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了十七岁的慵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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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十七岁的陆慵的土味情话。

陆慵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小跟屁虫。

而陆慵本人好像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周年年对此很不解,?扯了扯阿侬的袖子,小声问:“你干嘛要跟陆慵玩啊?”

阿侬专心写着作业,闻言笑了一下,自然地回答道:“我喜欢他啊。”

周年年仿佛吃了年糕被噎住,?咳了一下,伸手摸摸阿侬的额头。

不烫啊。

“你知道陆慵有多凶吗?之前有个男生被他打的住院,结果第二天他还没事儿人一样来上学,无论去哪儿干什么都是一个人,就像个异类。”

阿侬笔尖一顿,笑意淡了些,看向周年年,半是叹息半是难过。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

“他不是异类,是你们把他变成异类的。”

周年年无奈地摇了摇头:“恋爱中的女生果然都是傻瓜。”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面对着面。

陆慵差不多习惯了两个人一起吃饭,可一抬头见少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以后最好还是要跟别人一起吃饭昂。”

阿侬这样说。

陆慵筷子一顿,头低着,问:“你不跟我一起吃了吗?”

他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阿侬粉唇翘起,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保护你十七岁乃至以后的人生。

可我迟了很多年才遇见你。

让你一个人孤独那么久。

对不起。

“骗子。”

陆慵放下筷子,端着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是体育课,大家被炎热的天气弄得懒洋洋的没有力气。

可老师还要求跑五十步,惹来一片哀嚎。

阿侬扎着高马尾,露出白皙漂亮的小脸,男生们纷纷侧目看她。

“周侬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就是啊,身材也好...”

说话的那男生脸上带着笑,语气有些猥琐,正欲再说两句,小腿忽然被人从后面狠狠踢了一下。

他吃痛地摔在地上,有阴影遮在跟前,那少年蹲了下来,揪着他的领子,满眼戾气,面若冰霜:“你再说一遍?”

男生挣开陆慵的手,轻呵了一句,很是不屑:“甭说再说一遍,我他妈就算说想上她也跟你没关系...”

说话间,陆慵已经一拳上来,那男生也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却奈何只能被压在地上打。

厮打的两人很快被围了起来,有人去喊了老师。

阿侬从人群里挤进去,瞪大眼睛,慌忙去拉陆慵:“不可以再打了,别打了......”

她冰凉的手握住了他攥紧的拳头。

像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他停了下来,缓缓张开手,手指扣住她的手指,亲密无间。

“周侬。”

“我讨厌你。”

他黑发微乱,眼角带伤,神情冷冽,似乎带了点冷笑。

似乎还有点伤心。

“你就是个骗子。”

可是,

我对一个骗子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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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炙热的吻落在耳后,成了时常会发烫的印记。

我伸手去摸。

一片空白。

——陆慵。

如果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陆慵这样想。

她无家可归。

他无家可言。

挺好的。

夏夜,凉风习习。

距离十八岁的慵慵,还差一个小时。

十一点钟。

阿侬费力搬了一打啤酒,放到两人跟前。

陆慵皱皱眉头,盯着电视,百无聊赖地调着电视频道。

“我不喝酒。”

阿侬打开一罐,嘬嘬灌下一大口,眯起眼睛笑起来,手里的啤酒忽然被夺去。

“不许喝。”

阿侬笑意盈盈的可人模样,她只穿了件单薄的吊带,露出乳白色的肌肤,玉一样的在暖橙色的灯下发光,锁骨秀气,弯身的时候胸前露出许些绵软风光。

她只喝了一口,其实什么醉意都还没有,可还是装作醉意微醺的模样,攀到少年身上,摸到他精瘦的腹部。

他脸色微红,抓住阿侬作乱的手。

“你干什么?”

