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她愿陪他走完今生(1 / 2)
云思辰的房间之中,东方流景将林瑾瑜放在了床榻之上,随后解开了她的黑色紧身衣,将外衣脱了之后又脱下了她的里衣,因着受伤的缘故,她的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东方流景掏出手绢儿为她拭去汗水,随后叹道:“你这丫头,怎地这般倔强?”
瞧她这一身的汗水,定是忍痛给憋出来的,叫一声痛对她来说,就有那么难么?
脱下里衣之后,东方流景再次瞧见了包裹在她身上的那件奇奇怪怪的小衣服,这次这件衣服的颜色与上次又不同,上次醉酒昏迷的她穿的一件玫瑰色牡丹刺绣的小衣服,今日这件小衣服的颜色是姜黄色的,小衣服的上面绣着粉红的梅花,而她胸口上的伤口上浸出来的黑色血渍已经将这衣服全部染透了。
虽然她受了伤,可是,女子美丽的曲线就摆在他的眼前,如果说他没有什么感觉那完全就是自欺欺人,东方流景咽了口唾沫,终是将那件小衣服给解开来了。
脱下来之后,他又将林瑾瑜放平,当他瞧见林瑾瑜胸前那血肉模糊的景象时,眸光之中迸射出了摄人的光束:“该死的!”
林振青?他的身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林瑾瑜又为何会在林府受伤呢?
东方流景眼眸微眯,随后便俯身去吸她胸口前的伤口,想要将毒血吸出来。
柔软的唇瓣触及到如玉般的肌肤时,带来的是缱绻的感觉,当他吸了一口毒血出来后,却听见头顶上方的女子竟是嘤咛出声:“唔……”
东方流景吸毒血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后抬眸看向了林瑾瑜,他瞧她的眼眸仍旧阖着便再度俯身将唇印了下去
。
就这样,一口一口,他将毒血吸了出来。
然而,当他在吸最后一口毒血时,岂料,那本是处于昏睡中的人儿竟是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旦睁眼她眼眸一垂,便见到一个男子竟是吻向了她的胸口,心中猛然火气,林瑾瑜抬手便朝东方流景打了过去:“你这个色魔登徒子!你在做什么?”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吻她的胸部?她的内衣呢?被他脱了么?
东方流景的警觉性很高,这并非是他对林瑾瑜有所防备,而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已,所以,当林瑾瑜抬手朝他打过去时,他倏地一下直起了身子,一把抓住了林瑾瑜打向他的手,他睇着女子,眸中有些微微的惊诧,须臾便收敛而去,他说道:“我在给你吸毒血。”
她怎么忽然醒了?思辰那家伙是故意把她给弄醒的么?这个臭小子!
林瑾瑜的手掌被他握住,完全动弹不了,她睫毛微抬看向了面前的男子,借着烛火,她瞧见他的唇瓣之上残留着黑色的血渍,他当是没有说谎,可是……可是那个伤口毕竟在她的胸前,他怎么可以就这么吸上去呢?
他不知道那是一个女人的**地方么?
那个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吻的地方。
“我不需要!”林瑾瑜动了动手,想要挣脱开东方流景的钳制,然而东方流景却没有给她任何挣扎的余地,不仅没让她挣脱开,反到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身,她赤光的身体就这般地倾靠在了他的身上。
浓黑的血渍也印在了他如烈焰般的衣衫之上。
一阵凉意席卷她身,让林瑾瑜的牙齿忍不住上下颤了一下。
他的身体,好冷……
“为何不需要?你受伤了,你中毒了!”东方流景压低了头,如妖似魔般的眼眸深深地凝着林瑾瑜,薄唇微启,淡淡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林瑾瑜被他搂得十分贴近,他寒凉的鼻息洒在她的脸颊之上,带着一股薄荷的凉凉的味道,他的眼眸就像深邃的海,幽深中带着致命的引力,有那么一刻,林瑾瑜觉得自己的心跳十分之快,快到那颗心似乎都要蹦出来了
。
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仅仅只是转瞬即逝,林瑾瑜扭动着身子脸上的怒意再度横生:“东方流景!你放开我!我已经嫁人了!”
东方流景不但不放,还伸出修长的食指抬起了她的下颚,凉薄的话语吐露了出来:“你嫁给谁了?嫁给了南宫烨那个残废么?”
他不知道她嫁人了么?需要她这般一再地强调?
“不准你这样说他!”听见有人这样说南宫烨,林瑾瑜的心里瞬时就立起了一道厚厚的屏障,东方流景,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长得帅武功高能走路他就了不起了?谁给他的权力这般说南宫烨的?
东方流景看着林瑾瑜脸上的那抹激动,看见她微微发抖的身体,他嘲弄道:“呵,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你爱上那个残废了?”
林瑾瑜牙齿一咬,再度挣扎道:“东方流景,闭上你的臭嘴,我叫你不要这样说他,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
“哦?”东方流景闻言,刀锋似剑的眉微微扬起,疑惑道:“是么?你真的把他当作你的夫君了么?”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说话,但是,一旦想起这个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将自己伤成这样的?
