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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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既然这么说,是想交换什么东西吧。姜之齐看了眼纪无情身后的苏妫,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王爷,我要走了。”纪无情声音有些颤抖,人生苦短,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幸福,再绝情的话也要说:“我不想再做一把杀人的剑,我已经过够了没有心的生活。”

没有心的生活?过去十多年的生死相依,原来你没有心啊。姜之齐冷哼一声,忽然指向苏妫,男人的脸有些扭曲也有些愤怒:“因为她才走?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明明知道从姜之齐口中听不到什么人话,可再次亲耳听到,还是让人感到有点受伤。天真冷啊,咳嗽的很厉害。苏妫将暖炉的盖子掀开,她看着里面正燃烧的红红炭火轻轻笑了,心口上的伤,一个是纪无情给的剑气寒毒,一个是姜之齐刻上的字,好得很,许就是人尽可夫的标志吧。

“在这座城,没几个人是干净的。”纪无情身上散发着杀气,他紧紧地握着他的剑,对他的好兄弟淡漠道:“我为你杀过一百零三人,灭过两家满门,这么多年,我从未向你要过什么。现在我只换她一个,从此隐退西域,不再踏足中原。”

听了这话,姜之齐变得镇静下来,他看了眼纪无情的剑,玩味一笑:“这贱人一心想往上爬,她才舍不得离开这座繁华的城,我可怜的兄弟,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对,王爷说的没错。”苏妫将暖炉里的银炭全都倒在雪里,她听着冰冷融化热情的嘶嘶声,开心地笑了:“无情啊,难道你就没觉得碰我就像在碰一个妓。女?算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又心肠歹毒的女人,我的男人不是王爷就是皇帝,而你,只是个杀手罢了。”

姜之齐很满意苏妫的 回话,小七娘总算聪明了一 回,他走过去拉起苏妫的手,在 回房前,男人拍了拍他好兄弟的肩膀,真诚地劝道:“去找个干净点的姑娘吧,忘了这个贱人,我只希望你能快乐。”

快乐?

纪无情颓然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苦笑着看渐渐熄灭的银炭。我的好兄弟,最初是你让我接近她的。开始时我很厌恶她,一心想杀了她,可我慢慢地发现,我的喜怒哀乐竟然全部被这个女人给牵引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又有了心。

姜之齐,你一点也不了解她,可你更不了解你自己,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很在乎你口中的贱人。我怕了,我怕再拖下去你就不放开她了,而现在看来,真的全都晚了。

姜之齐一脚踹开房门,可他并没有打算放开苏妫,而是将女孩直接拉到蜡烛前,仔细地端量。

“真是奇怪了,我们老姜家的男人怎么口味都一样。我老子喜欢你,我大哥喜欢你姐姐,你们姐妹除了长得漂亮,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了。”

一进到温暖如春的房间,苏妫感觉堵的鼻子也通了,可是身上还是酸软疲惫的很。

“你抖什么,怕我?”姜之齐用手捏了捏苏妫的小脸,挑眉笑道:“发烧了呀。”

“哦。”本来就病着,现在心里更累了,苏妫叹了口气,她这次破坏了姜之齐对付太子的好事,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怎么折磨她。“我感觉这次病的很严重,您一会儿可不可以下手轻点,重了我怕我会熬不过去。”

姜之齐把手放在烛焰上烤了会儿,这个男人眼睛危险地眯住,可是却笑得很温柔。

“我不想撕你的衣裳,你自己脱,脱。光了躺床上。”

盘扣有点紧,苏妫感觉抬手都很困难,身上已经疲惫不堪,心早都麻木了。这次又叫谁来玩?估计他不会让纪无情来了,是马房里的马夫吧,他说过要是不听话,就叫马夫来搞,或许是三四个小厮,随便了,只要死不了,请随意。

躺到床上后,苏妫将眼睛紧紧地闭起来,她想好了,不管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睁开。身下暖暖的,原来六幺早都给她将被窝给捂好了。在益州的时候,韩度怕这几个娇娇女冷,一个冬里都把炕烧的暖烘烘的, 回不去的,只有过去。

被子好像被人掀开了,忽然有个湿冷的东西碰到了她,好像是姜之齐给她擦身子。

苏妫艰难地将眼睛睁开,她看见姜之齐正坐在床边,拿帕子给她擦脚心,手心还有身上,不对,怎么味道怪怪的。

“你用酒给我擦?”苏妫不由得往后缩,当初元兰就是用烧红的铁条抽过自己,那种皮肉烧焦的味道下辈子都忘不了。女孩用被子使劲儿将身上沾着的酒揩掉,她看着面色平静的男人,惊惧道:“你想烧死我吗?”

