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跌宕起伏的京城上(1 / 2)
京城,英国公府。
自英国公张维贤病重以来,整座国公府的上空,皆盘旋着一股低气压,压的国公府内上下皆喘不过来气。
无论是奴仆,还是家丁,亦或者家将,他们皆各司其职,在各自的岗上是兢兢业业,生怕因为些许纰漏,导致自己受到无妄之灾。
镂空的雕花紫檀窗下映射进斑斑点点的阳光,紫色轻纱悬挂着,由紫檀木打造的家具遍布屋中,青木香混杂着浓郁的草药味,这使得屋中并不那么好闻,黄花梨打造的大床,张维贤身穿丝绸单衣,静静的躺在床上,在旁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奴婢伺候其喝药,苦涩的药汁,充斥着发干的口腔。
“咳咳……”
那药汁被张维贤喝上两口,就会因为咳嗽而吐出小半,发白的脸庞,唇白,无血色,无神的眼眸,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臭味,但凡有一些眼力劲的人,心中皆知道,躺在床上的张维贤时日无多了。
作为张维贤的嫡长子,张之极眼神中流露着关切,已过不惑之年的他,尽管没有掌握着英国公府的大权,但是自幼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张维贤掌权一来,因为年龄的缘故,使得张之极常在旁帮忙,这也使得张之极略懂权谋斗争。
张之极眼神中闪烁着犹豫,言语中带着几分踌躇道:“父亲,定国公他……他军务繁忙,并没有应邀前来京城,定国公他让儿子跟您传一句话,一定好好地将养身体,待他平定了为祸大明边境的建奴之患,再与父亲您详谈!”
张之极并没有将赵宗武的原话讲给自家父亲,因为那话虽说有激励自家父亲之意图,可对于已经病入膏肓的张维贤来说,听到这样的话,恐会对他带来极大的刺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大夫的意思是让静养。
张维贤发白的脸庞,艰难的挂着笑意,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右手微抬,虚指向跪在地上的张之极,语气颤巍巍的虚弱道:“呵呵,恐定国公的原话,并不是这样说的吧,本公要听他赵宗武讲的原话。”
与赵宗武斗了这么长的时间,张维贤心中怎会不知赵宗武的脾气秉性,什么时候他赵宗武说话,会这般客气了?
这绝不是赵宗武的性格。
看着坚持微笑的父亲,张之极心中隐隐作痛,脸上带着几分犹豫,随后却语气坚定的讲了出来:“张老哥,好好活着,本公这一次要去征战建奴,所涉事宜重大,本公不能像你们这群待在京城的国公那般轻松,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亲力亲为,所以说本公这一次就不来看你了,好好活着吧,一个新的世界即将在你们眼前诞生,别到时候惊掉你们的下巴!”
赵宗武在得知张维贤的邀请后,第一时间在他的心中就猜到,张维贤留在这世上的时间,恐怕是真的不多了。
此时的张维贤能活着,那完完全全就是依照着他心中那股子精气神在支撑着,如果说将这股子精气神给泄掉了,那么他张维贤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所以赵宗武并没有用什么轻松的语气,相反是用这种略显混不吝的语气,来对病入膏肓的张维贤讲话。
有些时候,这心中多些牵绊,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多挨些时日。
躺在黄花梨大床上的张维贤,在听完张之极的话后,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笑意,尽管因为身体虚弱,使得他并不能坐起,或者做其他举动,但是熟悉张维贤的都能看出来,这一刻他张维贤是真的高兴。
“看来本公这一次,是无缘再见他赵宗武一面了。”意识轻摇脑袋,眼神迷离的盯着前方,张维贤自嘲着道:“不过这样也好,最后机会诛杀赵宗武的机会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他赵宗武能够成就今日的成果,又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的落套呢?如果说他赵宗武这一次这般轻易落套,那他绝不是赵宗武!”
在听完张之极的话后,躺在床上的张维贤,也说出了埋藏在心中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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