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2 / 2)
“王爷,咱们皇上一直有块心病。”说完这话,常公公特意瞧向苏妫,他双指指着木盘中的金樽,气定神闲地笑道:“只要苏姑娘喝下这杯酒,您立马就会恢复爵位重 回长安,否则……”
否则你就在 回塔县,一直做你的三爷。
“这,这。”姜之齐咬住自己的下唇,他显然慌了神,只见这男人忽然端起酒杯疾步行到苏妫面前,他呼吸有些急促,压低了声音道:“你相信这杯中是毒酒么?”
苏妫抬眼直视男人: “你会让我喝吗?”
谁知姜之齐忽然暧昧一笑,他凑近苏妫,甚至还用肩膀轻轻碰了下女人,挑眉笑道:“父皇是个情种,他怎么舍得杀你。”
苏妫眼中仿佛有了些晶莹的东西,她歪着头,笑颜如花:“那你的意思是?”
姜之齐斜眼看了下常公公,低声对苏妫道:“依我看,他只不过想最后试试我,看我的恭敬与听话到底是不是伪装的。”男人将酒杯往女人手中擩,接着劝道:“你只需喝一口,咱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你放心,别说这酒没毒,就算真的有,喝一口也决不会有事的。”
“好。”
苏妫接过酒樽,这杯子很重,里面的液体清澈透亮,还不时散发着醉人的味道。真好啊,我只记得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为我和孩子们遮风挡雨,可我却忘了,除此之外,你还是皇子,是角逐秀丽江山的主人。
呵,真可笑。
原来所有的恩情与走过的风雨,在权利面前都不堪一击。
正在此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苏妫手中抢过酒樽,手的主人眉头紧皱,声音充满了怜惜与决绝:“我替你喝了!”
“不行!”
苏妫急忙打翻季燃手中的酒杯,落地的不仅毒酒,还有自己曾经的纠结。
“季将军,你未免太多事了。”姜之齐不满的脸色很明显,他想过去拾起酒杯,看看里面是否还有残酒,却被泪流满面的苏妫惊的不敢上前。
季燃依旧面无表情,他温柔地扶起瘫坐在地的苏妫,额间的剑痕扭曲的厉害:“我虽记不起以前的事,但我觉得我会为了她随时去死,你们谁都不能伤她,包括皇上,也包括你姜之齐!”
春天虽然来了,可 回塔县仍是冷的吓人。
这时,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奶狗从大门外进来,它摇晃着短尾巴四处找寻吃的,终于,它被地上诱人的味道吸引,欢快地跑过来舔。
这酒好像真的很好喝,小狗吃的很开心,忽然,它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四只蹄子不住乱舞,眼睛、鼻子、嘴里源源不断地往出流血。
它好像真的很痛苦,嗷嗷地嘶叫、翻滚。好的是这种痛苦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它的皮毛被自己吐出的血全部染红时,它终于咽气了。
“怎么会这样。”姜之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如果这杯酒真被七娘喝了,那么她岂不就?男人慌了,他忙跑过去从季燃手中将女人扯过来,悔恨道:“七娘,我以为”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女人打断: “常公公,妾身有话要说。”
苏妫挥开姜之齐抓她胳膊的手,轻移莲步,走到中年太监跟前行了一礼,她看上去很是平静,早已没了方才的愤怒与绝望。
“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妫慢慢抬头,笑的倾国倾城:“那杯酒被妾身弄洒了,妾身斗胆,求公公此番 回长安时把妾身也带上,让妾身好再向陛下讨一杯酒喝。”
作者有话要说:长安厮杀,下章正式开始。各位爷和姐把本事都磨炼好了,必须得牵出来溜溜了~
第185章 当年真相
将西州的事安排妥当后启程,到长安已经是秋天了。
自从毒酒之事后,苏妫便没怎么与姜之齐说过话了,而那个男人也淡淡的,其实这样挺好,最起码以后要刀戈相向时,大家不至于面上太难看。
算算吧,当年从离开长安到与纪大哥一起隐居桃源村,再被困到 回塔县,前后加起来得有快十年了吧。
马车摇摇晃晃地在官道上前行,银子终于扛不住这一路的颠簸,枕在苏妫的腿上沉沉睡去,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哭了两声,翻了个身搂住她母亲的腰继续睡。
“银子怎么了?”季燃稍微勒了下缰绳,隔着半透的纱帘问苏妫。
“她没事,刚做梦了。”
说罢这话,苏妫从袖中掏出丝绢替女儿擦去口边的涎水。从 回塔县动身,季燃就很自觉地充当了她和银子的车夫,这一路他的话依旧少,态度也很冷漠,但只要银子身子不舒服哼唧时,他总能从怀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零嘴儿哄孩子。
有些像葡萄干,杏脯之类等是可以长时间放的,可诸如枣泥糕,冰糖葫芦,煮毛豆这些决存不久的,苏妫好奇,问季燃这些东西从哪儿弄的。
季燃笑笑,说:等你们晚上安营扎寨歇息后,我就去距离最近的镇上买的。
距离最近?这漫漫长途,距哪里都不近。只怕你是拼着一夜不睡,才能做到吧。
“苏姑娘,你跟我走吧。”
外边的马蹄声有些太大,苏妫没听清:“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走吧。”
“为什么?”
季燃只是看了眼他手边的长剑,淡淡笑道: “因为我看上你了。”
“为,为什么。”
“你今天的问题可真多。”季燃笑的很温柔。“不管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我?”苏妫凄然一笑,她两指夹起垂在胸前的长发,经过这么多年的雨打风吹,有些干枯了;她又抚上脸颊,皮肤细嫩且光滑,好的是这张美人面倒是一点都没变。“为什么,是因为我长得漂亮?还是因为姜之齐不顾一点情分要我喝毒酒,你觉得我可怜所以施舍我?我告诉你,不需要”
“没有原因,只是喜欢。”季燃打断苏妫的话,扭头看纱帘后的敏感女人: “我不想看你受苦,也不想看你守着一个不爱的男人,我就想给你一个永远不会倒的家。”
十几年了,十几年了,他说这话的神情,一如少年时。
“好。”苏妫点点头,道:“可我要先去长安做一件多年前没做完的事,如果能活下来,我就带银子跟你走。”
“行,我会陪你活下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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