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你的脚长的很漂亮。”他抬头对我笑笑。
这个时候的韩潜倒是很无害,完全没有那种压迫感,他就那样蹲在我身边,错觉里似乎真的是很温顺的大型犬。我想到我小时候养过的那条哈士奇,友善,淘气,外向。有着毛茸茸的脑袋和漂亮蓬松的尾巴。
韩潜帮我涂了药,慢慢用指节按摩伤处,显得很有耐心。脚踝处传来热辣辣很纾解疼痛的酥*麻,我不自觉就哼唧了一声,实在是太舒服。富家子弟也不是一无是处,宋二少爷就很会帮女孩子选衣服,也算是他的一个特长。虽然送衣服的动机都不纯良。韩潜做这个倒是很手到擒来,不知道之前是为了什么去学习的,他的按摩显然很有手法。
我狐疑的目光大概太露*骨,他擦了下手上的药油,“为了岚岚学的,她小时候太皮,还喜欢和人打架,总是扭伤。”
此时我的心里其实很乱,不知道怎么接话,今晚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却又像是骤然间什么都发生了。韩潜看我不说话,也没再打开话题,我跳着脚走到他身边时,他正背着我整理药箱。
我刚要道谢,重心无意间移到那只扭到的脚,便是火辣辣的疼,应急下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韩潜丢下药箱,又一次扶起我半搂着丢回了床上。
他意味深长,“沈眠,如果不是你,换做另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这么三番四次的在我面前出事故,我都要以为是她的手段了。”
然后他凑过来吻了我的额头,是一个晚安吻,“你有时候真是天真的可怕。”头顶的灯光打在他的背上,投影在墙上就像是巨大的兽。似乎什么东西蛰伏在那片阴影里。我看到韩潜眼睛里的光华和欲言又止。
我也欲言又止。这是一个混乱的晚上,什么都乱掉了,小火车脱轨了,行星飞离了宇宙,又二又傻的沈眠潜到了我躯壳的一个角落休眠了。
韩潜走以后我在大床上来回打滚了很多圈,还是睡不着。心里烦躁,慌乱,忐忑,焦虑,负面的和正面的情绪交相冲击,黑暗和失眠更放大这种感*官,最后我终于掀掉被子坐起来。跳着脚打算去夜游。
路过花园时候却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我跳着过去一看,却发现是韩潜正点着小灯在花园的小看台上喝酒,他见到我,也很是惊讶,“要喝点什么么?”
我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就这样面对面的和他对饮,红酒很醇厚,我甚至有了点微醺的感觉。
“睡不着么?”韩潜的声音传过来,他的手也伸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很亲昵,我觉得他可能已经醉了。
之后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夺过我手里的酒杯,把里面的红酒都倒进了花园里的玫瑰田,“你还是少喝酒的好。不太安全。上次如果不是我,真是灾难。”
等他再回来,手里却是提了一大杯牛奶。宋铭成说,善良干净纯白的小孩子才喝牛奶。为你拿开酒杯换上牛奶的男人,势必是对你有保护欲的男人。
在外面我几乎有个相当不好的名声,和我搭上关系的男明星,想洁身自好的基本都要狠踩我一番表示自己高洁的姿态,韩潜倒是私下里如此示好,容许我自我感觉良好一点的话,连宋铭成的保护欲都可以扯上,顿时让我觉得有些错蒙抬爱的情绪,“其实红酒什么都没问题,做这一行,不会喝酒怎么行,我的花色新闻那么多,虽然不至于全是真的,但总归不全是空穴来风的。你倒不用太在意我。只不过喝酒而已。”
“沈眠,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干净的人,就算什么环境里都是不一样的。你没有她们那么多的欲求。或者你不想要,或者你已经被人满足了,”他顿了顿,“你太奇怪,做狗仔的时候,做明星的时候,似乎是称职的,却又是游离的,胡乱的倒被你弄出点奇异的味道。又庸俗又高洁,又痴傻又精明,实在特别。”
夜晚袒露心迹,然后要求互相评价,再展开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我觉得事情有点要大条,只好僵硬着笑了笑,“韩先生,你喝多了,那是错觉。”
韩潜却对我这个希望话题就此打住的示警却毫无反应,“我生在这个家庭,有良好的物质基础,却必须为了加固这个城池去应对各种甚至我也厌烦的东西。人生有时候就是一个目标一个目标,比如和宋铭元,比如哪个招标会,似乎是开始就为我设定好的。总之是墨守成规的生活轨迹。”
“不过现在我却愿意去为了这种生活奋斗,也算终于能体会一点,前人所说的,愿我十年奋斗,再换她三年天真无邪。这话果然是激励人去拼命的东西。”这次他终于转头望我,眼睛里是沉沉的墨色,“要保护什么东西,都要自己足够有能力。这个定律真是激励的男人们要死要活。”
我不知道如何接话,韩潜却抿了口红酒,晃了晃漂亮的高脚杯。
“沈眠,你可以全然的不懂人情世故,可以横冲直撞,用你自己的姿态生活,活的像骄傲的孔雀,用最天然最朴质的性格活下去。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冲动,不克制,暴躁,情绪化,插科打诨,懒惰,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就很好。我不会让你有撞得头破血流,或者被现实磨的麻木,变得生硬的那一天,至少竭尽我所能,让这一天永远不到来。只要有我一天,你就可以这么不用长大,这么继续天真下去。甚至没有任何生存能力,都可以好好的按自己的方式恣意的活下去。”
