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那些证据就那般便宜了胡瑶?她不甘心!
“姑娘不必再装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青玉不相信你会在如此段时间内大彻大悟,而后彻底死心。”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青玉没杀过人,她本来下不去这个狠手。可昨日她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仇恨却震撼了她,原来在这般差的境况下,如此短的时间内,她依旧能做到这地步。若让她事成,指不定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这般韧性十足、有谋略有手段之人,绝不能多留!
“姑娘昨日刚受过重伤,这几日秋老虎,伤口溃烂也在情理之中。”
端起放在门边的水,她回到床边。整盆水呈现诡异的绿色,如毒蛇的眼睛般。实际上这盆水正是以西域沙漠中一种独特的蛇全身毒液淬炼而成,此毒稀释过后并不会即刻致命,而是会慢慢腐蚀人的身体,全身伤口开始溃烂,痒痛难忍。
拧下布巾,她温柔地给沈墨慈擦拭,从头皮到脚心,一根汗毛的地方都没漏掉。
“青玉告退。”
擦完后天已经大亮,奇痒无比的沈墨慈开始抓耳挠腮,大块的血肉被她撕烂,又疼又痒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青玉大摇大摆地走出门,走到角落处,那里早已有暗卫接应。
未免夜长梦多,昨晚她已将信封递了出去。之所以留到此刻,就是为了扫尾,让沈墨慈彻底闭嘴。
药是陆景渊弄来的,他向来言而有信。先前留着沈墨慈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如今鱼已上钩,也该让她为前世今生所做过的罪孽偿还。
很清楚空海大师调配的阴狠之药效果有多好,他放心地进宫,将证据呈上御前。
在皇帝肃杀的神色中,血腥八月拉开帷幕。
而主导这一切的陆景渊则是事了拂衣去,加紧寻找阿瑶。
教习们动作很快,不出两天便已揪出内鬼。以铁血手段肃清暗卫后,他将整肃一新的人手派出京,严查从京城到西北的没处关卡。而他本人,则是亲自坐镇京城。
以他对陆继祖的了解,阿瑶这般重要的筹码,他定会放在最方便的位置。
脸色越发阴沉,他开始逐一彻查广平侯府在京中明里暗里所有产业。没日没夜地毯式搜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双眼熬到赤红时,让他寻到了蛛丝马迹。
☆、第151章
心知那位嫡兄的本事有多大,陆继祖丝毫不敢放松。在充分运用心理战术来个灯下黑,把人藏在京城后,他依旧不放心,每隔三日就要把阿瑶眼睛蒙起来,另换一处居所。
陆景渊几度地毯式搜索,正好跟陆继祖打了个时间差。
真正让他发现蛛丝马迹这事,还得归功于阿瑶。
陆家两兄弟表面水火不容,打出生下来也极少见面,可个性还是有很大相似之处:不仅喜欢上同一个姑娘,连扭曲的性子都差不多。不同的是比之陆景渊默默付出从不多说的含蓄,陆继祖则是情绪外露的暴戾。
他又不傻,阿瑶是真喜欢他、还是在应付他,一天两天看不出来,三天四天总能感觉得出,等到五六天上就已经完全能确定。
可相处越久他越喜欢阿瑶的性子,不仅漂亮,还可爱,性子有些迷糊,可该聪明的时候从不泛迷糊,真是让他越发难以自拔。喜欢就要得到,至于脾气什么的日后慢慢哄就是。这样想着,陆继祖各种威逼利诱,意图直接上手。
阿瑶只觉智商上限一直在提升,前世今生所有努力都用在同陆继祖斗智斗勇去了。绞尽脑汁想着对策保全自身清白,还好陆继祖似乎很忙,每次呆不了多久便会被人叫走。可他一次比一次逼得厉害,这让她想起了景哥哥的好。
景哥哥从不会逼她,即便这次做得过分些,可他也没什么恶意。比起陆继祖,更是温柔到不行。
他那么做应该是喜欢她,怕她离开?
也不知她失踪这么久,他有没有在找她?
想到有这种可能,阿瑶突然福至心灵。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怎么跑出去,可陆继祖防备得太过周全,身边全是拔掉舌头的老嬷嬷不说,转移地方坐马车时更是干脆把她迷晕,她找不到任何机会。
她跑不掉,别人可以来找她啊!
先前她不是没想过,可地方换得太勤,没等她摸清楚状况就已经被迷晕带走,等再醒来时已然是陌生的居所。许是轮换过来了,这次她醒来时,竟在处先前呆过的地方。看样子这好像一处书斋,看向外面放慢书本的桌案,她有了主意。
陆景渊是在两日后找到的这,在他来之前的两个时辰,阿瑶连夜被送走了。
这段时日京城局势越发平静,熟悉朝堂纷争的人都隐约闻到那股山雨欲来的气息,朱雀大街沿岸越发僻静,深宅大院内的王公贵族纷纷夹紧尾巴做人。
离阿瑶被绑已经过去了将近一旬,将广平侯府明里暗里所有产业查个差个遍,毫无所获之下,陆景渊的情绪也越发焦躁。他向来不是能忍的人,两辈子加起来那点好性子都用在了阿瑶身上,这会解药失踪,狂犬症顺带发作。
沈墨慈名单上的人遭了秧,这些人家但凡有人出门,总会“巧遇”定北侯,然后被他揍成猪头。
一位两位还能说是巧合,可次数多了他们也回过味来,难不成被发现了?
另一头出完气的陆景渊继续耐下心来去搜索第二遍,今日他来的便是陆继祖在京中的私人产业。大多数时间长在西北,见惯了大漠戈壁的荒凉,陆继祖对江南小桥流水的温润舒适尤其钟爱,这处小院也是仿江南风格所建。
轻易潜入,查探后依旧没什么收获。坐在书桌旁,望着园中熟悉的景色,他心下惆怅。
“阿瑶,你究竟在哪?”
眼神逐渐迷离,他放任自己陷入担忧。不是没想过直接上门找陆继祖,可他不是什么善茬,被逼急了肯定会真伤了那丫头。
前段时日他已经伤了她……其实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保她在京中安然无恙。可为了麻痹对方,他必须得做出副骄横的模样,不敢在京中布置太多人手,因此才让陆继祖有机可趁。这次,也是他连累了她。
他该放那丫头走的,若是当日能克制住自己,这会她应该已经坐在江南胡府的书房内,由墨大儒教导着功课。
想象着那副情景,他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视线下移,平头案上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镇纸、笔墨等物摆放的位置跟胡家书房一模一样。就在这样的房间内,他曾与阿瑶面对面,在她睡着时偷偷临摹她的画像,细细描绘她的眉眼,直到把那副容貌铭刻在骨髓血脉中。
上次探寻时,书房还不是这幅模样。
阿瑶肯定来过这,她在给他暗示!
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双手哆嗦着翻弄书架,终于让他找到熟悉的那本书。当初师傅为创造相处机会,谎称有事在身让他代为教授阿瑶。当时小丫头不服,他便她随意考校,当时她抽的正是这本书。怀着忐忑的心情翻开书页,簇新的墨痕是她稍显稚嫩的笔迹。
强忍住心下激动,未免打草惊蛇,他将书揣在怀中,一路运轻功回到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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