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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劁猪的法子在锦绣的默许下悄悄从知州府传出去, 很快就在明安府四周传开。

一开始人们是不太相信,也不愿意的,尤其是男人们, 听到那么恐怖的法子,总感觉胯下一凉, 有种奇怪的同理心,很难真的下去手。

没有真正吃过锦绣家猪肉的人无法想象猪肉可以好吃到何种程度, 自然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有一口肉吃已然是上天的恩赐, 日子已经比两年前好过太多, 人要懂得知足, 别整天净想着各种法子霍霍猪崽子。

当然也有部分人对锦绣是无条件崇拜,一听说这法子是从知州府传出来的,二话不说就想找人劁猪,让自家猪也享受一回知州府猪的待遇。

虽然把这种待遇称之为享受,这些人内心有一点虚, 但为了传说中让府城无数大老爷垂涎三尺的肉, 众人腰杆子又挺起来了。

但问题来了,到底由谁来操刀, 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这玩意儿, 没几个正常男人能下得去手, 难度不亚于让一个老实了一辈子的人突然上战场提着刀砍瓜切菜般去勇猛杀敌。

众人推诿来推诿去,派能说得上话的人,求到了谢六头上。

彼时, 年节已过,临近春种, 土地消融, 府城外面的建设又浩浩荡荡的展开, 谢六这个治安总管,又是忙着处理各种闲杂事不得闲。

本来过年期间养好的贵公子脾气,又在暴怒的边缘疯狂徘徊,每天看见人就烦,听见下属喊“大人这边有情况”就头疼,时刻都在努力压抑和别人打架发泄一场的冲动。

实在不行了,就邀请冯舒年程远青几人,去广场打球,踢球,将自己折腾的没有一点儿力气,跌跌撞撞的回家躺着就睡,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这天谢六又在茶寮喝茶下火,就听人战战兢兢的说了这事儿。

谢六一抹脸,指着自己鼻子道:“莫非你想让小爷去帮你们劁猪?”

谢六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堂堂荣国公家的六公子,在这些人眼里,就像一个劁猪匠吗?再说了,这些怂蛋男人不敢干,觉得蛋蛋凉的活儿,扔给他就对了吗?

谢六表示很震惊,难道是他平时表现的太温和,以至于明安府的人不知道京城小霸王的厉害?

那人连忙摆手,急急解释:“大人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小的是说,既然这知州府早就有人劁猪养猪,那肯定也有劁猪匠,可否请您在其中周旋引荐一二。

帮咱们请这位师傅来带教教大家伙儿,毕竟劁猪也是一门手艺活儿,小的想着下手轻了或重了都可能影响猪仔的正常生长,要掌握好其中这个度还是挺难得。

猪仔可不是满大街乱跑的鸡鸭鹅,数量有限,经不起咱们练手。”

这人没说的是,听闻皇帝老爷的宫殿里那些小太监,进宫前就要去势,那玩意儿就有专人操刀,轻了去不干净,重了小命不保。都是很有讲究的活儿。

想来这人跟猪仔相差不大,都是要去掉那玩意儿嘛!

这么一说谢六倒是明白了,这个忙完全能帮,他在这一片的好名声,就是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能和百姓打成一片得来的。

因此,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他管理的是治安这一块儿,街上但凡出现不讲规矩打架斗殴现象时,总有百姓主动上前帮忙先解决一波 ,解决不了才会上报到他这里,给谢六省了不少事儿。

平常没少帮街坊邻居解决问题,现下这力所能及的没推诿的必要。

结果谢六去知州府问了管家,就给这人带来一个胖乎乎满眼含笑,看起来性子十分温和的厨娘,手里拎着两把大刀,往那儿一站,还以为谁家正在做饭的妇人听见外面的动静,手里菜刀没来及放下,急匆匆出来查看呢。

那人有些迟疑道:“大人,这人行吗?”

同样的问题,谢六也问过管家了,现在谢六将管家的回答一字不落的告诉这人:“当初劁猪的时候,男人们没人敢上。

这个厨娘当时被夫家陷害休弃差点儿活不下来,是元老爷救了她一命,她恨原来的丈夫,也想报答元家,因此没人敢上手的事儿,厨娘挺身而出。

没想到这一干就是十来年,手艺越发炉火纯青,不过这几年人家已经带了好几个徒弟,自己不轻易出手了。

这次是看在小爷亲自开口的面儿上才出面的,别看人家长的白白净净看起来温温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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