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1 / 2)
锦绣对上先生阴沉的视线, 不紧不慢开口:“先生,学生知道您打启光堂兄开口前就在这儿站着了,所以, 现在发生的一切,只能说是有人咎由自取, 怨不得旁人半分,对吧?”
众人呼吸一滞。
先生沉默, 代表了默认。
更多的人在心里想:既然先生早早的就在那里, 为何元启光说出那番话的时候, 先生没有阻止呢?
再怎么说, 元启光和元锦绣都是嫡亲的堂兄弟,先生和元锦绣父亲更是嫡亲兄弟,为何先生要任由自己儿子说出那等侮辱自己大哥,侮辱自己小侄子的话呢?
锦绣看先生不说话,也不着急, 又不紧不慢道:“何况, 您一定知道学生出手有分寸,绝不会伤着启光堂兄分毫对吧?”
锦绣在先生黑沉的目光中, 慢吞吞的补充道:“否则, 您也不会在我出手前, 不多加阻止,也不会在启光堂兄躺在那里后,一点儿不着急。”
众人都凌乱了。
这踏马的都是什么魔鬼啊?
一个将人打的飞出去几丈远, 现在生死不知,还说自己出手有分寸。
一个亲眼看着人将自己亲儿子踢的人事不省, 还一点儿要给儿子找大夫的意思都没有。
简直丧尽天良, 泯灭人性。
但众人只敢在心里想想, 绝对不敢说出来,毕竟现场这一大一小他们都得罪不起。
只有周文十分遵从内心,在这静寂的气氛中,仿若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大声支持锦绣的观点,一点儿不怕先生道:“我相信宝儿!宝儿在家里从没动过任何人一根手指头,做事非常有分寸!宝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众人:乖巧尼玛乖巧,拜托你先看看教室后面才从墙上抠下来的元启光同学再说这话好不好?
这时先生缓缓开口:“无论如何,打人就是你不对,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这就让你爹来带你回家!”
锦绣危险的眯起眼睛看先生一眼:“先生您确定?”
但先生直接一甩衣袖转身走了,临走前还吩咐不知道在院中站了多久的众人道:“去请个大夫。”
教室里瞬间乱糟糟的响成一片,但教室后面元启光躺着的地方三尺之内没人敢接近。
当然,没人敢接近的现在又多了一个锦绣身边。
一时间,众人看锦绣的目光十分复杂。
外面还有不少高年级的学生和私塾的下人透过门和窗户对锦绣指指点点。
周文看的生气,利用自己身体将锦绣护在怀里,低声对锦绣道:“宝儿,我陪你回家!咱们找姑父说理去!”
锦绣摇头:“不,你留下。”
周文还想再说。
锦绣解释:“你留下看着大夫给元启光诊脉后再离开,我会留人陪着你的,我和先生的人一起回去,这事儿还要我亲自和爹说才行。”
然后在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小声在周文耳边低语几句。
周文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缘由,点头应下。
一路上,元家二叔派来的仆人对锦绣横眉冷对,像是恨不得吃了锦绣似的,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锦绣心里还不爽呢,他发誓要做个斯文人的,结果为了元启光这么个渣渣坏了规矩,简直得不偿失。
反倒是对于揍元启光这事儿,那根本一点儿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要说后悔,也只是碍于先生和自己爹爹的关系,对元启光忍让多时,这次揍的轻了,出手晚了。
于是对这种根本看不懂人眼色的下人,锦绣是没一点儿好脾气了。
抬脚作势就要踹上去,看那人吓了一跳,差点儿从车上掉下去,好不容易才抓稳了,锦绣冷笑一声:“我连你家少爷都敢踹,踹的半死不活,你家老爷也只敢让你将我送回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敢在我面前耍横!”
说罢锦绣放下车帘儿,隔绝外面的视线。
这时久不出声的小野突然开口:“哇哦,1202 ,你刚才真的好像一个大反派啊!”
锦绣听了小野的话,眼珠一转道:“难道我们信息采集部的人不能做反派吗?”
小野沉默两秒钟才回答:“其实也没有硬性规定,就是据我所知,做反派的话,奖金可能比其他人少。”
锦绣:“但是痛快!”
小野肯定:“那是相当痛快!”
小野就听说隔壁有个同事绑定的那位采集员,开局不利,正向努力了两次没成功后,暴脾气上来,直接黑化成反派,将原本世界的皇帝赶下马,自己做了皇帝,让那个世界的所有故事线统统乱了套。
公司费了好长时间才给那个世界重新整理了新的故事线。
总之那人的故事可以说个三天三夜,听得小野忍不住大呼痛快。
两人都没对刚才锦绣揍人的事发表看法,因为心知肚明。
回到家,寿管家也只惊讶了一瞬,锦绣简单告诉寿管家临时出了点儿事,二叔让人给爹爹带了话。
寿管家将两人带到元老爷书房,那仆人见元老爷在场,胆子再一次大起来,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
要问那人为何不添油加醋自我发挥?自然是因为锦绣还在现场呢,他哪敢放肆?