“还别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姜之齐看着苏妫一脸惊慌之色,噗嗤一笑:“乖乖躺好了,再不退烧的话,不用我杀你,你自己就烧死自己了。”

苏妫半信半疑地躺下,虽然与姜之齐睡过无数次,可这 回感觉怪怪的,仿佛第一次将赤。裸的自己展示给这个男人。

“我问你个问题。”姜之齐又往帕子上倒了些酒,他反复地在苏妫脚心擦拭,轻声道:“我记得你以前很是厌恶你那嫡姐,可现在你为何对她那么好,不像你的风格啊。”

也不知道是被姜之齐吓的出了身汗,还是擦酒真的起了作用,苏妫感觉身上的肌肉没有那么疼了,烧仿佛也退了些。

“或许,我觉得她像我娘吧。”小时候听跟着的公公们说过,母后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好像天上的仙子般,她对所有人都很和善,但大部分时候冷冷淡淡的。对了,母后还喜欢写诗呢。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很喜欢我尊敬我,可后来我才发现,他们都是骗人的。在我跌倒泥里绝望的时候,是婵姐在我身边鼓励我,让我站起来。”

姜之齐将衣裳除去钻进被窝里,他捏了捏苏妫的鼻子,难得的温柔:“你就这么容易被人感动啊。”

“可能吧。”苏妫枕在姜之齐的肩窝,这一天发生太多的事,她实在太困了:“我娘去了白胡子老爷爷那里,我就把姐姐当成娘,我要保护她,不让她……”

冬天的夜总是很长,可是如果一直这么长下去,其实也是很好的,最起码你醒来后,身边的男人不会变。

苏妫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在过去的好多个夜里,只要有姜之齐在身边,她都会睡不着,可是昨夜她睡得太好了,或许是因为病着,或许是因为姜之齐终于正常了。

“小姑娘,你终于醒了。”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苏妫揉了揉眼睛,她看见一张过于英俊的脸近在眼前,粗重的眉,坚毅的下巴,永远在算计人的眼,竟然是姜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懒癌犯了,差点就没更……

第87章 醉生梦死

“我不是做梦吧。”苏妫使劲儿揉了下眼睛,嘴里咕哝着:“难不成烧糊涂了,皇上怎么会在王府。”

额头被厚软的大手附上,手的主人柔声笑道:“皇上当然不会在王府,你仔细看看这是哪儿。”

苏妫扭转头去看,月影纱帐,翡翠帘子,用薄金片镂刻成的‘仕女扑蝶图’的墙饰,这是大明宫的凤台,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家。

也不知道是因为 回到了从小待到大的凤台,还是终于远离了姜之齐那个恶魔,苏妫猛地扑到姜铄怀里,她枕在男人的腿上哭了,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孩。

姜铄这一生什么都有过,权利,战场,臣子,美人,江山,可是就没有放肆喜欢过一个女人。男人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轻声道:“受委屈了?”

“恩。”苏妫知道她得用自己年轻姣好的躯体去诱惑姜铄,她更知道她面对这个仇人要一直笑,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哭。“王爷说我绝活不过二十,我今年才十八,可差点就死在这个冬天。”

“想哭就哭吧。”姜铄将苏妫拉到自己怀里,他拍着女孩的背,柔声道:“很多人一出生就无法选择自己命运,有时候越抗争就会受越重的伤。就像小姑娘没法选择自己的脸和身份,如果你丑一点,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劫难了。”

苏妫将头埋在姜铄的腰间,她现在只想做一个可以自由自在哭的女孩,她把她所有的眼泪都留在这个男人身上,因为这都是因你而起的。

“可皇上选择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您亲手结束了一个姓氏,您是独一无二的胜利者,您怎么会明白小姑娘的痛苦。”

“胜利者?”姜铄捧起苏妫的小脸,他用自己的袖子为女孩擦去脸上的残泪,轻笑道:“朕之所以一直往前走,许多时候是站在了那个位置,被逼的不得不走了。小姑娘你现在也是站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你要咬着牙走过去,当 回头看时你就会发现,过去的痛苦是人生珍贵的 回忆,更是你不断逼自己强大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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