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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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院长以为秦子仕遇到了熟人,道:“怎么,方才那位小公子大人认识?可需要唤住他。”

秦子仕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人都走了,想必另有要事儿,下次再说吧。”他已经是想起对方是谁,可不是在山里遇到过的那个女人?只是她今日居然是男装扮相,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不似那日眉眼忧伤,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爽利痛快。

难得他记得住她,毕竟他如今交往的人并不多。

秦子仕唇角微扬,莞尔一笑。这姑娘倒是个有意思的人,两次见面,都是奇装打扮,心事重重,没一次是正常样子。

许院长人精似的,见他分明是在回味什么,难不成是方才那位学子?老院长仔细想了片刻,那学子可真是面生的很……

徐念念自是把这件事情忘的彻底,没当回事儿。

她来到正门,上了侯府马车,直奔襄阳侯府邸。

她到家后见门房眼里闪过一抹焦急,道:“可是侯爷回来了?”

门房点头,说:“早就回来了。前院管事差人问了两次夫人是否回来,怕是夫人再不回来,侯爷要去寻你了。”

徐念念嗯了一声,直奔后院。

她的院子并不大,除了北方三间,然后就是东厢房两间和西厢房两间。南面临近拱门处本是有一个花圃,可是天寒,已经是枯草丛生,命人除草后是一片干秃秃的黄土地。东厢房门口处有一个圆形石头小桌子,还有三个圆形石头矮座墩。

徐念念一进拱门,发现人有些多,还有眼生的丫鬟,不由得愣住,道:“发生何事儿了?”

正在使唤人做事情的嬷嬷急忙上前,道:“是侯爷吩咐的。让把东厢房腾出来,外面大一点的屋子做书房,里间做卧房。”

“他……”徐念念还没来得及问,便看到隋孜谦从正房出来。他今个穿了一套深色暗花长衣,腰间佩玉,手里把玩着一个宝蓝色布囊冲着她走过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他微微蹙眉,好看的眉眼拘起来,依然俊美动人。

“戒哥儿缠我,多呆了会。”徐念念垂下眼眸,声音听起来有些一本正经。

隋孜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担心逼急了徐念念,把两个人原本刚刚缓和下来的关系弄僵,索性决定不在多问,还不去自个去查。

两个都有些沉默,一阵风袭来,隋孜谦伸手拦住徐念念的肩膀,道:“天冷了,先进屋吧。”

徐念念身子一僵,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扭头看向东厢房,道:“侯爷让人收拾的?”

隋孜谦神色一沉,暗道自个弄个屋子难不成她也要拒绝吗?不过毕竟另有所图,想想有些心虚,不等徐念念质问,他就先解释道:“我怕住的太远,闲言碎语太多了。日后进宫,太后娘娘得知连院子都隔得那么远,该作何想?”

貌似并无错……徐念念本就打算和他和平共处,只要不同一屋檐下睡下,她如今真觉得什么都可以接受的,索性没在多言。

隋孜谦见她根本不感兴趣,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难受。

日子就这般如流水般过下来,转眼间到了重阳节。

圣人已经四十多岁,越发感觉不如年轻时候果决干练,于是对于这个老人节,他竟是比太后娘娘还期盼着。并且请来京城周边的几位曾有官身的百岁老人进宫参加宴会,打算吸取点养生意见,也想让朝臣们看看,他兴许可能再活个五六十年呢……

☆、第45章

重阳节到了,大臣们沐休三日。可以带着家眷出去赏景,或者寻个好由头登上望远,除此之外,许多商家也利用这节日气氛举办什么赏菊饮酒宴、茱萸配饰花样比试、南城一条街小吃集市呀等等活动。相较于初春的踏青,重阳的家族出游寓意更多的是登高“避灾”。

不过,再多的打算都要等宫里宴会结束,大臣们才会放下心来休息。

这次宴会,将会由皇上主持,而不是监国的太子。也有传言说圣人病好,借着重阳节宴会复出。不管是后宫嫔妃,还是各有心思的朝廷官员,都小心翼翼的等待着什么。

襄阳侯隋孜谦自然是皇上宴会上的重要人物,徐念念则要需要亲临后宫的宴会。

一想到对她印象不好,多有偏见的皇后娘娘隋兰湘,徐念念就特想装病,不进宫好不好……

清晨,徐念念很早就被女官拎起来梳妆打扮。往日里重大的宴会都是晚上,独这次考虑到老年人们的身体状况,定在了中午。午后,大家就都可以放假了,她和隋孜谦说了好几次想回娘家看父母,总算是得到了侯爷的点头,但是强调一起同行。

徐念念甩甩头,反正回娘家她去后院看妹妹隋孜谦是不能跟着的……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磨合,她渐渐学习了过日子的精髓,装傻充愣,学会对自个好!能吃能喝绝对是气死别人不偿命!

考量到这是自从圣人传闻重病后第一次大型宴会,徐念念不打算装饰的太过华美,反而选择了一件淡绿色的长袄裙,上面有淡淡的印纹,领口处是金色。

这衣服还是她前阵子命人赶制的,因为徐念念的衣柜里全是大红色或者特亮眼颜色的衣服,实在不被现在的她所喜欢。她不过是臣子外嫁女,拼了命去和后宫众女抢目光有意思吗?

岫红替她弄好腰带,有些惋惜的说:“姑娘会不会穿的太素了。”

徐念念扭着身子看了看,莞尔一笑,说:“这料子真不错。质感好,光滑没有皱纹,自带暗纹,色泽清新自然,我很喜欢。”

女官接话道:“这还是太后娘娘去年得的那批料子,然后赏给夫人的。夫人穿着进宫,若是娘娘想起来,会夸姑娘有心的。”

徐念念浅笑,并不是很看重上面人的看法。太后虽然对她不至于像皇后娘娘似的不待见,但是这体面多是做给恭亲王妃看的。想起稍后会见到姐姐,徐念念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岫红给徐念念梳了一个凌云髻,方面带精美的诰命的礼冠。她夫君是襄阳侯,徐念念身上自然是一堆被赏赐下来的名头。这种竖起来的单个发髻将她看起来的羸弱衬托成更为挺拔的高挑。

徐念念配合的挺了挺身子,满意的点了下头,道:“我觉得够了,凤钗什么的就免了吧。”她的礼冠本就显眼,上面装饰着凤鸾,还有珍珠玉翠,已经很耀眼了。

女官见她一心低调,倒也不曾多说什么。

隋孜谦前几日搬到了院子里,所以此时已经侯在屋外。门被打开,他望着由远及近的高挑女子,只觉得一双眼睛仿佛被抹了胶,特别难以从那张明媚的脸庞上移开。

徐念念怕冷,披着夹着棉层的红色暗纹披风,整个人都恨不得锁在里面。白净的脸颊在风中微微有些发红,她吐了口气,道:“赶紧走吧,我想上马车了。”她方要从隋孜谦面前走过去,却反手被隋孜谦攥住右手拉住,直接跌入他的怀里。

“怎么了?”徐念念皱起眉头,这才打量起眼前面色清冷的男人。

他的衣服颜色是深棕色,金色右衽,束发结髻,腰间佩玉,头衣的材质也是暗色的,镶着一块墨色的黑玉。他的披风很长,领口处是黑色貂毛,衬托着一张脸颊越发出众,一双仿若宝石般深邃的乌黑眼眸,定定的盯着自己。

“侯爷?”徐念念试探性的唤他,身子有些发僵,任谁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都会不自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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