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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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互相交流这段时日做了些什么,虽说平日书信也有提起,可终究没有面对面说话来得有趣。

“太子妃有孕一事已经昭告天下,可这般张扬不会不妥当吗?”

太子妃有孕一事不仅诸人皆知,而且大家还知道怀的是个男胎,庄重觉得孩子没生下来都不作数,可现在如此信誓旦旦,若到时候出了岔子岂不是难堪。而且依照庄重口中形容,太子和太子妃并不是那高调轻浮之人,怎么这事就如此张扬,实在不符合两人行事作风。即便好不容易得一子,实在高兴,也不应如此。

这两人就罢了,就连皇帝也掺合进来,竟是要为这没有出生的孩子大赦天下。庄重专管刑狱之事,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所有犯人都要减刑,有的不是犯太大事的竟是刚进去没坐稳就出来了,有的本是死刑变成了流放,流放的则是距离缩短,庄重对于这种赦免实在不敢恭维,有种之前都白忙活了的感觉。

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这般大张旗鼓,实在太扎眼了,用迷信的话来说,怕这孩子撑不起如此福分。

封焕道:“皇家之子什么福分担不起,何况还是储君之子,兴许还是未来的真龙天子。”

庄重听到这话顿觉这一切怕是这背后代表着什么,“皇上这般做莫非是要有所行动?”

封焕嘴角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是该到了清算的时候,现在就等着猎物上钩。你不是心心念念要为圆觉报仇,想来不会太久了。”

☆、第92章

太子妃怀孕如此高调,果然没过多久就出事了,竟是有人想要谋害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太子妃自打怀孕,各方面非常注意,可依然防不胜防。太子妃自打怀孕,饮食、生活用品都极为注意,皆为亲信亲自督办,屋中莫说香薰连花草都被筛选了一遍,就怕有什么意外。

可谁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将主意打到纸张上,太子妃虽然有孕是大事,但是也不至于就娇贵得什么都不能干了。况且甚为太子妃,还是要处理诸多事宜。加之太子妃虽有孕,倒也没多折腾,所以还是如同平常一般处理各类事务,只不过一些无关紧要的都放给其他人罢了。如此一来,就会接触笔墨纸砚,这也就给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香料、食物、生活用品上,纸张这样的东西却并不是太在意。

不过万幸的是,那些纸张只是用药浸泡,为了避免味道太重被人瞧出,因此药效并不大,只是长期接触才会有可能导致流产。而太子妃身体强健,又发现得早,只不过虚惊一场,腹中胎儿并无大碍。

可这么一来朝中掀起了千层浪,谁竟是这般大胆,敢要谋害太子妃府中胎儿,皇帝更是勃然大怒,就连最为温和的太子,也异于常态的发起狠来。毕竟,这是太子第一个孩子,有多重视可想而知。

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竟是查到了尹家头上,这般一来牵扯可就大了。而这时皇帝却一改之前对太子妃腹中胎儿的重视,高抬轻放,并未再深查,而只不过将些小喽啰给斩首了,尹家不过得了个门风不严之过,虽也有所惩戒,却也未伤筋动骨,只是让尹家以及尹贵妃不敢再如同之前一般嚣张而已。

庄重虽说知道尹家一派不可能这么轻易倒下,可难免心中惋惜。

“皇上对尹家还是手下留情了。”庄重叹道,朝中与尹家对立一派借此事为由头疯狂进谏,原本以为能够一举将尹家一派打到,没有想到只不过伤了些许皮毛而已。

封焕道:“太子身体如今虽是比从前好了许多,表面看与正常人差不离,可到底这些年亏空了身体,又喝了这么多的药,大夫说过只怕子嗣上颇为艰难,房中之事都不宜太多。也是因此,皇上对太子妃腹中胎儿会这般看重,若是个男胎还罢了,若不是太子子嗣依然是个大问题。”

庄重微微皱眉,“可即便如此,尹家如此歹毒,若真的让二皇子上位,外戚岂不会做大,扰乱纲常。”

封焕笑道:“所以说尹家人不过是强弩之末,不管最后是坐上了那个位置,皇上只要没有糊涂,尹家人也得意不久。只是皇上如今尚在壮年,所以一些事还不急。”

说到底都是帝皇心术,故意为之。在他眼里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一派,与其说是自己的儿子不如说是自己的棋子。

“二皇子尚且年幼,尹家真是太急了。”庄重摇头道。

“不是他们急,而是有些事容不得慢,否则就再也没有他们的位置,只能由此先先做文章。”

庄重叹息,虽是明白其中道理但是也不免觉得待在帝皇之家未免太过心累,大约有人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吧。细想尹家如此紧张只怕于封焕无意朝政也有关联,若按照皇上对封焕的宠爱,必是让人觉得封焕也有成为储君的可能。那么太子和封焕就成了对手,尹家大可以做那渔翁。

