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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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荆心中一慌,连忙转头,顿时扯得腰部又一阵剧痛。他翻了翻眼珠子咬牙忍住,只见君衍之衣衫凌乱、眼睛红肿,正用一种近似于迷乱的目光望着他。

脑海中立刻想起昏死之前发生的事。

文荆顾不得疼痛,立刻翻身坐起来,轻叫:“师兄,我真的是……”

君衍之的眼中含泪,轻声道:“我知道……你终于醒了……”他轻轻抬了抬手,又缓缓放下来,那样子似乎想碰他却又不敢,想摸又怕他飞走了,只怔怔地望着他。

文荆忍不住看看自己的手臂,坑坑洼洼伤痕遍布,果然是毁容的样子。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顿时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似的,心慌局促道:“师兄,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君衍之悄无声息地握住他的手,唇角带笑,双目含泪,眸底却透出一丝恐惧,生怕人逃走似的紧紧锁着他的。

文荆沉默一下,轻声道:“师兄还有事要忙,我暂且还是离开,等过几天……”

君衍之突然将他抱住,紧紧圈着他,混乱又着急地说:“也不忙在一时,你离开我三年了,我们先……叙叙旧。”

第74章 君衍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君衍之的手在背后轻轻挥了挥,一个脸盆大小、黑黝黝的东西早已经急得等不得,从床下搭着的木板上迅速爬上来,撒娇似的扑到文荆怀里。

“大龟!”文荆的腰被撞得生疼,却激动得合不拢嘴。大龟四脚朝天地躺在他腿上,拼命乱蹬着想翻转过来。

文荆笑着把大龟抱在怀里,低头亲它的脑袋:“……三年不见,又长大些了。”

大龟兴奋地在他颈项上乱蹭。

君衍之温柔地望着文荆,又摸了摸大龟乱晃的小尾巴,轻声道:“它这几年很想你,没有你在,吃东西都少了很多。”

文荆四下一望,探出手道:“有没有吃的,让我喂喂它?”

君衍之连忙把大龟吃饭用的口袋递过来。文荆掏出几枚果子喂着吃了,低头揉捏它的脑袋。大龟的兴奋劲头过了,却也不肯走,四条腿缩起趴伏在他腿上,专心致志地看着他消化。

君衍之轻声道:“你的腰还没好,我再给你疗一次伤。”

文荆红了脸。他脸上、身上的烧伤这么难看,总觉得有点心理障碍,低着头推辞道:“这是剑伤,我吃几颗灵丹就好了。师兄设下了圈套要抓人,还是那件事要紧。”

君衍之的喉头上下动了动,轻声劝道:“花不了多少功夫,我给你疗了伤就去。”

他也不再顾及文荆是否愿意,把大龟抱下来放在地上。大龟茫然地望了望,看到君衍之翻身上了床,又把文荆抱在怀里,立刻本能似的朝着门口冲过去。

它蹬门半天却出不去,只好把脑袋缩进壳子里。

文荆被君衍之拉开身上的亵衣,脸红得像只醉虾,叫道:“也不痛了,不用……”

腰部被一缕灵气渗透抚摸,疼痛立刻舒缓,清凉舒适得如同夏日的清泉。

君衍之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温和地在他耳边说:“舒服些了?”

文荆左半边脸毁容,因此刻意地侧压在床铺里,只有完好无损的右半边脸朝上。那声音低沉动听,听得人汗毛直竖,右半边脸酥酥麻麻,热浪一阵一阵翻涌上来。

“嗯。”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再说话。君衍之半坐着,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面颊上,热气渗入肌肤血液之中疯狂奔流,让文荆想到那一夜两人的多次亲密,顿时心猿意马。

他攥了攥拳,轻声道:“师兄,有点热……”

“……再忍一忍,就快好了。”君衍之的声音仍旧是安抚式的平静,气息却微微一沉。

“好……”

疗伤而已,却弄得心要跳出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君衍之收起灵气坐起来:“好了。”

文荆摸了摸腹部的剑伤,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早先那腰斩般的痛楚也消失得没了影。三年来多受苦楚,剩下的一点小痛自然算不了什么。他立刻把衣服裹好,从床上翻下来:“一点不痛了。”

君衍之怔怔望着他,许久才轻声道:“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在塔里烧的。”文荆捡起长椅上的外衫,刻意将右脸面向君衍之,随口道,“都是些旧伤,早就不痛了。”

君衍之低下头,眼眶却慢慢湿润。

文荆闻了闻那外衫,一股难闻的汗臭扑面而来,顿时一阵作呕。他又赶紧低头闻闻身体,尴尬地心道,这味道也真是够了,真不知道君衍之刚才怎么忍下来的。

他向君衍之道:“师兄,我赶路十几日没有沐浴,身上又脏又臭,能不能洗个澡?”

君衍之立刻下了床,垂着头看也不看文荆走出去,声音有丝哽咽:“你等着。”

文荆四下一望,这客栈摆设简陋,空间也不大,应该是临风城非常不起眼的住处,正适合避人耳目。他走到门口逗大龟,大龟也不嫌弃他身上的汗臭,兴奋地爬到他怀里乱蹭。

正玩得开心,门“吱呀”一开,两个仆役抬上来一个大木桶,放在地上又出去了。君衍之在门口吩咐道:“把这间房的邻间也定下,准备一个大木盆,装满水放到邻间,不要来打扰。”

“好,知道了。”

那大木桶里的水有些偏冷,正是他喜欢的温度。文荆见君衍之抱着大龟向邻间去了,心想他倒真看眼色,懂得给自己空间,便轻轻脱下亵衣跨了进去。微凉的水接触到受尽折磨的肌肤,让人心情一舒。

文荆发出一声感叹似的低吟。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文荆缩起身体,眼睁睁地望着君衍之走进来把门窗关好,房间里顿时一暗。君衍之把外衫脱下挂在一旁,又把中衣和亵衣一起脱了,露出匀称修长的身体。

文荆只知道他在脱衣服,却不敢死盯着他看,心情忐忑不安,只顾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撩水。不多时,木桶里的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了许多,一个人从他身边跨进桶里来,温热的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坐下。

文荆的呼吸骤然加快,四肢也有些僵硬:“师兄也要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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