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2)
曾弄沉思无语。
旁边一名黑脸长须的大汉吼道,“他娘的!从前天午时到现在都两天了,就算是爬也该从高唐州爬回来了!继军这小子该不会出事了吧!”
曾弄眉头一挑,众人脸色也都微微一变。
那大汉身旁一人立刻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曾密,不准乱说!”
原来那黑脸大汉就是曾弄的次子,曾密,外面都传他性格鲁莽,如此看倒是真的。
曾密一看那大汉呵斥自己,居然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接着就挠挠头笑道,“大哥我知道了,小弟说错话了。”
怪不得这大汉敢呵斥曾密,原来他就是曾弄的大儿子,曾涂。
曾密从小谁都不怕,就怕三个人,一个是他爹娘,另一个就是他大哥曾涂。
曾涂点点头,看了曾魁一眼便对曾弄道,“父亲,曾密乱说话您别往心里去,继军虽然贪杯,却也有分寸,就算他贪杯了,粮队还有蒋东,蒋东可是魁弟亲自挑选的人,人精明的很,而且他们有近三百护卫,谁人敢惹?我想……或许是继军他们……”
却还未等他说完,就只听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报……”
接着就见一个护卫打扮的人猛地自外面冲入堂内,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曾魁喝道,“何事如此慌张?!天塌下来了还是怎地?!”
那护卫道,“出去探路的人都回来了,找……找到了!”
曾魁面色一喜,“找到他们了?”
那护卫紧张的摇摇头,“找……找到了军少爷。”
曾魁不满的冷哼一声,“他人呢!可是喝多了?”
护卫一下子趴在地上,鼓足勇气一口气说道,“军少爷他死了!”
“什么!”曾魁一下子冲到那护卫身前揪起他的衣领吼道,“你再说一遍!”
护卫颤声道,“出去探路的人在……半线坡的坡顶发现了一处动过土的地方,挖开一看,就见……军少爷在里面,脖子被人开了口,早已……气绝身亡!”
263,梁山泊粮草告急,镇关西故伎重施(7)
曾家府内突然传出了一名妇人奥啕大哭的声音,那哭声痛不欲生如遭刀割一般令人听了不由也悲从心生。
所幸曾家府足够大,院墙也足够高足够厚,才使得这哭声没有传到街上,没让来往的百姓再以为曾家父子又造了什么冤孽事。
只有曾府里的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曾大娘,曾弄唯一的弟弟的遗孀,正搂抱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人奥啕大哭,而躺在地上的就是已经被从半线坡挖了出来并运来了曾家府的曾继军,当然,是个死人。
曾继军是曾大娘唯一的儿子,如今死于非命,连是谁杀的都不知道,也就难怪曾大娘那悲痛的哭声中还带着一份莫名的愤怒了。
只是,当她如此悲痛的时候,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过在三年前,前年,以及今年年初被她的宝贝儿子曾继军糟蹋后又她逼死的三个丫鬟,当她们的父母在曾家门前接过她们女儿冷冰冰的尸体,却依旧敢怒而不敢言的悲愤!
冥冥之中一定有一种东西叫做“报应”,虽然它看不见摸不着,也经常会被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但一切都丝毫不影响它对这世间的善恶施展着它的魔力。
善恶终有报!
只不过曾大娘现在可不认为自己是“恶”,曾弄与曾家上下也都不觉得自己是“恶”,疯狂的报复的念头已经充斥了他们脑海中的每一个角落!
依旧是那个大堂,在座的也依旧是那群人,此地离曾大娘抱尸痛苦的地方并不远,听着隐隐传来的哭声,众人的脸色都已阴沉到了极点!
曾弄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如一只临近发狂的野兽一般环顾了一眼堂下众人,张开了嘴,声音中压抑着无尽的愤怒,“是谁做的……你们怎么看?!”
堂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还是老二曾密一拍桌子,“还能是谁!这方圆百里哪有匪帮?!就算有,谁敢动咱们曾头市的人?!更何况他们还带着三百名护卫!怎么可能只找了军弟的尸体?!那三百人呢?!一定是蒋东这个王八蛋干的!”
曾密说到最后,已是几乎就是专门朝着曾魁在吼了。
可曾魁只是微微低着头,似在沉思,就像是没有听到曾密的话一样。
“二哥,现在还没找到他们,话不要说得如此绝对!”竟是坐在曾魁身旁的一个人说道,只看他面色微红,身高不足七尺,在这满堂魁梧大汉中显得格外扎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家五虎之三,曾弄的第三子,曾索!他继续道,“蒋东服务咱们曾家也不是一年半载了,此人虽然贪财好色,但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当初老四除了看中他有经商头脑,也是看中了……”
曾密冷哼一声,打断他道,“老三,这话可是你说的,蒋东贪财,这次他可是带着十几万贯钱财去的,若不是因为如此,军弟也不会跟着,他胆子是小,可也得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胆子大起来!十几万贯,足够了!”
曾索面色一变,心中暗道这老二今天的嘴皮子怎如此利索?刚要进行反驳,就听老大曾涂喝道,“都闭嘴!听爹说!”
曾索只得把话又咽回了肚里,心中一片恼火!暗道这曾涂明着是制止争论,暗着却是在帮着曾密说话,真不愧是一个娘生得!
外面都知道曾家有五虎,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其实并不是一个娘生得,曾涂和曾密是曾弄的原配所生,曾索和曾魁则是曾弄的滕妾(注1)所生,而五子曾升的出处更一般,乃是曾弄小妾所生。
所以五虎并不同心,大虎二虎是一派,三虎四虎也是一派,两派各有所长也各有所倚,一直难分高下。而五虎曾升的年龄并不太大,如今只有十四岁,故还未曾参与到家族内部的明争暗斗之中。
众人听得曾涂如此说,都看向了曾弄。
只见曾弄眯着眼沉声道,“魁儿,附近可有什么势力有能力吃下三百多人不留痕迹?!”
曾魁这才似是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快速一想便道,“只有两处,一是官府,二是梁山泊。”
曾弄自言自语道,“官府……汉人多有口是心非出尔反尔之徒,不可不防!至于梁山泊……王伦那个废物料他也没那个胆子!蒋东……还是要找到他才行!”
曾涂道,“父亲还不知道,梁山泊如今已然易主,听说上去了一个什么镇关西,杀了王伦夺了头领之位,只不过此人行事怪异,上山后就放了不少人下山,如今山上据说已不足四五百人。不过孩儿也不觉得是他们,此地相距梁山泊数百里,咱们又与他们素无来往,咱们势大,他们势弱,他们来抢咱们也有点不符常理。就算他们倾巢出动,也不过四五百人,绝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就吃下三百护卫!”
曾弄点点头,又沉思片刻便道,“涂儿,你负责带人去周边州县查探消息。”
曾涂道,“是!”
“魁儿,你派出人手,去找蒋东和那两百人的踪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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