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盗(2 / 2)
此种情况下,不派人巡逻能行吗?不仅要巡逻,还要日夜不停三班倒的巡逻。
很快就有附近巡逻队听到谢六的声音,举着火把一拥而上,将准备爬起来跑的人摁在地上。由于天色太黑,无发现那人手被琉璃割伤,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庄子上其他人听到动静,急匆匆的出来查探情况。
结果,在人群的包围下,终于有人认出了地上动弹不得之人:“张虎!”
谢六一听这还是个熟人,当即肚子也不痛了,茅厕也顾不上去了,让人直接将张虎押到院子里,当场开始审理。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紧张又得意,面上不显,在火光的照应下,十分能稳得住。
结果人一带回去,众人这才发现那人的手心被破裂的琉璃碎片割伤的部位正在不断地流血,贼人也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明显是失血过多,加上受惊过度,双眼直往上翻,快要不行的样子。
谢六气的不行,堂都升了,结果犯人要先死一死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立即又让人去找大夫,给那人看伤口。
折腾了一夜,索性贼人命大,用了不少谢六从锦绣那里骗来的好药,人命算是保住了,谢六心疼的不行。
见人一醒来,还没力气下地走路呢,就让人带床板抬到庄主正院,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要将问题审理的一清二楚。
“你是说,张虎是巡逻队三队长家的小儿子,因为在外面赌博欠了一屁股烂账,又听说琉璃非常值钱,所以想和他爹里应外合,打探清楚了巡逻队所有的巡逻时间和交接漏洞,打算实施偷盗。
最后却被深夜上茅房的你打了个出其不意,让他的计划破产?”
锦绣觉得这事儿还真的很玄幻。
谢六可得意了,仰着下巴道:“可不是,他们连买家都找好了,得意赌场的人给牵的线,庄子有他爹给打探巡逻队的消息,有琉璃房那边的人趁着最后一个走,将剩余的琉璃边角料偷偷放在指定地点,出了庄子,外面还有人接应,拿到东西的第一时间,接应的人就快马加鞭送到买家手里,保证东西不在手里过夜,我查的可详细了。”
锦绣:“那买家是谁?得意赌坊背后的老板又是谁?什么人行事这般嚣张,在明知道这庄子是我的这一前提下,还能这般肆无忌惮,他背后有没有什么了不得,我们都惹不起的关系线?”
谢六一噎,眼珠子乱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锦绣无奈叹气,拍拍谢六肩膀:“你可长点儿心吧!”
谢六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被锦绣这么一说,瞬间丧气的不行,捂脸叹息:“那你说怎么办?事情都过去三天了,我第一时间没想到,背后之人恐怕早就听到风声,将尾巴扫干净了。”
锦绣倒也不急:“有一就有二,狐狸尾巴总要漏出来的,你说,我来明安府这一年多,都得罪过什么人?”
关于这事儿谢六实在太有发言权了:“别的不论,但就这次教导大家乘法口诀表的事儿,几乎衙门上下全被你得罪光了吧?
下面县衙倒是还好,除了个别县令稍有微词外,其余人还是支持的,但府城可就热闹了,他们虽然被家里人搞怕了,但不代表不记恨你。”
谢六掰着手指头数:“除此之外,还有前明安府第一大果酒酿造商,因为大家都开始酿酒,他家招不到有技术,有经验又便宜的工人,成本高了好几倍,独门生意变成所有人的生意,虽然销量高了,但盈利并没有想象中多,只能算是薄利多销,他家很定恨你。
同样的例子,还有城中最大的丝绸商人,别看人家现在和元家合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以前是行业老大,说一不二,在整个明安府横着走。
现在和他们以前看不起,甚至要见他一面,要走好几层路子的泥腿子称兄道弟,虽说都是赚钱多了,但他心里到底痛不痛快,我觉得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诸如此类的事情我一口气就能给你说出几十个。”
锦绣摸着下巴吸了口冷气:“我真没想到,你这脑子,一天天还能思考这么多正事儿呢!”
谢六不满的将《青云先生梦游记》其中一本摆在锦绣面前,语带骄傲:“瞧瞧,好好瞧瞧,青云先生可是专门说了,有些问题啊,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考,换个角度,就能轻而易举看透别人的想法,洞穿他的一切!”
锦绣幽幽道:“那你倒是说说,偷盗琉璃案中,你到底洞穿了什么?”
谢六一噎,梗着脖子道:“我洞穿了这人不怕你,身后有大背景的事实!你别以为你在明安府只手遮天,无所不能,人家这是通过这件小事儿警告你呢,人家不怕你,你若是继续我行我素,损害了他的利益,别怪他不客气!”
锦绣眼睛危险的眯起,顿时来了兴趣:“那我可真是太激动了,这一年过的未免太过平静,属实无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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