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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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在绿叶红花之间,一点嫩黄色,那黄色不过比樱桃稍微大了一点,若非步烟眼力惊人,加上这颜色在绿色和红色之中也甚是显眼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她看着那嫩黄色的,如樱桃般的果实,瞳孔蓦然紧缩了一下。

这是什么好运气?十年才结一次果的东西,竟真的被他们给遇上了。

君修染凑了过去仔细看着,说道:“难道这就是那圣焰果?可祖母说了,圣焰果形如蟠桃,红艳似火,其大小也有蟠桃那么大。”

“可能是刚结出果实,尚未成熟。”

端木恬的目光很亮,亮得能晃人眼睛,紧紧盯着那樱桃般一点,宛如盯上了稀世珍宝,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就找不到了如此细小的一粒。

圣焰果,应该是吧?

不不,绝对就是这家伙没错!

这可是解修染体内剧毒的最后一味药了,有了它,以后再无需为修染是否会突然毒发而担惊受怕,他再不必花费大精力压制体内的毒素,不必遭受毒素在他的损害和疼痛折磨。

尽管他从不曾表现出来,可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因为体内的剧毒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受着罪过?

她盯着那小小的果实,目光中又多了热切,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中已握起,纠得那一片裙摆都起了褶皱,细细密密的扭曲在她指缝间。

左边肩膀忽然一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侧耳边,她转头看过去,看到君修染正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面,对着她眉开眼笑的。

“恬恬。”

“嗯?”

“你在担心什么?”

“没。”

“那是在紧张什么?”

“我在想……”

“想什么?”

“我在想,听步烟公主说,这圣焰果十年开花才结果,结果三年才成熟,看那果实,若真是圣焰果,那显然是才刚结出没多久,至少还不会到三年,那也就是说这花藤在至少十年前也结了一次果。”

君修染忽然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花藤并不是在刚在十年前才在这里出现的,至少十五年前他被捆缚在这里的时候,这花藤就已经枝叶繁茂,繁花似锦,也就是说,在十年到十三年的这个时间段之前,这里应该曾出现过一枚圣焰果。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算的话。

那么,那果实呢?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侧头与她面对面,互相凝视着,两人的眼底皆都渲染上了一丝沉沉黑雾。

那青眼狐狸,可还剩下一只呢,尽管这十二年来一直没有再现身出来,但他应该是还没有死的,或许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

还记得,两年前成梦璇杀害蔡国公府的孙小姐,所使用的毒便有着青眼狐狸的气息。

只是时至今日,成梦璇都已经死了,德妃被关在冷宫,看情况也是不可能会再被放出来,成家虽依然占据着右相的职位,但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也要如崇家那样的淡出朝廷中央。

那青眼狐狸究竟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上呢?而且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君修染可从来也不曾放弃过要将这个仇人给揪出来,他却当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视线相对着,在进行那高深的心灵交流,所以站在他们身后的步烟公主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而且似乎也并没多大兴趣去关心他们的心思,自顾自的转头四处打量着这个地方。

然后,她忽然盯上了离这乱石堆东侧大概百米外的某处,说道:“这里好像有什么人经常过来。”

一句话惊醒了心神交流中的两夫妻,猛转过身来看着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东侧。

皱眉,又收回目光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有些疑惑。

“公主何出此言?”端木恬问着,并同时迈步朝那边走了过去,想要更近的查看。

这丛林公主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直觉和观察力,就某些方面来说,即便是经过专门训练、现在更是有着一身高深内力的端木恬,也比不上她。

所以端木恬并没有怀疑她的话,但她需要更详细清楚的知道情况。

那里有一具动物的尸体,在阳光的曝晒下已经开始腐烂,但还能看出那是一头麋鹿。

可这似乎并没有值得奇怪的地方,这山谷因为圣焰果花藤的存在而时常能迷惑得附近经过的动物走过来,进来,有些运气好或者凶猛的能又走出去,另外的那些就会在花香中迷失,在这里游荡活生生的饿死。

就此时,在那花藤的附近,除了这麋鹿之外,还有另外的三只动物的尸体,不过都没麋鹿这般体型大罢了。

步烟一脸冷傲的和她一起走过来,在离这腐烂尸体三步外站定,点了点地上一片褐色草地,看着像是这麋鹿腐烂而流出的尸液,说道:“有血腥味,这东西是被杀死的。这是血迹。”

羽族丛林里可没有麋鹿这种生物,所以步烟并不认识这动物是什么品种,但这不重要,不是吗?

而听到她的话,端木恬不禁诧异的看向了她。

血腥味?这都能被她给闻到?如此浓郁的花香味,走近过来则又多了尸体腐烂的恶臭,她竟然还能从这其中闻出血腥味来?而且看这尸体的腐烂程度,结合这里阳光曝晒的因素,少说也已经死了五天以上,还有血腥味飘散出来吗?

然尽管诧异,但端木恬也并没有怀疑,而是看着这腐烂的麋鹿,微眯起了眼睛。

君修染并没有跟着过来,而是远远的站着,看着那腐烂的麋鹿,微微白了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带着胃中反复,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他以为已经忘记了,已经不在意了,昨天晚上甚至还毫无负担的将肉给吃了下去。

可此地此景,终究还是狠狠的冲击了他心底的黑暗记忆,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在这个地方发生的许多事情,面上便没了血色,昨晚吃下肚的肉似乎还在胃里蠢蠢欲动。

他不禁后退了一步,“咔”一声踩断了脚下一截断枝,端木恬闻声转过身来看他,忽然一怔,然后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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