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这个碰瓷人,手段还是不够残忍高明。谎言一戳就破,太嫩了点。
黄三憋屈坏了,他就没想过找个有钱人讹吗?可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出门都带着家丁,一个弄不好,钱没弄到,说不定还得被人打一顿。再说了,这人的腿能随便弄断吗?没钱医治,还不得把他疼死,这样的买卖,他才不干。
赶车人见到真相大白,抹着眼泪,对木香谢了又谢。
黄三气的小胡子直抖,好事被人挡了,他能不生气吗?眼见围观的人快散了,他对着其中几个人使了眼色。
唐墨站在楼上看的明白,暗叫不好,唤来外面候着的人,让他们去通知衙役。同时,一只手缩进袖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而赫连晟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冷眼旁观,一切与他无关的人和事,都无法扰乱他的心境。
木香眼尖的注意四周有人靠近,她有些暗恼,倒不是怕他们,只是她还带着木朗,她不想木朗受伤,所以拉着弟弟,便想挤进人群里,来往的人多,只要混进人群,他们也很难找到。
突然,一道寒光从她眼角闪过。
黄三不知何时摸出袖里的刀,握在手掌间,悄悄靠近木香,想着趁人多之迹,给这丫头一点颜色看看,反正人多,到时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握刀离开,根本没人会注意到。
同时,站在二楼的两人,也注意到那抹寒光。
唐墨眼神凛冽,“快去抓住那人!”这话他是对着空气说的,语音落地,一阵风从楼上飘过,谁都没注意到楼下街道上,何时多了几个人。
赫连晟还是没说话,只是在看高唐墨的眼神中,多了些深意。
眼见黄三就要靠近,木香原本是背对着他,眸光一收,迅速将木朗护在怀里,再转身,准确无误的踢向黄三的手腕。
“哐当!”
刀落地!
一切真的只发生在呼吸之间,除了楼上的二人,根本无人看清那刀是怎样掉的,甚至连木香踢腿的动作都没看清。黄三傻傻的瞪着自己的手,反应过来之后,转身就要逃跑,却在下一秒,摔趴在地上。
“你!臭丫头,你找死!”黄三翻过身坐在地上,正要开口骂她。他敢肯定,就是这丫头绊他的。
这种人渣,木香不会放他走,免得回头又来找自己的茬。她脚一伸,掉在地上的刀,再一次准确无误的钉入他腿间,扎入裤档,真的只差一点,就要断了他的命根子。
楼上某某人,不约而同的收拢双腿,面色都有那么一点尴尬。
这一手,将黄三吓的,足足傻呆了好一会,直到衙役冲过来,将他拷上带走。
赶车人松了口气,正想谢谢木香的,可四下一看,哪还有她的人影。
今天的事非惹的够大了,木香拉着木朗,没入人群中,她还在想,回头要不要换个装束,免得被人寻仇。在经过福寿楼时,她有意往二楼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在唐墨跟赫连晟脸上扫了一遍,仅仅只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神色平静无波,拉着木朗快步走开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二楼的位置,有人在看着,视线比一般人的凌厉,带着审视与冰冷的锐利。但她没想到,其中一人竟是唐墨,至于另一个,长的倒是不错,就是面色太冷,这样的人很难相处,他们通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她看过来时,唐墨跟赫连晟的视线也看向她。
唐墨玩味一笑,“记得她头一次看见我,就是这个眼神,当时我还在想,是不是我最近变丑了,咋一个村姑都不屑一顾呢?现在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对美色不感兴趣!”想他赫连晟那可是南晋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为啥这丫头只看了一眼,还是很平常的一眼呢?
赫连晟饮完杯中的酒,道:“她不简单,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姑!”他转身落座。
“你错了,大错特错,”对于他的推断,唐墨打死也不相信,“她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村姑,家里穷的只剩个破茅屋,我去过两趟,她就是个村姑,不过,却是个很意思的村姑!”
赫连晟冷笑,“你不知道有些人,很善于隐藏吗?”
这回唐墨不再狡辩了,的确有那么一些人。甚至好几代,都潜伏在敌国境内,他们已经完全融入本地人的生活,只等需要用到时,他们才会现身。
门外有人敲门,是刘管事,“少爷,王大厨家里突然有事,是他夫人要生了,他想请假回去,您看……”
唐墨皱眉,拍了拍折扇,忽然有了主意,“让他去吧,掌勺的事另外找人,我看见木香了,她应该还没出城,让她过来当回主厨。”
“这,万一她不肯咋办?”刘管事想到那丫头一个菜单都能卖五十两,让她烧一桌酒宴,那得要多少钱哪!
唐墨笑了,“你就说,允许她独自操作,只要她做一桌好菜,就给她五十两!”
刘管事心里暗惊,但没表现在面上,点头应下,“那小的这就去找!”他退了出去,让店里的伙计顺着出城的路去寻找木香。五十两,他家少爷身上一件衣服都不止五十两,可对于只做一桌菜的临时厨子,五十两那可是一大笔钱。
赫连晟不太赞同他的做法,他是行军打仗之人,对于饮食好坏,并不在意,但是那丫头底细不明,让她来做菜……
“你想试探她?”刚刚木香的眼神,赫连晟看在眼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唐墨没否认,也没点头,“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丫头,待会你看了就知道,至于是不是奸细什么的,你自己判断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别把她惹火了,不然,她那张小嘴,可厉害着呢!”
赫连晟看着这个平日里只对生意感兴趣的朋友,头一次面带笑容的提成一个村野小丫头,不免对木香更加警惕了。
木香看着天色不早了,便想着赶到镇子口,买了东西便回家去。走了一会,发现身后跟着的木朗一声不吭,木香放慢了步子,轻声对他道:“是不是觉得大姐不该打人,被吓到了吗?”当时她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忘了隐藏自己的身手,
木朗低下头,不说话。
木香叹了口气,将他拉近了些,耐心给他解释,“刚才大姐教训的是坏人,你看他把那赶车的大伯欺负成什么样了,对于坏人,咱绝不能手软,该揍的还得揍!”
木朗抬起头看她,“可是,刚才那人不是腿撞断了吗?为啥他是坏人呢?”
木香抓了抓头发,还真不好给他解释。木朗还太单纯,哪里知道人性的险恶,更不懂,哭的人不一定是受害者,人哪,都是天生的戏子,都不用学的。
她正想着咋跟木朗解释呢,就听见后面有人喊她。
“姑娘,你等等,等等,”小伙计身上还系着围裙,跑的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木香,这才停下来大喘气。
木香认出他是福寿楼的伙计,便问道:“你找我干啥?”
伙计咽了口唾沫,把刘管事吩咐的话,都跟她说了,特别强调了,她如果能烧一桌耳目一新的酒席,就能得到五十两银子。
木香眼睛慢慢睁大,她跟刘管事还有唐墨也算打过交道,相信他们不会骗人,也说了她可以背着他们做,这样就不用担心泄漏做法。
刚才她看见二楼上站着的人,猜测就是为他做的,肯定是啥大官,普通的东西入不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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