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到时辰了?”
苏妫睡眼惺忪,她刚刚又梦见在益州的日子了,他们一家三口在街上吃炸地喷香的肉丸子;韩度握着小不语的手,给院子里的桃树李树浇水,她挺着大肚子站在旁边笑。
那时候的日子,简单而幸福。
苏妫伸了个懒腰起身,她看了眼还在埋头于成堆简牍中的苏婵,轻声道:“婵姐,我走了,你看书别太久,要休息。”
“恩,你去吧。”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苏妫算不上君子,但她是。如果姜之齐这辈子不打扰婵姐,也算他做了一桩顶好的善事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纪无情和苏妫在荷花池边碰头,只是今日,这把从不迟到的剑,好像来晚了。
天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了。长安今年多晴天,如果下场雨,或许能把颓颓欲垂的荷花给救活。可救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被贵妇们采摘 回房,捣碎了来熏香自己的屋子。
莫不如就这样,衰败吧。
“你的耳环没丢。”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发呆的苏妫吓了一跳,原来是纪无情。这人怎么了,脸比平常拉的更长。
“哦,你说这个呀。”苏妫笑着摸了摸耳上的饰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忘记给你说我找到了,没想到你还记着,呵呵。”
“你耍我。”
看着纪无情一步步逼近,苏妫忽然感到股无形的压力向自己袭来,他生气了?
苏妫决定不能被这个杀手吓到,她站在在原地,故作轻松:“我又不是故意的。”
纪无情笑了,笑的很冷,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身上的的杀意让苏妫感到难受。
“你别乱来,这是王府,我对王爷还有用,啊。”
苏妫害怕地闭上眼睛,谁知道纪无情并没有将她怎样,耳垂一疼,好像什么东西被取走了。
“你做什么,快还给我。”
苏妫看见纪无情两指夹着自己的耳环,嘴角勾着嗜血报复的笑。
“这就没意思了。”苏妫此时不敢惹怒纪无情,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带了些哀求:“还给我吧,上次的事,是我错了。”
纪无情并不为所动,应该说一把剑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女孩的楚楚可怜,他只是稍稍一用力,耳环就被远远地扔进池子里。
令纪无情没想到的是,几乎在扔耳环的同时,这个毫无廉耻,满嘴谎话的女人竟随着耳环一起跳进荷花池。
作者有话要说:怕你们不相信我虐贱齐,先临时写一个后文的片段,没有前因后果,凑和着先看看,证明大河真的会虐贱男,爽歪歪地虐。
忽然后腰痒痒的,姜之齐将手伸进苏妫的小衣,他吻着女人的肩头,吻得仔细而深沉。仿佛一不留神,她就会一声不响地溜走,男人轻声呢喃:“七娘,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别碰我,今天很累。”
姜之齐的手顿了一下,他不敢再动作,他怕惹她生气。
“那我给你篦一下头吧,会舒服些。”
苏妫不耐烦地打开姜之齐的手,声音有些烦躁:“我都说了很累,只想睡觉。”
第68章 泥潭
因为身陷囹圄,所以向往自由;
因为丑陋,所以渴望美好;
因为在卑微到尘土里时,当你曾向我伸出一只手的那刻,我这一生都没法忘了你。
世间所有的事有因有果,而爱你,只是因为遇到了,从此不可自拔。
去年的冬里,他们一家三口出去采办年货,花不语胖乎乎的小手在地摊上拈起条耳环,抬头向她最亲爱的娘甜甜傻笑:“娘亲,我想要你戴这个。”
小贩瞧见苏妫韩度穿的极普通,但气度着实不凡,他听了小女孩的话,立马上前来凑趣:“这位夫人,这玩意儿也就几文钱,买了给你家闺女玩儿吧。”
“不,我不玩,我想送给娘,可是我没钱买。”花不语天真地看着小贩,她不懂,明明自己说了要送给娘亲,为什么眼前的这个胖叔叔偏要娘亲买了给自己玩。
韩度听了女儿这话,将刚打的墨汁递给苏妫,蹲下来揉了揉不语的小脑袋,故意笑道:“这样吧,不语今晚要是学会写自己的名字,爹爹就帮你买。”
花不语年纪虽小,但执拗的性子却极像苏妫:“不要,不语既要会写字,也要把这个漂亮的东西送给娘亲。”
……
为什么要在这里挖个池子,为什么有这么多泥,为什么找不到。这是三个人的 回忆,是自己一夜夜被噩梦惊醒时唯一的安慰,不要,不要丢了。
身上满满地沾了发黑腐烂的淤泥,手指头不知被木刺划了多少次,可能流血了吧,也可能,找不到了。
手臂被个铁一般强硬的东西钳住,身后的男人声音有些急:“别往前走了,你会被淹死。”
“放开。”
眼前被一种叫做泪的东西给弄的模模糊糊,有好几滴滴到枯死的荷叶上,委屈么?心疼么?
“别找了,掉进泥里根本找不到。”纪无情并没有放开女孩的意思,可是他也不敢强行拉她 回去。
找不到了么?
“我家的院子不大,有一棵桃树,一棵李树,有一个妻子,还有两个孩子。”
“娘真笨,煮的粥好难好难好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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