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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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名匪众扬刀便要砍,那些乘客顿时都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却听那女匪首冷声道:“住手!”那匪众便不敢砍下去,缓缓放下手臂。

面具人忙道:“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留下是祸患,应该早些除去才好!”

女匪首冷笑道:“是该你发号施令,还是听我的?”

面具人闻言,无话可说,恨恨地看了楚欢一眼。

“你准备将这些人都带走?”女匪首一扫被围住的众人,脸上潘船主等一干船夫,那是有三十多人,在船头上黑压压一片。

面具人嘿嘿笑道:“自然不是。”抬起手,连续指了六七人,“你们都站出来!”苏琳琅亦是在被指之人当中。

他所指的几个人,都是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家资殷实之辈,那些随从却是一个都没有指到。

众人一时没有动弹,已经有匪众厉声喝道:“点到的人都站到一旁去,谁要是耍花样,老子一刀砍了他脑袋!”

众人不敢反抗,已有几人急忙走出人群站到一旁,苏琳琅移步要过去,那丫鬟急忙拉住她手臂,脸上满是惊恐之色,颤声道:“小姐……!”

苏琳琅抬手在丫鬟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虽然看不清她面孔,但是姿势优雅,似乎并无畏惧,淡定自若,只是轻声道:“照顾好苏伯!”她声音十分娇柔,但是却又给人一种极清冷的感觉。

“老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大敌当前,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又能做什么?而且知道就算与这帮悍匪争辩,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只怕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琳琅轻盈袅袅地走到了一旁去。

面具人挥手道:“将他们带回船去,都给我绑结实了……嘿嘿,这些可不是人,那是白花花的银子。”众匪顿时都笑起来,早有人上前在两船之间搭上了舢板,随即将苏琳琅等六七人赶到了匪船之上,而面具人随后走到卫天青身边,看了卫天青身旁脸色惨白花容失色的美妇一眼,目光从那美妇鼓鼓的胸部扫过,冷笑道:“卫天青,这次就屈尊你这位大人跟我们遛一遛,要是运气好,你们或许还有机会活下去!”一挥手,又让人将卫天青和美妇推搡到匪船之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二虎和黑子却并不问津。

旁边一名匪众凑近问道:“这些人怎么办?”

面具人附耳吩咐两句,那人立刻找来一只木桶,从江里打了一桶水,随即拎了过来,又让人找来一只木瓢,在水桶里搅了搅,这才舀了一瓢水,走到一名乘客身边,将木瓢递过去,粗声道:“饮一口!”

那人战战兢兢接过木瓢,看到木瓢里浑浊的江水,苦着脸道:“大王,这……这为何要饮江水?”他话声刚落,立刻有一名匪众将大刀搭在他的脖子边上,冷声道:“哪里有这么多废话,是要饮江水还是要掉脑袋,任你选一样!”

那人没有法子,只能饮了一口木瓢的江水,便要递回给匪众,那匪众努努嘴,道:“传下去,每人都要饮一口,不想饮江水的,只要留下脑袋就好!”

众人无奈,除了手脚被捆住的,俱都饮了,随后匪众又拿着木瓢往那几名被捆绑的船夫口中灌水,终是到得楚欢面前,也要往楚欢口中灌去,却听那女匪首已经道:“不用给他,将他也带走!”

面具人忙道:“这人没有什么作用,要么杀了,要么丢下,为何还要将他带走?可别多出一个麻烦来!”

女匪首冷冷瞥了他一眼,径自往匪船过去,只是冷冷道:“带走!”上了甲板,又回过头来,淡淡道:“将他的包裹包好,一并带走!”回到了匪船之上。

两名匪众上前将楚欢推搡到了匪船之上,楚欢刚刚到得匪船船头,忽地听到身后传来“砰砰”之声,他回过头去,只见那些饮过江水的乘客们竟然一个个栽倒在甲板上。

楚欢脸色一寒,冷声道:“水里有毒?”

一名匪众将他狠狠一推,说道:“咱们劫富济贫,他们听话,自然不杀他们。不过咱们可不能让他这么快通风报讯,水里下了蒙汗药,不到明天中午,一个也醒不来!”随即嘿嘿笑起来,很是得意。

第九章 绑架

客船上的人们饮了江水,中了蒙汗药,都是昏迷过去,而楚欢等人则是被推进了船舱之内,一个个都是被反绑着双手,挤在一起。

很快,匪船便即扬起风帆,顺风往南行,没过多久,便再也见不到客船的踪影。

此时已经将近子时,月当中天,匪船扬帆而行,速度快极,行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匪船便即停下,群匪到船舱中将楚欢带人逼出了船舱,楚欢出舱看时,却发现这艘船却是靠了岸,岸边乃是一片树林,并没有码头。

有匪众搭起了舢板,将众人又赶到了岸边,女匪首最后跳下船,匪船上只留下了两名匪众。

“你二人扬帆继续往南行,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女匪首在岸边说道:“官府的走狗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定会追来,你们一旦发现危险,便要弃船离开……不过等到他们真要追上,只怕你们已经离此至少几十里地了,他们决计想不到我们已经在这里下了船!”

