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欲正人先正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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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曹操仰面长叹:“我才颁布了命令,如果自己制订的法令自己不能遵守,还怎么用它约束部下呢?”

说完随执意又要自刎,众将以军中不可无帅力劝曹操不可自刎。

这时,曹操便拉过自己的头发,用剑割下一绺,高高举起:“我因误入麦田,罪当斩首,只因军中无帅,特以发代首,如再有违者,如同此发。”

于是人人自觉,小心行军,无一践踏庄稼者。

蜀国名相诸葛亮因误用马谡而痛失街亭,导致北伐失利,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回朝后,又表彰了唯一没有折兵损将的赵云,然后向后主刘禅上疏,请求自贬三级。

当时因蜀国后主刘禅昏庸,国势减弱,但诸葛亮仍能以身作则,“禁胜于身”,使得国家法令畅行无阻,方能使蜀国一直能与魏、吴抗衡。

在明朝,朱元璋杀婿灭亲,更是以身作则的榜样。明朝的茶叶是国家和西域人交换马匹的主要物资。为此朱元璋制订了“茶法”,并在茶叶产地和主要关隘设立了专门的机构,管理茶叶贸易事宜,严禁贩卖私茶。可是朱元璋的三女婿欧阳伦,仗着特殊的身份和地位,目无法纪,贩卖私茶,谋取横财,还怂恿指使家人巧取豪夺,大量收买茶叶。地方官员对其作为十分不满,意欲告发。

而欧阳伦不但不收敛自己,反而仗势欺人,对意欲告发者严刑拷打,逼其屈就。朱元璋知道后龙颜大怒,查明情况后即刻将自己的乘龙快婿欧阳伦赐死。同时对那地方官敕令嘉奖。这件事的处理,朱元璋虽然失去了一个女婿,但他却赢得了天下的人心,使得“茶法”更加得以顺利施行。真可谓“法立令行,则.民之用者众矣。”

北宋开过初年,社会混乱。虽然颁布了“盗窃律”,但由于官吏昏庸腐败,而法令贯彻不下去。于是君主赵匡胤把贪赃枉法的商河县令李遥逮到京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活活打死在朝廷上,紧接着又连续承办了一批贪官,连大将军桑进也因受贿赂被处死。正是由于北宋初期的统治者如此大刀阔斧惩治贪官污吏,使所有官吏不得不有所顾忌,不敢妄为,才使北宋初年出现了繁荣的局面。

石碏,春秋时卫国大夫。卫庄公有三个子,大姬完、次姬晋、三州吁。州吁最受庄公宠爱,养成残忍暴戾的性格,无恶不作,成为朝歌大害。

当时,老臣石碏,为人耿直,体恤百姓疾苦。他几次劝庄公管教约束州吁,但庄公不听,州吁作恶日甚,且享受过程。

碏子石厚,常与州吁并车出猎,为非作歹。石碏大怒,用鞭子抽打他五十下,锁入房内。石厚越窗逃出,住州吁府内不回家,仍天天跟着州吁胡作非为,祸害百姓。

庄公死后,姬完继位,称卫桓公,石碏见他生性懦弱无为,告老还乡,不参朝政。此时,州吁更加横行霸道。公元前719年,州吁听计石厚,害桓公夺位。州吁、石厚为制服国人,立威邻国,就贿赂鲁、陈、蔡、宋待国,大征青壮年去打郑国,弄得劳民伤财。当时,朝歌有民谣云:“一雄毙,一雄尖,歌舞变刀兵,何时见太平?”

州吁见百姓不拥戴自己,甚忧。石厚又让州吁去请其父石碏出来共掌国政。州吁派大臣带白壁一双、白粟五百钟去请。石碏拒收礼品,推说病重回绝,石厚亲自回家请。

石碏早想除掉祸根,为国为民除害。他趁石厚请他参政,假意献计说,新主即位,能见周王,得到周王赐封,国人才肯服贴。现在陈国国君忠顺周王,周王很赏识他,你应该和新主一同去陈国,请陈桓公朝周王说情,周王便会见之。石厚十分高兴,便备厚礼赴陈,求陈向周王通融。

见此,石碏割破手指,写下血书,派人事先送到陈国。血书写道:“我们卫国民不聊生,固是州吁所为,但我逆子石厚助纣为虐,罪恶深重。二逆不诛,百姓难活。我年老体衰,力不从心。现二贼已驱车前往贵国,实老夫之谋。望贵国将二贼处死,此乃卫国之大幸!”

陈国大夫子针,与石碏有深交,见血书,奏陈桓公,桓公命将州吁、石厚抓住,正要斩首,群臣奏:“石厚为石碏亲子,应慎重行事,请卫国自己来问罪”。

石碏知二贼被捉,急派人去邢国接姬晋就位,又请大臣议事。众臣皆曰:“州吁首恶应杀,石厚从犯可免。”

石碏正色道:“州吁罪,皆我不肖子酿成,从轻发落他,难道使我徇私情,抛大义吗?”

从默然,石碏家臣羊肩说:“国老不必怒,我即赴陈办理此事”。

羊肩到陈杀石厚,石厚说:“我是该杀。请将我囚回卫国,见父后再死。”

羊肩说:“我奉你父命诛逆子,想见你父,我把你的头带回去见吧!”遂诛之。

石碏为国大义灭亲之事,史学家左丘明记之,卫民传颂至今。石碏的这种做法得到后人的赞许,后来人们称这种行为是“大义灭亲”。

说得就是要以身作则,如果不想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话,就必须“正人先正己”。孟子曾说:“有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人要自律,正人先正己。

李贤闻言,想到自己方才还在怨恨崔迪杀房舒之事,不禁满面羞惭,道:“非姑父此言,朕几乎要做了昏聩之事!”

杜睿点头笑道:“圣上能明白此理,臣也是不胜欣慰,圣上心伤高阳大长公主孤苦无依,此乃天理人伦,然民心所向,不可违逆,杀房舒,而得天下万民之心,此诚为大善!”

李贤正身拱手道:“姑父所言,朕受教了!”

开解了李贤,杜睿回到家中,安康公主也是面带哀戚,杜睿知道她也是在为高阳公主心伤。

“怎的?涑儿也觉得我逼着圣上杀房舒,是错了!”

安康公主泣道:“那房舒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高阳,她年过不惑,膝下只有这一子,今后可如何过活!”

杜睿闻言,也是漠然,那一日高阳公主离开之时,那满是仇恨的眼神,直到现在还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十几年前,高阳公主就是在那里送走了她的情郎辩机,现而今又失去了爱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有些残酷了。

安康公主又道:“睿郎!那房舒纵然杀伤了人命,难道他就非死不可吗?”

房舒非死不可吗?

如果唤作一般人家,或许杜睿都要为之求情,但是谁让房舒是皇亲国戚,说起来房舒虽然任意胡为,可到底没有做下太大的恶事,杀伤人命,也不过是义气而为。

可是房舒的身份太敏感了,他是太宗皇帝的外孙,高宗皇帝的外甥,当今天子的表弟,他犯了人命官司,天下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李贤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因私废公。

房舒是没有必死之罪,但是却有取死之道。

杀了房舒,李贤就是天下人人称颂的有道明君,为了公理法度,大义灭亲,如果不杀房舒,那可就是离心离德的祸事了。

圣上尚且可以徇私,皇帝还怎么去要求别人,若是天下百官臣民尽皆效仿,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涑儿!此事以后都不要再提起了,家中的儿女,你们也要多多叮嘱,须知权利越大,我们所要承受的也更多,若是他们犯了相同的错,到时我纵然是心中不忍,也回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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