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想到这,她忍不住徒手就擦拭了起来,直到两个小童子的笑脸完全清晰的呈现了出来才作罢。
她满意的看着两个笑得更加可爱的孩子,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和他嬉笑着把他们贴上去的场景。
只是看着自己沾满了尘灰的左手,还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就算擦拭后一如当年,但总会在其他某个地方留下痕迹。
这扇门也像一扇时间之门,隔开了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如果打开了它就意味着过去和现在的时光再一次的融合了。
自己真的有勇气打开它吗?或者说自己真的有勇气重新走进去吗?
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她不禁把耳朵贴到了门上了,意料之中的不会有任何声响,那是一个沉睡的安静的空间。
正在陈嘉月还在附耳倾听时,电话响了,她站直后拿出手机一看,意料之中是赵翼遥打过来的。
☆、第七十二章
看来他们应该回去了,那自己也该回去了,别说进不进去的话,自己也早就没有这里的钥匙了,她走时真的没有带走这里任何东西,当然包括那一串钥匙也同样的留在了里面,所以这是命定的。
转身的同时她接通了电话,她还没说话,对方就急急道:“你在哪?”
陈嘉月瞥了眼电梯还在一楼,按了下之后,才不紧不慢的答道:“你猜呢?”
说完之后,就只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了,几秒后,赵翼遥在电话里带着点命令语气道:“你站那,别动,我马上过来。”
陈嘉月还想说话时,电话已经被挂了,他难道真猜到自己在这里了?
可能是想验证他是否猜对,陈嘉月居然真的听话的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重新站回了门边。
这场景真像当初总是丢三落四忘带钥匙的自己,每次兴致冲冲的冲回家,到了门口把包翻了个底朝天才发现又把钥匙丢家里了,二话不说的拿起电话就给某人打过去,讨好卖乖的说自己又没带钥匙啦,你回来给我开开门吧。
那时赵翼遥总是一边抱怨她出门从不带脑子,一边又使劲把她往没脑子方面宠,那时他总是说,我就是要把你宠的没脑子,宠得只有我才受的了你。
可事实是,女人的潜能有时真的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就连那时自己都觉得离开他就真完了,然而自己离开他后并没有真的如他所说,离了他就不行。
女人只会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才会没脑子,因为那是她全身心的信任你,依赖你,只要有你在身边,她就真的可以不用带脑子。
相信只要有你,天就不会塌到她的头上。
但如果那个人不在了,她们依然能自己顶起那片天。
赵翼遥果然猜对了,来的很快,当他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陈嘉月面前时,陈嘉月再一次恍惚了,好像这真的就是当年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已。
他没有那些让自己误会的事,自己也没有离开,他们一直住在这里,这天自己又忘了带钥匙,然后他在百忙中急匆匆的跑回来给自己开门。
仅此而已。
他现在着样子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是说就算她任何时候没带钥匙,他也不会忘了带,也会在任何时候帮她送来,替她开门,是这样的吗?
陈嘉月恍恍惚惚的,好像真有点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了。
“咱进去吧。”赵翼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陈嘉月看着他手里那串熟悉的钥匙,连钥匙扣都还跟当年一模一样,那还是自己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卡地亚的信笺钥匙扣,精巧雅致充满了生活艺术,自己和他一人一个。
当时自己的第一份薪水还不够买那两个钥匙扣,自己还偷偷的从他钱包里挪了点,后来被他发现,她就撒娇赖皮道:“就当我送你一个,你送我一个嘛。”
赵翼遥看她直直盯着手里的钥匙,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更没有动,找出那把开大门的钥匙,带着点蛊惑般的又说了一遍:“咱进去吧。”
陈嘉月条件反射的点头,刚往前走了一步,又猛的后退了一大步,直摇头。
赵翼遥停下来,拉着她柔声道:“别怕,别怕,没事的,你就是忘带钥匙了而已,我给你送来了,我们一起回去。”
陈嘉月还是摇头,脸上带着些许惊恐,好像门后藏着无数的猛兽,只要一开门,那些猛兽就会一拥而上,把自己给一口吞下肚,或者给撕的粉碎。
她不知道她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那扇门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就像这里的所有在她心里都是不一样的,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当时关上这扇门时的心情,那时耗尽了所有的心力才把这似有万般重的门给关上,而如今想要推开,谈何容易?
“别怕,有我呢。”赵翼遥知道她在恐惧什么?有些伤疤刻上了,并不会因为是误伤,那些疤就会自动的消失。
他也明白她的犹豫徘徊,一直不敢真正的踏出那一步,自己确实可以等她,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那自己就绝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而且她并不是真正的快乐,如果她做不了决定,那自己也不介意推她一把。
所以好久没再强势的他,这次毅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把那把钥匙放到了她的手心,然后拉着她来到了门前,再握着她的手把钥匙对准了钥匙孔。
期间陈嘉月的手一直都在抖,对了好久都没有对准,赵翼遥一直轻拍着她,嘴里一直在说:“别怕,别怕,有我呢,我在呢。”
在赵翼遥的竭力控制下,钥匙终于顺利的进入了钥匙孔,但陈嘉月再也受不了的把手一松,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旋转了。
后面的一切都是赵翼遥完成的,当赵翼遥轻轻推开那扇门时,陈嘉月猛的转身就想跑,但被赵翼遥眼疾手快的一下拉住了,然后几乎差不多用半抱着她的姿势一起把门彻底推开了。
尽管被拉得严实的窗帘让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但陈嘉月还是一眼就看清了所有的摆设,哪怕是被布遮着,她也能凭借着脑海里的影像,瞬间就准确的知道那里是什么?那里又摆着什么?那上面放着什么小摆件?
她能闭着眼在里面随便走几个来回,而不碰到任何障碍物,她也能闭着眼就能找到这房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赵翼遥在身后稍稍用力,推着她彻底走了进去,常年空气不通的憋闷感还有飘扬在空气中的粉尘,让她瞬间皱起了眉。
赵翼遥把他推到客厅后,飞快的把所有的窗帘都拉开,把窗户也全都打开,西斜的余辉终于重新洒满了客厅,变得亮堂起来,陈嘉月站在客厅中央,无措的四处张望,一切熟悉又陌生。
赵翼遥无声的再把所有遮着家具的布也给揭了,这时,整个屋子才真正的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
而陈嘉月一直在一旁站着,看着赵翼遥就像在变魔术似的,将原本面目全非的屋子一点一点的还原,然后你再看,猛然发现,这跟当年真的完全一模一样,完全的保留着自己走前的模样。
甚至那时她最后洗手之后,扯了纸巾擦手,当时多拉了两张,自己也就随意的任它飘在茶几上,现在那两张纸巾依然还是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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