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赤子 十一 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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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赤子(十一中)

“刷,,。”照明弹发出青绿色的光芒,将伪军们的面孔照得一片惨白,骑在早已疲惫不堪的战马上,他们晃晃悠悠地朝远处的半弧形阵地发起冲锋,就像一群沒有灵魂的僵尸,一边冲,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嚷,“啊,,啊,,啊,。”,

“轰,,轰,,。”又有两颗诡雷爆炸了,将几匹战马和它们背上的伪军一并送上了天空,然后变成一堆血肉落下來,噼里啪啦地打在其他伪军的脸上,那些原本就神经几乎崩断的伪军被血肉碎块一砸,心中最后的理智也荡然无存,惨叫着端起骑枪,朝着二百多五十米外的战壕就是一通狂射,根本不管能不能打中敌人,也无暇考虑弹仓里的子弹打空后,自己还有沒有机会重新装填,

大部分的子弹都不知去向,照明弹能提供光源持续时间太短,伪军们的射击水平也非常有限,开枪的效果只相当于走夜路时吹口哨,纯属自己给自己壮胆儿,但是偶尔也有零星数颗子弹打进了战壕前临时堆起的土包上,发出“噗、噗。”地几声闷响,然后就再也不见踪影,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儿玉中队的机枪也响了起來,曳光弹拖着长长的尾巴,从伪军队伍两侧掠过,打得战壕上尘土飞溅,这种特制的机枪子弹在弹头外壳表面涂了一层磷化物,飞行过程中与空气摩擦而燃烧,能发出一道惨绿色的轨迹,非但令子弹的威力看起來更为恐怖,还能借助惨绿色的轨迹,帮助射手修正弹道,很快,便有更多的发着光和不发光的机枪子弹打进了战壕边缘的土堆中,将土堆打得越來越矮,越來越薄,随时都面临向下坍塌的危险,

听着耳畔单调的“噗、噗。”声,游击队员小巴图抱着步枪,额头上汗珠滚滚,他是去年秋天才入伍的半新兵,以前参加过几次驱逐马贼的战斗,但那几场战斗中,敌我双方无论火力的对比方面,还是人数差距方面,都不像眼下这般悬殊,因此他的心态远不如其他同伴沉稳,才一会儿功夫,抱枪的手臂已经开始颤抖,趴在战壕中的身体也变得无比紧绷,要不是周围的同伴盯得紧,简直恨不得立刻弹起來,站着向鬼子发起反击,

“不要着急。”张松龄冒着腰从战壕中走过,伸手拍打了几下小巴图的肩膀,帮他做适度放松,“不要着急,让他们走得再近一些,天太黑,距离这么远,谁也保证不了一枪就能命中目标。”

“我,我不是紧张,我是,我是怕他们冲起速度來。”小巴图回过头,不甘心地替自己辩解,“咱们总共才五十來人,要是伪军一会儿豁出命往前冲的话”

“他们豁不出去,他们要是豁得出去的话,就不会给小鬼子当走狗了。”张松龄笑了笑,一语戳破伪军的虚假外壳,“不信你等着看,他们肯定越走越慢,越走越沒精神。”

事实正如他所料,伪军才刚刚走过先前手榴弹三连爆的位置,就又开始拖延时间了,谁也不肯走在第一排,谁都希望下一个踏中诡雷的倒霉蛋不是自己,

小巴图被伪军的窝囊样子逗得咧嘴而笑,身上的紧张感觉瞬间散去了一大半儿,回过头,低声向张松龄保证,“胖队,你放心,我,我绝对不拖大伙后腿。”

“咱们都是一样的,不存在谁拖谁后腿的问題,当年第一次跟小鬼子打阵地战的时候,我也差点儿拿不起枪來。”张松龄笑了笑,继续低声安慰,第一次拿枪打鬼子,还是在铁血联庄会,大部分会员都逃走了,会长大人也不知所踪,副会长杨大顺更利落,干脆带人洗劫了自家的仓库,只有平素神神叨叨的老军师,带着他和另外几名小伙子,不愿意“白吃乡亲们家的烙饼”,堵在了村口的磨坊旁,用自己的姓命,多少捍卫了一点儿被征服者的尊严,

好像已经很遥远的事情了,又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张松龄笑着叹了口气,低下头,再度检查手里的秘密武器,那是一支崭新的掷弹筒,是游击队今年春天偷袭川田国昭的运输队时缴获的,当时还缴获了几挺鸡腿子重机枪和一大批其他枪支弹药,但是因为沒想到小鬼子会突然发起偷袭,这些原本可以发挥重要作用的武器都沒被游击队随身携带,唯一的这支掷弹筒,还是为了帮游击队训练掷弹筒手才带上的,配合小鬼子特制的四十八瓣手雷,威力不亚于一门小迫击炮,可惜的是大伙只随身携带了十六枚弹药,待会儿战斗中必须一枚枚计算着使用,

“胖队,等打完这仗,你也教我使使这东西呗。”又半闭着眼睛听了片刻机枪声,小巴图回过头,带着几分期盼央求,游击队挑选掷弹筒手时,条件非常苛刻,像他这种心态容易紧张的,当然不具备入选资格,平素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拿着一把空掷弹筒比比划划,自己只有在旁边流口水的份儿,那心情,要多烧得慌有多烧得慌,

“成。”张松龄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等打完了这一仗,你也差不多炼出來了,艹作掷弹筒应该沒什么问題。”

“谢谢胖队。”小巴图讨好地笑了笑,转过身,继续趴在战壕边缘观察敌人的动向,一百**十米外,伪军们已经走得像乌龟在爬,每向前挪几步,就试探着拉紧战马的缰绳,同时不停地向后回头,

“再拖延,统统死啦死啦的,,。”在伪军们身后督战的儿玉末次忍无可忍,再度命令身边的机枪手发出死亡威胁,这一回,子弹紧贴着伪军们的头皮扫过去的,吓得后者像肛门被人捅了一般,猛地身体一抽,然后屋里哇啦的怪叫着,再度用脚跟磕打马镫,

可怜的坐骑弄不明白自家主人到底是想前进,还是想原地踏步,也低声嘶叫着,慢吞吞地继续向前挪,一百七十米,战壕中的土八路沒有任何反应,一百六十米,战壕中的土八路依旧沒有任何反应,一百五十米,一百二十米,眼看着走在最前方的几匹老马就要踏入一百米内了,对面游击队员还是一枪不发,整条战壕都静悄悄的,仿佛里边根本沒趴着活人,

“难道这条战壕是土八路故意摆出來吓唬人的,。”始终沒吃到预料中的枪籽儿,伪军们又惊又喜,“他们自己早就跑沒影子了,就像前两次那样,他们根本不敢留下來跟太君硬拼。”

“加速,所有人加速。”伪团长杨耀祖也看到了大便宜,从队伍末尾伸起长长的脖子,大声督促,“一个冲锋杀过去,什么麻烦都解决了,总共剩下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只要大伙一咬牙”

“嗖,,,。”空气中响起一道诡异的声音,紧跟着,剧烈爆炸声在伪军们身后响起,正对着伪军后背的一挺轻机枪和轻机枪旁的两名小鬼子迅速被弹片的热浪推起來,张牙舞爪地飞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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