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2)
靖安当初能一口应下收阿玄为徒,自然不是看唐惜春的面子,事实上,依靖安的脾气,若阿玄不是那块材料,哪怕蜀太妃出面,他也不会收阿玄为徒。他是真的不忍心良材美玉就此荒废。今天的事,也与阿玄有关,靖安道,“我跟你说一说阿玄的事。”
“嗯,靖大哥尽管说,我听着呢。”唐惜春又给靖安满上酒,问,“什么事啊?是阿玄习武上有什么事吗?靖大哥尽管说,只要对阿玄有益,有无有不应的。”
“靖大哥知道我这个人,虽说面儿上看阿玄是我的丫环,其实,她在我心里,与我的妹妹是一样的。我们俩自小一道长大,自小作伴,感情好的了不得。”唐惜春笑,“阿玄的资质比我还要好,可惜她是个女孩儿,若是个男孩子,日后封侯拜相亦非难事。以前我总担心委屈了她,到现在,她有幸拜靖大哥为师,我总算稍稍放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靖大哥就拿阿玄当亲闺女是一样的,你这样用心教导阿玄,就是我的亲大哥。”
唐惜春想起一出是一出,唤道,“红裳,去拿鸡和黄纸来,准备香案,我要跟靖大哥结拜做兄弟。”
靖安实在受不了唐惜春,又听唐惜春道,“结拜后,大哥的爹就是我的爹,大哥的娘就是我的娘,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咱们兄弟不分彼此。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靖安终于受不了了,道,“惜春,不必如此。”我为何要与个白痴拜把子。
唐惜春笑,“靖大哥不必客气啦,虽说我年纪小些,可是,我也知道江湖义气。咱们一见如故,再见故故,正该拜为兄弟!”
红裳做事那叫一个俐落,唐惜春拉着靖安的袖子,“走啦走啦,拜把子去!”
靖安不知是喝了三两盏唐家的状元红还是怎地,给唐惜春一扯一拽,就稀里糊涂的同唐惜春斩鸡头烧黄纸的拜了把兄弟。从地上爬起来,唐惜春握着靖安的胳膊,高兴的叫了声,“大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靖安道,“惜春。”
“哎,大哥可不能叫我名子了,该叫贤弟才是。”唐惜春笑眯眯的拉着靖安,“走走,咱们兄弟接着喝酒去。”
靖安道,“惜春,我要跟你说一说阿玄的事。”
唐惜春抱怨,“大哥已经说了好几回了,总是开个头就不说了,到底什么事啊?大哥你快说吧。”
靖安忍无可忍,“还不是你总是打岔!”
“看,刚拜了把兄弟就拿大哥的架了子,你这样可不行。做大哥的关心弟弟是应该的,可不能欺负弟弟啊。”唐惜春还要说,靖安道,“你先听我说阿玄的事!”
“你倒是说啊,怎么又不说了?你在逗我呢?”
“你给我闭嘴!”靖安气吼吼道,“我跟你说,你必须得叫阿玄脱籍!”
“脱籍?”
“对。”靖安面无表情,冷冷道,“做我靖安的徒弟,不能是奴籍!”见唐惜春一时不说话,靖安问,“你不愿意?”
“不是啊,这么点儿小事,大哥你至于吭吭哧哧这么久才跟我说吗?”唐惜春笑呵呵地,“我还以为天下塌下来了呢。我本来就没拿阿玄做丫环,只是,这么点小事,怎么倒劳烦大哥你亲口与我说呢?”他从没听阿玄提起过。
靖安道,“我与阿玄提过一回,她似有不愿。可是,我的徒弟,绝不能是哪家的奴婢!”高手都是很有原则的。
唐惜春问,“那大哥怎么先前不提?到现在才说。”
靖安并不为此做出解释,只道,“等你再回家,把这件事办妥了。”
“成。”唐惜春一口应下,“那阿玄脱了奴籍,我就叫她入我家的籍,做我的妹妹,没问题吧?”
靖安对于并不关心,道,“只要不是奴籍就行了。”
唐惜春笑着又拉靖安回去继续喝酒,临到靖安告辞,唐惜春送了靖安一小坛状元红。靖安道,“以后不用给我送别的东西,有酒就够了。”
唐惜春笑,“大哥跟青云师父倒可做一对酒友。”
靖安摆摆手,闪身一飘,便不见了踪影。
☆、第76章 远行之前
别看唐惜春当着靖安的面一口应下来,回头他还得跟阿玄商议。
阿玄沉默片刻,道,“自从先太太买了我,我一直跟着大爷,消了奴籍,我以后能去哪里呢?”
“真是笨,消了奴籍,你就跟惜时一样认老爹做义父,就做我的妹妹,还不是一样的。”唐惜春捏捏阿玄的手,“我早说拿你当亲妹妹的,难道你以为我是说假的吗?”
“这怎么能成?我如何能跟惜时少爷比?”
“有什么不能比的,你长的比惜时好,练武功的根骨也比他好,还会算账理家,你比他强多了。”唐惜春哄人向来有一套,笑,“行啦,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跟老爹说就行了。娘以前就很喜欢你,她总盼着再生个女儿,还给你买花儿戴,做小衣裳小裙子,你还记不记得?”
阿玄不禁笑,“那时太太给我买了花儿,大爷就老不高兴,还总是问太太,怎么只给我买花儿,你也要戴。”
唐惜春老脸微红,别别扭扭的死不承认,“哪里有这事,你别胡说了。”
阿玄思量片刻,正色道,“不管有没有消籍,我还当大爷是一样的。”
“我知道。”前世他破产时,唯一跟着他不离不弃的就是阿玄了。
因为阿玄消籍入籍的事,三月三过了蜀太妃的寿辰,唐惜春四月中就带着阿玄回了家。
唐惜春这么早回来,唐老太太还以为有什么事呢。问唐惜春吧,唐惜春还没直接跟老太太说,待唐盛晚上回来,唐惜春极有条理,他并未直接阖盘托出,反是先跟唐盛说了给阿玄消奴籍的事。唐盛并未一口应下,呷口茶道,“这个靖安,倒是挺有几分傲气。”
“何止,傲气的很。”唐惜春道,“有本事的人大都有些怪脾气吧,像吴夫子屋子常年跟猪窝一样,我师父就特讲究。你想想,凭我师父的眼界,能入我师父眼的高手,能不傲气?”
唐盛曲指轻扣桌案,“阿玄习武习的不错吗?”
“这还用说?要是阿玄练的不好,靖安怎么会提出消籍的事呢?”唐惜春与有荣焉,“阿玄做什么都很厉害,以前我们在一起念书,她比我念的又快又好。”
“还有脸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聪明,偏唐惜春笨得出奇。当然,唐惜春看星象比较厉害就是。
唐惜春不以为然,“本来就是实话,有什么没脸说的?爹,你到底同不同意啊?”
“哦,放了阿玄的奴籍倒是简单。”唐盛道,“她自小就在咱们家,与你一道长大,你小时候挑食,还是阿玄跟你在一起吃饭,你才改好的。若是她有个父母娘家,放了她的奴籍,她还有个去处。现在消了她的奴籍,阿玄可有去处?”
“放了她的奴籍,让她像惜时一样入咱家的籍,记在母亲名下,做我妹妹好了。”
“这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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