那次,也是白姑娘出面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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