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早春 一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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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沒,园部中将最近忙着在齐齐哈尔布防,属下沒想好是由关东军总部直接处理此事,还是交给园部中将,由他來安排新人对满蒙特遣支队做战术指导。”矢野音三郎摇摇头,回答的声音带出了几分沮丧,

第七师团的师团长园部和一郎中将是个贵族,素來以姓子傲慢外加脾气古怪而闻名,两个多月前矢野音三郎刚刚上任,急于表现,沒跟他通气,就直接向司令部提出建议,把他下属的一个中队调去“讨伐”察哈尔一带的抵抗者,已经惹得他很是不满,如今这个中队负责指挥作战的中队长却病死了,整个中队也落到了伤亡过半的下场,无异于给二人之间原本就已经非常紧张的关系雪上加霜,不算追究“应对不慎”的责任,光是考虑如何向园部和一郎交代,就足够矢野音三郎喝一壶的了,即便电报转发过去时,正赶上园部中将心情比较愉快,也逃不了一顿冷嘲热讽,而万一接到电报时正赶上园部中将不高兴,恐怕矢野音三郎就得为自己的莽撞付出巨大代价,弄不好园部和一郎添油加醋地把事情传到国内去,再通过他背后的家族稍一运作,关东军司令部副总参谋长就得换个人來担任,也难怪矢野音三郎刚才急得像一只红了眼睛的兔子,

但是平心而论,矢野音三郎这只红眼睛兔子还真有点儿委屈,派一个中队的关东军外加一个营的满洲[***]去“讨伐“”一伙刚刚接受晋绥军改编的马贼和一支百十人规模的[***]游击队,无论怎么说,参谋部先前提出的应对方案已经算考虑得非常认真了,就连很多名声在外的很多抗联队伍,都够不上这种“招待规格”,可谁能料想到两个月仗打下來,被讨伐的对象还活得好好的,一个中队的关东军却死了四十多人,冻伤了六十多,整个中队彻底变成了残废,而那整整一个营的满洲[***],光是逃兵就出了二百多人,已经接近总规模的二分之一,

“那就先别将电报转发给园部中将,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亲自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吧。”充满同情地按了按矢野音三郎的肩膀,关东军总参谋长矶谷廉介笑着吩咐,

副总参谋长矢野音三郎登时觉得心里头一暖,点点头,红着眼睛回应,“那就给阁下添麻烦了,卑职,卑职”

“好了,好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有时候考虑得太小心了。”矶谷廉介摆摆手,再度笑着打断,矢野音三郎因为出身相对寒微,肯定不敢面对园部和一郎这个贵族少爷的怒火,但他矶谷廉介却沒有类似的顾忌,毕竟他背后还站着矶谷家族,而妻子娘家的青木家族,在陆军和内阁中的影响也不容人小视,

“对您來说,当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整个关东军中,可以跟您老相比的,能数出几个來。”矢野音三郎肚子里边悄悄嘀咕,脸上的表情越愈发恭敬,“是,您老教训得对,我今后考虑问題时,一定牢记您老的教诲,把”

“行了。”矶谷廉介第三次打断属下的话,脸上隐隐已经带出了几分不悦,“有些奉承的话,不该出现在军人的嘴里。”见到矢野音三郎又要鞠躬认错,他把语调放缓了些,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沒有时间谈论这些,你仔细跟我汇报一下,三井支队,怎么会遭受到如此大的挫折,,那可是甲种师团里边抽调出來的精锐,按照常理,打中[***]队一个营,都不应该有什么问題。”

“主要是天气,还是草原和沙漠地带特殊的地理条件在作怪,论战斗力,中国方面的晋绥军和[***]游击队,都远不是大曰本帝国关东军的对手,所以,参谋部一课在策划这次讨伐行动时,只派了一个中队人马过去,属下在审核时,也沒考虑太多,然而”闻听此言,矢野音三郎赶紧收起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认认真真地总结起了经验教训,虽然,以一个副总参谋长的身份,为一个中队的失利总结教训,对他來说实在有些过于委屈,

如果不是此战牵涉到了满洲国的西拓大计和关东军内部的派系之争,矶谷廉介也犯不着为一个中队级别的战斗,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但是耐着姓子听了一会下属的汇报,他的脸上的表情却越來越凝重,“你是说,满蒙分遣支队的大部分损失,都是在追杀[***]游击队时造成的,当时游击队那边有多少人,三井中佐带了多少人,满洲[***]呢,他们当时在干什么,。”

注1:矢野音三郎,关东军副参谋长,少将军衔,1938年-1939年在任,诺门坎战役后被解职,

注2:植田谦吉,关东军司令,大将军衔,曾经在“一二八事变”的庆功会上,遭到朝鲜义士的刺杀,失去一条腿,因此被人蔑称为瘸子,终生未婚,一说为同姓恋,心理变态,因为不顾双方实力悬殊而发动诺门坎战役,战败后被曰本军部解职,

注3:矶谷廉介,关东军参谋长陆军中将,旧曰本官僚之子,其岳父亦为中将,中国通,关东军中少数几个不建议扩大对华战事,希望曰本拿下东北即见好就收的“理智派”,后因与其他人不和而去职,

注4:圆部和一郎,关东军第七师团,师团长,陆军中将,曾经因为在诺门坎战役时损兵折将,受到处分,随后依靠家族人脉调往华南任第11军司令,在上高战役中被王耀武将军打得落荒而逃,转为军事参谋,打发到预备役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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