话语一出,林瑾瑜忽然就不动弹了,她的身子陡然僵在原处,她有把南宫烨当成她的夫君么?有么?
怕是没有过吧?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天起,她就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过就是陪她走一段的路人甲,时间到了,她就会离开。
如此,他还算是她的夫君么?
可是……她有没有把南宫烨当成夫君关东方流景什么事?关他什么事?
东方流景凝眸睨着林瑾瑜,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神情的变换。
林瑾瑜愣了一秒之后,再度挣扎,她看向东方流景,说道:“那是我与夫君二人之间的事,与你这个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
南宫烨他残废了又怎样?他戴着个面具又怎么样了?在世人的眼里,他不能人道了又怎样?这样一个残缺不全的他也好过眼前这个杀人狂魔!
“怎么?你是在想,即便南宫烨身体残废,也好过我这个杀人狂魔么?”
就在林瑾瑜腹诽的当场,东方流景竟是奇迹般地将她心中的话给吐露了出来,林瑾瑜瞪大眼眸有些骇然地看着东方流景。
这个男人,他真的好恐怖!
他不仅会透视,而且还会读心术!
他怎会连她心里的想法都知道呢?太可怕了!
“你是在想我怎么猜到你心里的想法的么?”东方流景忽而垂了垂眸,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垂在眼下投下了一排好看的弧度,他说道:“我从你的眸中看到了一切。”
这个女子,她坦坦荡荡,她喜欢或者厌恶一个人,直接就可以从她的眸中判断而出。
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在她的眸中看到了丝丝恐惧还有一些厌恶与抵触。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是真的不喜欢!
而且,自己对她来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不是一直都是一个外人么?
林瑾瑜的心微微凉了一寸,看着东方流景微垂的头,还有方才那样一句略带感伤的话语,这样的东方流景却又给了她另外一种感觉,这样的他,竟是让她觉得有些心疼?
莫名其妙的心疼……
因为他的落寞与孤独……
他就好像苍茫草原之上的狼,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只会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凄然地舔舐着伤口。
就像他身上那一袭火红的衣衫,他的心到底该有多苍凉,他才会如此地钟爱血的颜色?才会如此喜欢火红的炽烈?
他的心就像他的身一样,永远也不能温暖么?
东方流景见林瑾瑜愣愣地盯着他看,她眸中浮现的神情可是怜悯?她是又在怜悯他么?怜悯他这个嗜血如狂的恶魔?
“你该知道的……”沉默良久,东方流景睇着林瑾瑜悠悠开口道:“即便我杀光了世界上所有的人,我也断然不会伤你分毫
。”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他运筹帷幄,设计陷害,对待敌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可是对她……
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道呢?她不过是在装傻在自欺欺人而已。
林瑾瑜睫毛微颤。
即便杀光了所有的人,也断然不会伤她分毫?
她是听错了么?东方流景这是在说什么?间接表白?
什么叫她该知道的?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不杀之恩,我领了。”林瑾瑜侧开了脸冷声说道:“现在,请你放开我。”
东方流景薄唇抿着,须臾方才说道:“我帮你将暗器取出来之后,你就可以离开,在这之前,想都不要想。”
“东方流景,你不要这么霸道!”这个男人怎地如此无理,他是她的谁啊,要他管这么多?
东方流景眼眸微转,睨了林瑾瑜一眼,淡然地威胁道:“你不要逼我出手点你的穴!”
“你不要威胁我,你以为你点了我的穴给我治疗了伤口,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么?你想都不要想!”林瑾瑜死鸭子嘴硬,让她就此乖乖地任东方流景治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打不过他,口才总要好过他吧?
面对林瑾瑜的呵斥,东方流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点住了林瑾瑜的穴道,不再给她半分动弹的机会,他不仅封了她的穴道,还顺便封住了她的哑穴,随后拿着云思辰给他的那些工具细细地帮她挑起暗器来。
林瑾瑜狠狠地瞪着他,可是,哑穴也被封住了,她该怎么骂他?
为什么她遇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霸道?尤以东方流景为最
!
现在既不能动又不能说,那么,她便只能拿眼睛瞪他了。
点穴之初林瑾瑜还有精力拿眼睛瞪着东方流景,可是慢慢地,伤口上的疼痛让她的眼睛瞪不出来了,不仅不能瞪了,眼睛还有些微微泛酸。
“你若是疼,我允许你流泪……”东方流景一面认真地为她挑着暗器,一面说道。
那个该死的林振青,他居然这般狠戾,发出去的暗器居然带着倒钩刺,如若是个男子受了这般的伤,都会痛得骨头都软掉,更遑论一个女子呢?
而面前这个女人,自从他今夜见到她之后,他根本没有在她的眸中发现一点一滴的泪水。
她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她不痛么?
听见东方流景的话,林瑾瑜又开始拿眼瞪他,哭什么哭?哭有用么?流泪有用么?如若流泪有用的话,她的娘亲就会自动自发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么?会么?
答案当然是不会!
那么,她又为了什么要哭?
可是,为什么被他这样一说,她的心里就直泛酸呢?
