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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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这两个月来,只要苏妫一个人了,他就会出现,有时候会半夜在苏妫床头是一只木雕兔子,有时候会从怀里掏出一罐热腾腾的肉汤,她安安静静的吃,他站在一边等,谁也不说话。

“你其实不必这样,我的病好不了,和你的剑气之毒没多大关系。”

纪无情知道苏妫讨厌他的剑,所以每次来见她,都不会带那东西。

“下次想吃什么?当归羊肉羹好不好。”

“膻。”

“何首乌煨鸡呢?”

“前天刚吃了。”

苏妫慢悠悠地躺倒在贵妃榻上,她习惯性地掏出小香扇在脸颊边扇。

纪无情走过去抢过女孩的扇子,轻轻松松折成两段,淡淡说道:“别扇了,会头疼。”

苏妫没好气地嘟囔:“简直比三姐姐还管的宽,要是哪个姑娘做了你老婆,肯定会烦死。”

纪无情微微一笑,他今日心情仿佛不错,很愿意和苏妫多聊几句:“我喜欢上府里的一个臭丫头,总有一天,我会求王爷把她给了我做老婆。”

“咦?”苏妫听了这话,整张脸写满了惊讶,随后女孩甜甜一笑:“这很好,我一直觉得你很孤独,如果有个人能让你喜欢,是件很幸福的事。祝福你,真心的。”

“你不问我她是谁吗?”

女孩困头又犯了,她闭着眼睛摇头:“不问,只是你以后要对她好些,别老凶巴巴的,会吓跑人家女孩子的。”

“恩,我会的。”纪无情看着女孩温柔地笑:“到时候我会把我的剑埋起来,不再做杀手。我还会和她生个小孩,我不想她难过。”

“小孩。”苏妫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缓缓睁开,她整个人忽然变得很阴沉:“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讨好皇上,联络大臣,弄倒太子,还有,”纪无情脸上仿佛带着顾及,但还是说了出来:“玩美人。”

“哦。”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狠毒够绝情了,谁知道嫁的丈夫比自己更厉害,好得很。女孩探身从榻下翻出几个小瓷瓶递给纪无情。

“我觉得药有问题,这是半月前,十天前,四天前的药,你帮我找人看一下。”

纪无情面色凝重,他将那三只小瓷瓶装进怀里,一声不吭地消失在房里。

其实苏妫早都怀疑吃的药有点不对劲儿,只不过下毒的人很聪明,将时间远远地隔开搞鬼,总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好了的时候,血又开始流,反反复复,难以根除。

“七娘在么?”是嫣红的声音,苏妫不愿意见这些美曰其名来探病,实则是看她死了没的女人。女孩将绒毯拉到身上,闭上眼睛佯装睡着,只希望她们见没人搭理,赶紧走。

忽然闻见一股清淡的香气,苏妫感觉好像有人凑过来在看自己,只听见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在跟前响起:“她睡着了。”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小巧玲珑的巧颂。

嫣红冷哼一声,满满地不屑:“之前还以为她和王妃不和,只等着小产了看她的笑话,谁知道她竟然住到这儿了。”

“红姐姐,你小声些。”巧颂很是胆小,忙劝道:“王妃不喜欢有人打扰她妹子,快别惹是生非了。”

“怕什么,她不过徒有个王妃的虚衔罢了,满府谁不知道,王爷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苏妫再也装睡不下去,她撑着身子起来,看着嫣红冷笑:“你有几个胆子敢诽谤王妃。”

嫣红人如其名,喜穿红衣,人白貌美,如同一朵娇花可爱。只见这嫣红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张狂道:“我就说了怎样,你姐姐就是不行,而你更不行,告诉你,王爷早都看不上你了,哪个男人喜欢玩一个底下漏的女人。”

“原来本王妃在嫣红姑娘眼里,竟这么不堪。”

苏婵的忽然到来,将嫣红给吓了一大跳,她就算再狂,也不敢在王妃跟前放肆。

“妾身不是有心的,求王妃饶恕。”嫣红慌忙给苏婵磕头,王妃有品级,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媳妇,而她只不过是王府再卑微不过的侍妾,如何敢当面硬碰硬。

苏婵将端着的阿胶粥放到桌子上,用调羹慢慢地搅动,她眼皮也不抬,懒懒道:“跪外边,雪停了滚 回去,永远不许来给我请安。”

“王妃,饶了嫣红姐姐吧。”巧颂也跪下给苏婵磕头,她看起来就像只小鸟一样楚楚可怜,让人不禁生出保护的欲望。

粥的温度稍微降了些,苏婵亲自端过去给老七喂,她似乎连看都不想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女人,嘴角勾着抹嘲讽的笑:“我不喜欢看这种腔调,会恶心,快滚。”

嫣红和巧颂从没遇到过像苏婵这样的主母,人虽然美的和七娘不分伯仲,可是也冷的吓人。再看人家萧侧妃,她就算再讨厌后院的一众美貌姬妾,总会表现的宽厚而温柔。

苏妫看着那两个女子出去后,叹了口气:“姐姐何必惹糊涂人,不理她们就是了。”

“没事儿,”苏婵淡淡一笑,她不屑地朝窗子的方向看了眼:“你以为她们真是糊涂人?那个巧颂明知道你醒着,也瞅见我往你这边走,却偏偏说谎,说你睡着了,这才惹得嫣红那蠢货表白了这么一番。”

苏妫看着婵姐叹了口气,原来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不过不愿意刻意去可以讨好某人罢了。这样的你就算不屑争,迟早有人会把你吃干抹净的。

初雪过后的夜空,有种亘古的宁静。天上悬挂着一轮满月,月晕层层展开,煞是好看。

苏妫用兔毛领的厚披风把自己紧裹了下,她看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淡淡道:“有结果了?”

“如你所料,果真有问题。我又将你吃剩的饭食也拿去叫人看,大夫说里面有麝香,但量极小,一般人无法察觉。我觉得可能是这原因,才使你孩子,”

“别为他辩解了,就算有人给我饭里水里加东西,那也是个天长地久的活儿,我孩子没了,就是他姜之齐糟蹋的。”

滚水的热气升腾起团团白雾,清冷的空气总能让人保持清醒。苏妫眼神异常冰冷,本不想与王府的女人为敌,看来有人故意找死,那可赖不着我了。

“按日子推算,明天那人会照旧往我的药里下毒。”苏妫将茶杯里的水沿着墙根洒下,那样子仿佛在祭奠某人:“她背后的主子,只有姜之齐能动的了。你帮我去找个人,我自有主意。”

“谁。”

“我六哥,苏人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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