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本宫可没这个本事照顾七娘这样的香饽饽。”德妃垂着眼眸看她小指上戴着宝蓝色瓷制护甲,咧唇淡淡笑道:“三王爷跟前有个叫纪无情的家伙,身强体健,最是有力气,他定能护好你,必不叫你被人给扒光了,蹂。躏了。”
苏妫呆呆地看着德妃的脸,她绝算不得美人,但称得上清秀。兰姐姐,无论是对李月华还是苏妫,你都是这么的不客气,很好,这样我和你算起账来,就一点也不用心软。
“谢娘娘为妾身筹谋,只不过妾身觉得,咱们皇上好像更有力气。”
德妃将暖炉撇到一边,她直接将腿抬到苏妫的肩上,挑眉笑道:“七娘好像很会服侍人,不知本宫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苏妫稍一扭头就看见德妃的脚在自己的脸跟前,她的鞋子底塞着好闻的药材,蓝缎面的鞋帮上是金线绣的牡丹,鞋子的主人用脚踢了踢苏妫的头,得意笑道:“捏完左脚,就换右脚,本宫真的很想知道被美人伺候,是不是真的那么舒服呢。”
车里跪着的苏妫索性直接将自己的侧脸贴到了德妃的鞋面上,她朝德妃眨眨眼:“娘娘真想知道?”
“你说呢?”
苏妫慢慢地爬到德妃面前,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额间画上去的假胭脂痣,不由得冷笑一声,她凑到德妃的耳边,轻声道:“娘娘是不是生了个小公主?”
“你身上的香味怎么这么浓,弄的本宫恶心,滚远些。”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这么香,兰姐姐,因为我怕你认出我呀。
苏妫手划上德妃的脸,过去十五年,我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全被你毁了。
“放肆。”
德妃这两个字才刚说完,胸就被苏妫给捏住:“娘娘,咱们陛下可是很喜欢喝人。乳呢,您的虽然小些,但应该有吧。”
“你这贱人。”德妃的脸被气的通红,她一把推开苏妫,喝道:“来……”
“来人?”苏妫噗嗤一笑,她打断了德妃的话,一脸的无辜样:“妾身劝娘娘还是不要叫人来了,万一让人将妾身给认出来,可叫咱们皇上的脸往哪儿放,娘娘今后还如何在皇上跟前做人。”
德妃一甩袖子,她瞪着苏妫,狠狠道:“你是傻子吗?三王爷没告诉你不能得罪本宫吗?就算你眼里没三王爷,可是后宫还是本宫的天下,你以为皇上宠着你,本宫就拿你没法子了。”
“是啊,妾身就是傻子,因为妾身知道娘娘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宫里,见惯了女人之间是如何的勾心斗角,敢问娘娘一句,妾身若说臣服于您,做您的左右手,帮您坐上皇后宝座,您信么?”
“哼。”
“是啊,娘娘您根本不会相信妾身,所以妾身为何要在您跟前装乖呢。”我的兰姐姐,我从开始就没打算用示弱的方式来和你相处,因为这就是你过去十几年在大明宫生存下来的手段,你是那么柔弱乖巧,骗过了我,骗过了父皇,骗过了张婕妤,骗过来所有人,你深谙此道,你怎么会相信苏七娘蹩脚的讨好方式,所以我要用这种傻子般的行为激怒你,让你以为我就是个傻子。
德妃的眼睛微微眯住:“你是铁了心要跟本宫对着干?”
“不。”苏妫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她将上身全然暴。露在德妃眼前,手指划过心口的姜字,恨恨道:“我被纪无情的剑气所伤,就在这个姜字的下面,我绝活不过二十。”
“胡扯。”
苏妫慢慢地将衣裳合上:“娘娘若是不信,去问问王爷不就知道了。”
德妃垂眸思索了片刻,她看着苏妫冷冷道:“可这和你的胆大妄为有什么关系。”
“我爱皇上。”苏妫一直注视着德妃脸上,手上,甚至是腿的细微动作,她知道草原狼婆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我还有两年的活头,所以我要做天下最有权势男人的女人,就算死了也无憾。”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一片哗然之声,德妃轻轻挑起轿帘往外看,只见这女人眼里尽是神彩,她嘴角含着幸福的笑:“好像是皇上要和夕月国国主切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倒计时,不出意外,一月一号准时 回归~后面是两章主线外的番外,讲的是十多年后的事,有兴趣的妹子看看,木有兴趣的就直接跳过,到时候就等看主线好啦~
第91章 【番外上】惟默惟初-初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卖女孩的小火柴”君,谢谢你对大河这么久的支持与厚爱,谢谢你寒冬里给我的多次暖言,此两章番外为你,以及那些一直支持大河的书友们而写!愿你们生活顺心,身体健康!