韩潜用水刮了我嘴角的奶渍,“我不愿意看你变成一个终于成熟冷漠的个体,矜持克制像那些女人一样程式化的搭讪方式程式化的穿衣模式交友路线。”他的语调极其温柔,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这几乎就是致命的。
我幻想过生活如水,终于会有一个男人微笑着向我伸出手,带我走。
韩潜的说辞太让人动心,人都想依附或者崇拜强大的东西,这是天性,而这个强大的上位者还愿意低下姿态做出保护者的示意。何况我微妙的喜欢这个上位者。
妒忌,记恨,敌意,欢喜,怦然心动,这个男人身上糅杂了我太多的感情。他可以手段狠辣的把我丢进游泳池,可以冷然警告我,可以虽然厌恶我,仍然在那一晚后找上门承担责任,可以默不作声的帮我化解舆论和媒体的压力,可以在这个黑夜里这样细腻温柔的说话,可以说想要保护。可以在和风细雨般的保护里带上强硬的占有欲。
我不反感。
这时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都有些冷了,走吧,很晚了,我带你回卧室。”
我带着点茫然任由他牵着走过花园走过长廊。他在房门口吻我。这一次我踮起脚回应了他。
走廊里没有开灯,我却能看到那一瞬间他眼睛里的欢喜。后来的事情似乎也就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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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忐忑紧张惶恐,他搂着我亲吻我的脖颈,一路蜿蜒。带点凉意的手指伸进我的衣颈,“可以么?”韩潜一边气息不稳的亲吻我的耳垂,一边低哑的问。
我点了点头。
其实说实话,我倒宁愿韩潜只顾着自己,该怎么样怎么样,能把我的感受忽略掉才好,可惜他这次却十足的温柔,一改上次彪悍的作风,打开我双腿以后却却没有马上动作,反而是撩开汗湿了贴在我额迹的发丝,细细密密的吻起来,手也抚过我的背,腰线,一路向下。
黑暗里身体的灵敏度反而更高,他柔情的吻开始变味,带了点啃*咬,路过我的胸口,寂静里甚至能分辨出濡*湿的舔*吻声响。他的手也覆盖上来,在我左胸,停顿了很久,像是在感受下面的脉搏和跳动,然后才是带了情*色味道的爱*抚。我脑海里像是炸开了星点的洪荒,只剩下一句词,“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之后便是纷繁而至的陌生情绪。
我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却仿佛那躯壳已经不再受我控制,全然的捧给了韩潜。他在引导,他是司机,我只是个一无所知的乘客,他可以带我到任何我想去的,未曾去过的地方。而这一路是风尘颠簸还是小小的摇晃都全在他一手掌控。
男人,大概天生都喜欢在床上君临天下的。
韩潜压制了我微弱的颤抖,又纠缠上来长久的舌*吻,舌头的进出就像是模拟性*交,然后他终于离开我的嘴唇,用手指抹了抹留在我唇瓣上的津*液却把手指压进了我嘴里搅合。我的手环在他的腰上,此时感受到他紧绷积蓄并且竭力克制的力量,似乎就要喷涌出来。
“乖,舔*湿。”韩潜一路安抚的吻我,一路用诱哄的语气和不容拒绝的态度驾驭我的身体。我本能听话的用舌头去纠缠他的手指,没有技巧,就像小时候吃糖般在嘴里胡乱捣鼓。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红酒的味道。融化在嘴里仿佛陈年佳酿,我头重脚轻,总有种醉酒的迷幻。
而等他拿出手指,我终于知道这手指要去往哪里,才是万般想死的心情,简直瞬间醒酒。
“拿出来拿出来!”我揪着他的背,狠命抵抗,手指却还是长驱直入,一路挺*进还一路灵活的揉*弄。
我弓起身体,那种陌生的惶恐让我像是一条脱水的鱼,马上要渴死,韩潜似乎善人般像是要布施要救援,却反而让我更加焦渴。
“乖,腿不要合上,张开点,乖,不要紧张。不会疼的。”他似乎也压抑的紧,一手按住我的小腹镇压我的挣扎反抗,一手还在做着扩*张,而从他颤抖的指尖上,我大约觉得他是箭在弦上了。
等他拿出手指,我却已经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汗水淋漓,他却还不满足,俯下*身来亲吻我的腿迹和腰线。
我的身体里喧嚣着一种陌生的渴望。很想要糖果,韩潜却在濒临崩溃之前收回了。只留下印象里的那一点甜,真正的却品味不上。着实难耐。
所以等他最终埋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反倒是舒了口气。
以前看故事,阿凡提说驴子不肯前进,主人往往要挂一个胡萝卜在它眼睛前面,它想吃胡萝卜,就会一直前进。这情况下我却像是那个痴痴傻傻的驴。吃到了久违的胡萝卜,似乎是身心愉悦扬眉吐气,却不知道深思,自己明明仍然是那资本主义压榨的对象,对方给你吃胡萝卜,也不过是要骑你。而这骑术技巧,倒也可以物化成一个供求关系。撩*拨到你想要,越是想要而不得,在终于得到的时候却反而感激起吊胃口的人来。
过程仍然有点痛,整个埋进去以后是酸胀。突突的在我体内跳动,果然是比手指更凶残更可怕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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