元老爷淡淡道:“知道了,多谢你告知,我让人套马车送你回去。”
等人都走了,元老爷才冷哼一声道:“你故意的?”
元老爷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
以前那元启光难听话也说了不少,甚至比今天听到的更加难听的都有,他儿子都只是不软不硬的顶回去,让对方吃个闷亏,今天怎么就这么像刻意所为呢?
再说了,锦绣后脚回家,前脚已经有人将学堂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了,是非曲直他自有判断。
只不过,二弟最近,确实有些过了。
锦绣闻言笑嘻嘻的凑到元老爷身边,抱住元老爷大腿撒娇:“爹,您会帮宝儿的对不对?”
这是自然!
元老爷心说。
元老爷斜眼瞪他:“你在打什么主意?”
锦绣蹬蹬蹬跑到桌边踮着脚给元老爷端了一杯茶,才慢悠悠道:“也没什么,等阿文哥回来就知道了。”
元老爷一听又来气了,一拍桌子道:“你又利用阿文做坏事!”
锦绣就不爱听这话,当即反驳:“怎么就利用了!明明是阿文哥自己有一张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脸,上天给了他这么好的条件,阿文哥也愿意帮我!怎么就不能善加使用呢!”
说到这个锦绣就嫉妒的不行,周文一个整天打打杀杀的大老爷们儿,偏偏有一张病弱的脸和柔弱到丝毫没有攻击性的气质,见第一面,完全不会有人将周文往糙汉子方面想,但事实就是,周文是个货真价实,毋庸置疑的糙汉子。
周文利用他那张脸,让楚师父武馆的无数师兄们心软,答应私底下教周文更上等的武术。
也利用那张脸,迷惑了学堂同班另外十人,即使是恨不得锦绣原地去世的元启光,在明知周文和锦绣的关系前提下,也对周文报以最大的善意。
顺便利用那张脸,在高年级学兄那里,打听到许多城里人家的八卦,每天都能就着八卦下饭吃。
当然,周文也没少顶着那张让人心软的脸,在家里替锦绣顶了无数罪,因此元老爷才有此一说。
元老爷没好气道:“也就阿文这孩子心眼儿实诚,三两句让你忽悠住,到头来被你卖了还心甘情愿替你数钱。”
锦绣不乐意道:“孩儿和阿文哥是好兄弟,孩儿现在有困难,阿文哥自然是鼎力相助,等阿文哥遇到麻烦,孩儿也会无条件相助!爹您不懂!”
元老爷不想和儿子继续歪缠,扳正话题道:“你觉得今天这事儿,你二叔是什么意思?”
看元老爷问正经事了,锦绣也不开玩笑,收敛神色,仔细想了下才开口:“具体什么意思,还要看您和二叔私底下都说了什么。”
看元老爷又要生气,锦绣连忙安抚:“爹您别拍桌子,您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二叔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复杂。
另外,二叔肯定是想让我出手教训一下元启光的,他老人家肯定知道自己儿子在学堂表现的有多嚣张,一直隐而不发,说不定就是在等着这一天呢!”
元老爷示意锦绣坐下谈话。
锦绣迈着小短腿儿爬上椅子坐好才慢悠悠开口:“虽然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但你们大人不想说,我就只能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孩子了。
不过嘛,二叔今天说那话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以后都不要回私塾那边了,这就有些狠了,不过孩儿当时看二叔的意思,应该不是针对孩儿。
于是孩儿脑袋一拍,立即就想,既然不是针对孩儿,那只能是针对爹爹您了,爹您觉得孩儿说的对吗?”
元老爷没好气道:“人不大,想的还挺多。”但也没反驳锦绣说的话。
两人正聊了几句,就听见外面小厮回报,说是文少爷回来了。
周文一副受到惊吓,三观破碎的样子,简直让一路走来遇到的丫鬟仆妇们母爱爆棚,恨不得将周文拉进怀里亲亲揉揉,好生安慰一番。
锦绣在私塾最后叮嘱周文那几句,就是周文受到惊吓,三观破碎的根源。
话说自从锦绣回家后,周文牢记锦绣嘱托,一直盯着大夫给元启光看诊,深怕元启光有个好赖,这边都往锦绣身上推。
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后来,先生的夫人,也就是锦绣二婶儿王氏闻讯赶来,画风突然就不太一样了,看的周文一愣一愣的。
周文见状不对,抓紧带着下人溜出院子,又找机会藏在了平常经常和锦绣一起玩儿的地方,纵览全局,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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