强压住心中那股想要落泪的冲动,林瑾瑜狠狠地闭上了眼眸,将那快要呼之欲出的泪水狠狠地圈在了眼眶之中。
东方流景瞥了一眼林瑾瑜,薄唇抿成一线,没有再说话。
隔了一会儿,东方流景终是处理好了林瑾瑜的伤口,而那个女人,自从刚才闭眼开始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不过,他却知道,她没有睡着也没有晕厥,因为她的眼珠在不停地乱转。
她似乎是在强压着泪水。
这个傻子
!
处理好了伤口之后,东方流景又给她上了伤药,随后便找来一块干净的棉布为她包扎起来,包扎的时候,林瑾瑜仍旧鸵鸟地闭着眼眸,以为自己不用看便不用想了。
可是,为何从她闭上眼眸的那一霎那,她的脑海里全是东方流景妖孽般的容颜?
为什么他的容貌就似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
而且,还是那么地悄无声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记住了他的容颜?
东方流景为了避免弄疼她,他包扎的动作异常的轻柔,包扎完毕之后又将准备好的干净衣衫给她穿好,因为她那件小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是以,东方流景便将齐修准备好的肚兜给林瑾瑜穿在了身上。
这是他第一见女子的肚兜,他拿在手上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给她穿,林瑾瑜闭着眼睛,发现房中半天没有动静时,便偷偷地睁开了眼睛,烛光下,床前那个高大的男子正拿着一件肚兜前后翻转,似在琢磨那衣服该怎样穿,林瑾瑜在见到这样的场景时,恨不得咬掉舌头。
她真是倒霉啊,不仅被东方流景看光光了,居然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给自己穿衣服,她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狼狈过。
如是想着,林瑾瑜的身体瞬时就燥热起来,耳根也红得跟柿子似的。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去死啊……
东方流景拿着肚兜摆弄了半天之后觉得似乎应该这样穿了,然后便扶起了林瑾瑜,将那肚兜给她穿了上去,当东方流景的手臂再度触碰到林瑾瑜的肌肤时,林瑾瑜觉得整个人都快要炸毛了,真是太尴尬了。
这厮真是不懂得避嫌么?他就不知道找个婢子来给她穿衣服么?非要亲力亲为?
当东方流景给林瑾瑜穿上肚兜时,闭着眼睛的林瑾瑜心里一紧,凭感觉她都能知道,东方流景给她穿反了,他是猪么?连个肚兜都不会穿?他是想要羞死她么?
心里刚刚腹诽完,东方流景就把那肚兜给反转了过来,随后覆在了她的身上,覆上之后便将那细细的绳子绕过她的脖颈栓在了后面,系完脖子上的绳子之后又将下面的绳子系上
。
这个动作刚一开始时,林瑾瑜的身子整个起满了鸡皮疙瘩。
东方流景为她穿好肚兜之后眼眸微阖,睨了睨她的肌肤,随后便将外衣给她穿上了。
一整个穿衣的过程对于林瑾瑜来讲,简直比拿刀凌迟她都还要难受,这完全就是非人的折磨。
自今夜之后,她永远也不要见到东方流景了!
东方流景收拾好一切之后便站立起身垂眸对林瑾瑜说道:“伤口处理完了,你的穴道会在半个时辰之后自动解开。”
撂下话语后,东方流景便转身出了房间。
当林瑾瑜听见房门的嘎吱声后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她转眸看向房门处,那里已经没有了那抹红色的身影,可是,房间之中却存留着他身上的薄荷香味。
半个时辰之后,林瑾瑜的穴道便解开了,一旦能动了她便翻身坐起,坐起来的动作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她秀眉蹙了蹙忍住了痛,随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之后她便飞身而上屋檐,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暗夜之中时,房门边显现出了一抹红色的身影,东方流景眼眸微眯,凝视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眸色暗沉如子夜。
林瑾瑜飞身出了院落之后回身一看方才发现原来这里竟是云府。
眼眸忽而眨了眨,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细想来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遂转身疾步离去了。
出了云府之后,林瑾瑜并未回宣王府,因为她的心情很乱,很乱,一部分原因是因着林振青,一部分原因是因着东方流景,当然,最多的因素还是兰汐芝的失踪,她想找一个透气的地方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想来想去,便走到了烟雨山的山界处,到了山界之后林瑾瑜又朝山巅行去,到得山巅之后,她便寻了一块崖边的石头坐了下去。
她坐在大石之上,双脚蹬在一颗小石头之上,手肘撑在膝盖处,任由山风拂起她如瀑般的墨发
。
想起娘亲温柔慈爱的笑容,想起那些相依为伴的岁月,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之上。
“娘……”
她究竟该去哪里找她的娘亲?一点线索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人生第一次,她尝试到了无奈,尝试到了有心无力。
忽然之间,她觉得有些恐慌,觉得那无边无际的孤寂朝她席卷而来,将她层层包围。
失去了娘亲,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真真正正地一人了……
不知不觉中林瑾瑜在崖边坐了好几个时辰,当天边升起火红的日出时,当日出之光映透了整个天边时,林瑾瑜方才从悲痛中惊醒过来。
一旦惊醒,却是发觉自己仍旧在山崖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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