这是主线外的番外,写的是十多年后的故事,希望你们喜欢~番外-惟默惟初之诱欢
秋日的午后最是清凉闲适,大明宫屋檐下摆着的各色贡菊都开了。暗暗淡淡紫,融融治治黄。富丽繁华,同样也暗藏杀机。
花无百日红,宫永远是宫,一砖一瓦可以不费心机地活上百上千年,可宫里的人却要装疯卖傻、出卖灵魂才有权利苟且地活下去。
姜初惟远远地就看见傻舅舅李默趴在地上不知在看什么,再也不用想,肯定又是看蚂蚁搬家吧。舅舅他长了张瓷娃娃般纯真漂亮的脸,茶色的眸子永远剔透的如冰,唇红齿白,青丝如墨,是个极妙俏哥儿。可宫人们都背地里偷偷笑他,空长了个好模样,可惜是个傻子。
秋阳的光透过叶子打在他身上,好美,好干净。这样的舅舅,让初惟有些自惭形秽。初惟垂首看自己脚上蹬着的‘蜀锦面儿的碧意湘钩鞋’出神,她手指覆上自己嘴角边拇指般大小的烫伤疤,八岁那年她贪玩,偷偷溜进乳娘琴的房里,不小心磕在滚烫的熨斗上……
后来无论初惟抹了多少治烫伤的药膏子,可五年过去了,这丑东西一点也不见下去,怕是得一辈子跟着自己了。
好的是从那日起,父皇就更疼她了,可母妃却对她越来越冷漠,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为什么,母妃是嫌弃我丑吗?”
初惟不止一次问自己,问乳娘琴,问宫女太监,可他们都笑着说:“咱们小公主最漂亮了,娘娘疼您都来不及呢。”
疼我?那为什么就不正眼看我了,是因为我脸上的疤丢了她‘前朝长宁公主’的脸?亦或是我不是儿子,不能帮她当皇后?
难过的时候,初惟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她哭,除了傻舅舅李默,因为他什么都不懂,只会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然后从怀里掏出块还带着牙印儿的米糕递给初惟,擦擦嘴角边的涎水嘿嘿笑:“阿初别哭,你吃,你吃。”
初惟没有朋友,这辈子或许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陪她长大、大她六岁的小舅李默。
“你这臭傻子还不快起来!一会儿公主找你来玩,看见你趴在地上挺尸,倒霉的可是咱家。”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太监,他叫刘安,是母妃特特拨到赵王府,专门伺候小舅的。
只见这刘公公面上带着鄙夷之色,掐着兰花指往起拉李默,忽然,这阴阳人贼溜溜地四下打量了番,见没人,掀开李默的衣领就往里吐了口浓痰,然后得意地挫着牙花子笑道:“傻儿,可不许给别人说啊,尤其不能给你的‘阿初’说,不然公公就请你吃‘糖炒栗子’。”
话刚说罢,刘公公就弯起食指,用骨节猛地朝李默脑门来了下。李默慌张地抱着头站起来,他比刘公公高出一头不止,却像个孩子般惧怕地使劲儿摆手,连声道:“不敢不敢,默儿真的不敢说的。”
初惟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手中的风筝掉到地上都不知道。怪不得以前自己一提栗子,舅舅就颜色颤栗,原来是这个‘栗子’啊。
“大胆奴才!”初惟一甩袖子,盛气凌人地走过去。那太监见是公主来了,吓得五体伏地连声求饶。“竟敢侮辱王爷,本宫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默见初惟阴着一张脸,恶狠狠地教训刘公公,不禁拉着初惟的袖子欢呼雀跃:“阿初好棒,打倒坏蛋公公啦~”忽然,李默扁着嘴,两根食指对着,似打着小九九:“可是,可是,恩,阿初你别骂公公了,不然 回到王府,公公会给舅舅吃‘糖炒栗子’的。”
初惟剜了刘公公一眼,踮起脚尖使劲儿拉扯她小舅舅的耳朵,得意笑道:“有这一 回,他就再也到不了你跟前了,别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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