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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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夏的眼眶突然就那么湿了,她不知道是湖面上的风太湿了,还是自己真的很困了,只是嘴角轻轻的扯开,听着男子那般温和缠绵的话语,轻轻的笑,淡淡地笑,开心地笑,缓缓地说道:“会的,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生生死死我们都走过来了,阴谋陷阱我们都经历过了,秦王不在了,太子不在了,燕王湘王都不在了,我们现在只是平常的人,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游历、养花、种菜,我们谁也不去管,就这样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你一定要说话算数,要等着老了的那一天,等着我说那句话。”

秦之炎突然笑了起来,笑容像是湖面上的风,那般的轻,那般的柔和。

“依玛尔,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青夏靠在秦之炎的肩膀上,轻轻地笑:“我又何尝不是呢?秦之炎,老天终于要开始厚待我们了,前面还有很多路,我们一定要相扶相携的走下去,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轻易的放弃。”

“恩,”秦之炎点了点头,眼波像是三月的湖水,说道:“对,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轻易的放弃。”

青夏听到他斩钉截铁的话,突然开心了起来,她看着秦之炎突然轻声说道:“秦之炎,我为你吹个曲子吧,你以前只教过我一首,这是我家乡的曲子,我自己学会的?”

“好啊。”秦之炎欣喜的笑。

青夏拿出那只长箫,横在嘴边,说道:“这曲子名叫静月,献给我最最亲爱的秦之炎先生,希望他身体健康,永远开心。”

秦之炎的眼晴那般的温和,有着淡淡的光芒,璀璨的像是天边的星子。”

淡淡的曲子缓缓的回荡在空气之中,清幽的湖面上荡起微微波涛,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远处的喧嚣,热闹的人群都离他们那般的远,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可是却是那么的温暖

秦之炎,你知道吗,只要有你在,我就有信心面对任何事情,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害怕,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坚强的走下去。

但是,必须要有你在,一定要有你在,只要,有你在。

那一晚,秦之炎执意要背着青夏回去,青夏再三不肯,最终还是让步,她小心的趴在秦之炎的背上,生怕他会虚弱的倒下去。

总算没有,秦之炎看起来很瘦,但是背脊却是那样的宽,青夏趴在他的背上,两只手绕过他的脖子,尖尖的下巴顶在他的项窝处。他们走过了白石的拱桥,走过流水的溪边,走过寂静的湖岸,走过繁盛的花田,走过热闹的集市,走过花灯的高台,那么多的人,各色各样的目光投注在他们的身上,有鄙夷的,有妒泛的,有羡慕的的,也有祝福的,可是青夏全没有在乎,甚至没有去看,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秦之炎的眉梢眼角,看着他的轮廓,不时的用衣衫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那晚的月亮真好,又大又圆,高高的挂在天上,是那般的皎洁,风也很好,柔柔的吹着,有着花树清新的味道。天气也好,不冷不热。

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以至于多少年后,当他们再一次回想起那个晚上,都会止不住嘴角轻笑的孤度。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四更了,天边已经蒙蒙有些微亮,他们在房间里一直缠绵着,秦之炎从来没有这般的激烈过,一次又一次,柔软且热烈的吻遍及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几乎在战栗颤抖,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浓烈的爱和陶醉,将他们紧紧的包裹。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青夏疲倦的睡了过去,她仍旧能感带到秦之炎在她的身边,轻吻着她的眉梢嘴角,声音低沉的说着一些她听不清的话语。

有一些担忧在心底升起,可是仍旧被她压了下去,这样辛福的时刻,她的心在拒绝她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她想,秦之炎可以这样,也许,身体就要好了吧。也许,不会有事了吧。她开心的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渐渐的沉入梦乡。

这一觉,是长久以来,睡的最香的一次,所有的心思都被放心,所有的担心都被搁浅,她像是一个亲福的女人一般,等待着她心爱的人将她吻醒,所以她下意识的腻在温暖的床上,久久的不愿醒来。

太阳升起又渐渐落下,青夏这一觉,竟然睡了整日,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金黄。她皱着眉,似乎有些迷糊,嗓子有些堵,却还是轻声的叫着秦之炎的名华,只是四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