硬邦邦的?。

阿侬笑出声来,只觉得他青涩又可爱,和那个慵慵一点儿也不一样。

没有面具,尚还留有赤诚与热忱。

真好啊。

又是什么带走了他仅存的这点爱呢。

少女凑到陆慵通红的耳根,牙齿微微厮磨,多了点亲昵的味道。

“喝醉就能干坏事情了。”

她声音浸了点酒,好像每个字都带笑,落在耳朵里,磕在他心上。

噌一声。

燃起一簇火苗。

陆慵躺在地板上,看着阿侬娇艳的脸庞,安静不说话。

他单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捏住阿侬的小巧的下巴,偏过头去,少年的下颔线流畅诱人,想让人咬上一口。

阿侬阖上眼睛,静静等待那吻落下。

却迟迟没有。

甫一睁眼,他扬起个莫名的笑,倏然靠过来,像极了要亲她。

可他偏偏只是蹭过,舔走少女唇角的留下的酒痕,酥酥麻麻,让人愣住。

陆慵起身,拿过一罐啤酒,打开,仰头喝了一口,黑眸带笑:“能有多坏?”

深夜十一点四十。

地上落着空空散散的罐子,阿侬窝在少年温暖的怀里,他的手轻轻摩挲她柔嫩的脸颊。

“我知道。”

“你是个骗子。”

他与她相依偎,像欢爱后情人间的温存。

阿侬是真的醉了,咬着陆慵的手指咕噜咕噜地讲些听不懂的话。

陆慵不一样,他沉溺也清醒。

阿侬捂着通红的脸,乌黑瞳仁的瞳仁被酒意熏的湿漉漉,像小奶狗的眼睛,无辜透亮。

她说,我没有,我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重复了许多遍,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真的假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陆慵双手捧着阿侬发烫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

“再说一遍。”

阿侬握住他的手,脸柔顺的贴在他的掌心蹭着,寻求一个温柔的抚摸,眼睛微微笑着,尤其动人。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十一点五十九分。

少女被压在沙发上,轻轻喘息,打破夜的寂静,染上些旖旎的颜色。

他于正上方,眼眸深沉,眼底的暗色似浓墨,化不开也驱不散。

阿侬迷迷糊糊地扒着少年的脖子,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你在等什么呢?

等风,等月亮,还是等星星。

嗒。

嗒。

秒针停顿的声音。

我在等一个,亲你的资格。

他终于吻下来,像寻求猎物已久的猎人,要将她一口撕碎。

矛盾极了,他每一个吻都是颤抖温柔的,随时害怕会失去,而欲望抵达顶峰时,阿侬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却摸到湿润冰凉的眼泪。

“再见。”

少女无声落了泪。

哪怕知道这是梦,不是结局。

可还是很伤心。

他太需要一个人来拥抱他了。

太需要了。

今夜的风格外轻。

陆慵在微风熹光中醒来,手下意识摸向另一边的床侧。

空空如也。

客厅的桌上,留有一页纸。

纸条上嘱咐他许多话,友好相处,好好吃饭。

陆慵淡淡扫了一眼,唇微勾,慢条斯理地撕碎,扔进垃圾桶。

洗漱好,换好衣服,开始新的一天。

周年年觉得陆慵很奇怪,像变了个人一样,见人就三分笑,稀奇死了。

虽然笑的怪好看的。

大家也都渐渐接受他,愿意与他来往玩耍。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有一天,陆慵问她。

“你知道周侬吗?”

周年年不知所云地摸了摸头,说:“那是谁啊?”

少年捂着眼睛笑了起来,几乎是崩溃大笑,眼里隐约有水光。

“是个骗子。”

他红着眼睛,笑着说。

许多年后,陆慵成了位出色的医生,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而且越来越平和。

讲起年少,大家都不敢相信他打架逃课的那些事。

没人再提起过“周侬”这个名字。

他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忘却这个姓名,忘记她的面容。

直至那天。

倾盆大雨里,那个苍白孱弱的少女扯着他的裤脚,说救救我。

陆慵忽然想起那个混乱的夏天,也有个女孩这样,一把抓住了他。

她说,她叫阿侬。

笑起来像朵软绵绵的云。

原来我曾见过这云,在那个夏天。

原来,我遇见你,这样早。

那天晚上。

阿侬问那个少年。

-为什么这么多速冻水饺-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

“因为最后一次和她吃饭,是水饺。”

人一生中有太多执念了。

但爱的人太少。

可寥寥无几的爱人却总能化解诸多执念。

多奇妙啊。

我们都要有爱的人啊。

晚安???( ˊ?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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