那两名匪众对女匪首十分的敬畏,拱手抱拳道:“放心,我们理会的了。”

女匪首也抬手抱了抱拳,其他上岸的众匪也是冲着那两人抱拳,都道:“保重!”直等到那匪船离开,女匪首才挥手道:“咱们走!”

借着月光,楚欢此时却瞧见女匪首头上的黑巾早已经不知所踪,显出乌黑的秀发来,盘在头上,一只莹润无比碧意盎然的碧玉簪子横插在乌黑油亮的青丝上,弯弯柳眉下那一双翘眼精光闪烁,颇为冷厉,虽然面上依然用黑巾蒙着面,而且是群匪之首,但却还是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女人味。

她一袭黑色劲衣,蜂腰翘臀,虽然因为习武手掌有些粗糙,脸上也显出憔悴风霜之色,但是那脖子处的肌肤却是欺霜赛雪白嫩无比。

楚欢之前在江中与女匪首纠缠之时,却也与她照过面,只是那时不能静心细看,印象中只知道是个极美的女人,至于相貌究竟怎样,却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众匪胁迫着楚欢等人进了树林之中,没走多远,便瞧见了两辆马车停在树林之中,马车旁边更有五六匹骏马,两名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正在马车边等待,见到众人过来,那两名蒙面人急忙迎上来,自然是女匪首一干人的同党,一直等在此处接应。

连上楚欢,恰好是十人被挟持而来,群匪用刀子逼着众人上了马车,十名被挟持者,每一辆都有五人上去,而且等到众人上车之后,土匪们又利索地用绳子将诸人的双脚也捆住,女匪首和面具人更是各带着一名匪众登车监视。

楚欢自始至终都是表现出了极度的忍耐和淡定,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但是从他脸上却也难以看到一丝一毫的恐惧之色。

十名被挟持着,除了苏琳琅和那名美妇,还有一个女人,这三个女人加上另外两名男子进了前面一辆车子,而楚欢和卫天青则是与另外三人坐在后面一辆车子,面具人则是带着一名粗猛匪众坐在楚欢这辆马车之中。

这两辆马车的车厢都很是宽阔,虽然每辆车里都坐了七人,谈不上宽敞,却也并不十分拥挤。

女匪首一声令下,两辆马车立时在林中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往东而行,十多名匪众则是合乘那五六匹骏马,分散在马车两侧,跟着向前。

……

车行辚辚,经过一夜的折腾,车内几名被挟持者在胆战心惊中竟然沉沉睡去,而卫天青和楚欢则是挤在一起,却没有睡过去。

楚欢头靠在车厢上,神色平静,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卫天青则是带着冷然的笑意,盯着那青铜面具人,马车一路行来,他那一对锋利冷峻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青铜面具,就似乎想要看穿面具人的心。

面具人靠坐在车厢中,忽地开口冷笑道:“我知道你很想杀我,只可惜你这一生都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很舒坦地伸直腿,悠然道:“乔明堂对你信任有加,他的夫人返乡探亲,派你来回护送,那是对你寄予了厚望,只以为有你在旁,他的老婆就不会有危险。不过乔明堂恐怕想不到,他手底下最能倚仗的人,却是如此不堪一击,不但保不住他的老婆,便是连自己也无法保住……嘿嘿,是乔明堂手底下确实无人可用,还是乔明堂识人不明误信你这等庸材……这倒真是耐人寻味啊!”

卫天青冷笑道:“我便知道,你们苦心积虑设下埋伏,在江上劫船,目的就是为了绑架夫人……!”

“你说的不错。”面具人身体微微前倾:“到了这个份上,倒也不妨对你直说,咱们出动这么多人手,就是探知你们会乘船南下。”他眼中显出阴鸷之色,“走陆路固然会快一些,但是危险也会多出几分,而走水路虽然慢,却安全不少。你们返回太原之时,秘密而来,你虽然还想悄无声息回去,只可惜你们那位夫人回到娘家的动静太大,搞得人尽皆知,你是个老江湖,自然知道如此动静下来,返回云山府的道路必定不会太平。”他又是“嘿嘿”一声冷笑:“所以你兵分两路,将随同而来的另外六名护卫分作另一路,护送那辆马车从陆路返回,那是疑兵之阵,而你本人则是带着两名护卫保护你们那位夫人从水路返回,看起来安排的十分巧妙,只可惜你们离开太原城的那一刻起,咱们就一直盯着你,你想跑也跑不了……狐狸再狡猾,又岂是猎人的对手?”

卫天青怒极反笑,冷声道:“常言道得好,祸不及家人,你们自称是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却做出绑架人质这等下作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他脸色如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乔大人手下多的是一流好手,你们还真当查不出这件事情是你们所为吗?我劝你们还是放了夫人,否则……!”

他还没说完,面具人已经冷声打断道:“否则如何?难不成他乔明堂还有本事将我们一网打尽?嘿嘿,老子实话告诉你,就凭区区一个乔明堂,我们还真没有放在眼里,他想派兵剿杀我们,就算是下辈子也不会有那个能耐!”

楚欢在旁听见,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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