尹家人这次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到底还是伤了元气,朝中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仅不敢动作还得防着别人动作。否则太子妃那边一旦出事,最后必是会扯到自己头上来,到时候只怕就没这般好混过去了。尹家人虽将太子妃这腹中胎儿当做眼中钉,却也知晓如今自个的状况,自然不会让人坐收渔翁之利,让太子一派有机可趁。至于那孩子,还没生下来如何做得数,先不说不知男女,想要长大成人还得需要好些时日,能不能长大还说不准呢。

尹家人明面上消停了,可两派明争暗斗却越演越烈,可谓硝烟弥漫。让庄重最为无语的是,这战局输赢关键之一竟是太子妃腹中胎儿的性别。太子若想稳固自己的地位,那腹中胎儿至关重要。其实原本也不至于这般看重,毕竟太子尚且年轻,二皇子都还尚且年幼,可无奈把人架到那个位置,加上太子确实自由身子骨不好,所以这子嗣一事变得尤为重要了。

朝中风起云涌,可百姓却并不知晓,依如从前一般生活。

京郊。

“水生,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啊,走远了我姐找不到我,晚上回去我屁股就遭殃了。”栓子见小伙伴带着他越走越偏,心里有些犯怵。

水生是个□□岁大,长得瘦瘦嘿嘿的小男孩,见栓子这般顿时翻了个白眼,“真是个没出息的,竟然怕自个的姐姐!我们又不是去玩,是去抓鱼,晚上你带一条大鱼回家你娘肯定不会再打你屁股的!”

栓子虽然心中还是害怕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家里穷一年都沾不了几次荤,他娘刚生了个小弟弟正需要大补,若不是水生说寻到一处鱼又肥又多的地方,他也不会偷偷跑出来的。

两人终于到了地方,果然像水生说的一样,大约是地方偏僻,没什么人祸害,这段河水中的鱼很多,大的能有四指宽,让栓子瞪圆了眼。不再多说话,连忙拿出之前备好的鱼竿鱼饵。

水生已经钓了两条鱼,虽然不大可也让栓子眼馋不已。正这时候他的鱼竿动了,栓子激动的站了起来,看准时机将鱼竿拉起,好沉!必定是条大鱼!栓子整个人都兴奋了,只是半天也钓不上来,水生见状连忙归来帮忙,用力一扯,鱼从水里飞了出来,甩到两人身后的草地上。虽说没看清但是那一眼能有人的胳膊粗,让两个孩子兴奋的尖叫起来。

“钓到大鱼啦!”

两人兴冲冲的去寻那鱼,结果看清钓上来的东西,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那根本不是鱼,是人的胳膊!

“小球,你刚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人听到远处传来异响询问自己的书童。

书童也停下脚步,可那声音实在太远了,根本无法分辨是什么,山风吹过,不由哆嗦起来。

“公,公子,不会是鬼怪吧?”

书上弹了一下书童的额头,“子不语怪力乱神,莫要自己吓唬自己。”

书童吞了吞口水,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一处也太荒凉了,可无奈自家公子上京赶考用光了身上的盘缠,只能在这荒山野岭寻个破庙暂时住下。一害怕就打哆嗦,没一会就觉得有些尿急。

“公,公子,小的想要去放个水。”

书生倒也不介意,只道自个在前面等他,此地虽然荒凉,可风景却是极好,虽阴风阵阵可却让头脑清醒。

书童不敢走远,可又怕污了自家公子的鼻子耳朵,便是尽量往草丛里走,以免有蛇,还先用脚往前探了探才走进去。正好草丛里有块不算高的石头,书童眯着眼一脚踩在石头上,一边解开裤子,吹着口哨放水,因不再听到异样声响,心中的恐惧也随之散去。

书童抽裤子的时候无意中往方才踩的石头瞥了一眼,这一眼直接让书童吓得快魂飞泼洒。这哪里是什么石头,竟是一颗人头!

若这个时代有微博,最近的头条必会是京郊的一起重大凶杀案。京城里所有说书人都在各个茶馆说起这个案件,实在是因为这案件实在太过可怕。

事情发生在翠山上,翠山是京郊一处荒山。平时人烟稀少,山上只有一处破庙。而就在这么一处地方,竟是发生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凶杀案。那日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书生报案,前者在山上发现了一条胳膊,后者则是发现了一颗人头!那人头竟是被挖了眼割了耳朵,被毁得看不出原本模样。一接到报案,府尹便是派人前去搜山,没有想到竟是在山中寻到了七十多块被肢解的人体残骸,凶手手段残忍至极,令人毛骨悚然。

凶杀案虽然对于众人来说并不陌生,可如此残忍狠毒的手段却闻所未闻,一时间人心惶惶,一想着身边有如此变态之人,真是令人寝食难安。而这案件也传到了皇帝耳中,令皇帝勃然大怒,如此贼人若是不将其绳之于法实乃大祸。

皇帝对此案高度重视,负责此案的大理寺卿连忙召集大佑破案高手进行侦破,而其中就包括了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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