她突然有些害怕,连忙坐起身子,却突然感觉浑身酸痛,低头一看,满身都是昨晚欢好的痕迹,她的脸顿时飞起一抹潮红。刚一动,突然发现空荡荡的床榻上,放着一叠干干净净的淡青色裙装,很是漂亮简约的款式,是青夏最喜欢的那种。下面放置了一个温碳盒子,衣服被熏的香香的,还很暖和。

青夏突然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秦之炎,也许在外边吧。

她穿好衣服,见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盘子,都用盖子反扣着,青夏揭开盖子,只见全是她喜欢的菜色,只是颜色香气都差好多,一看就不是碧儿煮的。青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眼晴里的笑意更深。

洗脸的水已经打好了,下面用双层炭温着,还在微微的散发着热气。

青夏推开了门,看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微微皱眉,轻声的喊道:“之炎?”

仍旧是静谧一片,没有一个人回答。青夏有些心慌了,声音提高,“之炎,你在哪里?”

跑到了碧儿青儿房间,也是干干净净的。就连平日里梳妆的盒子都不见了,她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女子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不断的摇着头,连声说道:“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她疯狂地跑到连舟的房间,一脚踢开房门,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没有一丝温度,甚悬连玉剑也不在了;马厩里的马匹也不见了,秦之炎的战马也没了,只剩下自己的黑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她一样。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去相信,她反复的摇着头,轻声说道:“也许是出去了,不会就这么走了的,对,也许是去如云楼吃饭了。”

她利落的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就冲出院门,在长街上迅速的驰骋了起来。终于到了知云楼,青夏踉跄的冲进去,猛地撞在了程筱的身上。

爽朗的女子见了她竟是十分的吃惊,大叫道:“你怎么回来了?不走了吗?”

“他在哪里?”青夏紧紧的抓着程筱的衣襟,好似抓着最后一只活命的稻草,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在哪里?在上面喝茶封吗?在听说书先生讲段子对吗?”

程筱吃惊地说道:“你们不是一早就走了吗?我亲眼看着他们出的城门,怎么,你没跟着去吗?”

“出城门,出城门,”青夏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剧烈的呼吸着,浑身冰冷,如坠冰渊,用力的抓着程筱,不断地说道:“哪个城门?去了哪里?哪个城门?”

女子面色苍白,几乎毫无血色,程筱手足无措地说道:“是北城门啊,从北面走的。”

“北城门,北城门。”青夏一把放开了程筱,东倒西歪的跑出去,爬上马背,向着北边城门就追了去。

夜色渐渐来临,彭阳的北门之外,是一片空旷的原野,百草凄凄,月色清冷,女子一身淡青的衣袍,骑在马背上,茫然四顾。天地大的可怕,她却小的可怜,四通八达的官道,她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她傻傻的望着四方的路,委屈的咬着嘴唇,一颗心几乎被捏的粉碎。

她该去哪里,该往何处去?

秦之炎,你如何忍心,如何忍心就这样抛下我?你如何舍得,就这样扔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你总是以为这样对我是好的,司是没有你在身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如何狠心,如何可以这般狠心?

青夏的眼泪终于一行又一行的掉了下来,战马低低的哀鸣,茫然的回过头来看着它的主人?

秦之炎,天地这般大,我该到哪里去找你?我没有家,没有亲人,我一无所有,你让我独自一人活在这空旷寂寥的人世中,难道就是你对我的仁慈?

秦之炎,秦之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程筱打开店门,就看见青夏木头人一样失魂落魄的站在她的门前,衣衫那般单薄,面色青白,好似死去了一般。她大惊失色的将她拉进店里,洗了温热的毛巾为她敷在脸上。

“他走的时帜,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将来若是有人来找他,就把信交给那个人。我原以为你们是一起走了,信也是托付我交给别人的,现在看来,是给你的吧。”

一张洁白的信件送到了青夏的手上,原本麻木的女子顿时一惊,连忙拆开信笺,打开,只见清俊潇洒的宇体淡淡的写在有着香气的白纸上,一看就是那个男人所书,字迹工整,言语平和,青夏看着看着,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依玛尔,我终于得到了商丘一族的消息,也许我的病医治有望,我去了,若是能够治好,我会回来找你的。你昨晚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的放弃,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炎字。”

那一天,青夏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黑了下来,又渐渐明亮,她缓缓的站起身,就回到了那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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